不光幻境中的嬴烈设了结界,屏蔽了其他人的视线、听力。被打成猪头的嬴烈,也对幻境动了手脚,进入幻境的众人只看得到一片白雾,和猪头嬴烈嘿嘿的笑声。
等白雾散去,齐妙仪看到自己哥哥被嬴烈用披风裹着抱在怀中,正失神地望着嬴烈。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光这一幕,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妙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目睹自己哥哥和女人亲密,还有比这更尴尬的吗!
龙宫发生的事情,回去的男修并没有如实说,他们言之凿凿,一口咬定是嬴烈见色起意。虽然确实如此,但是隐瞒部分事实,甚至比谎言还更能扭曲真相。
之后的事情不必再看,她十分清楚结果如何,不论中间种种,最后她爷爷哥哥好好地离开了龙宫。
齐妙仪踟蹰了一下,想让嬴烈撤去幻境。
就这犹豫的功夫,嬴烈又开始放两人厮混的场景,她估计早已经把设这幻境的目的给忘了。
她看得入迷,齐妙仪实在不知道怎样开口,但是又不能忍受这尴尬的画面,干脆利落地一掌拍晕了自己。
幻境中,齐清河被嬴烈带去一片延绵数十里的珊瑚群。
青黑的深水中,有点点星光游动,那是一种提着灯笼的小鱼,照亮了一簇簇随水波曼舞的珊瑚,绯红色、亮橘色、朱砂色。
游的近了,才发现这些珊瑚十分高大,如森林中的齐天树木交错。
齐清河心中牵挂着被关押起来的玄真宗众人,总是面带忧郁。偏他生的又美,轻轻蹙眉,彷佛笼着一块云纱,哀愁地簇拥着他。
嬴烈第一次见自己的爱宠,不是趴在身下摇尾乞怜,而是像齐清河这样百般拒绝她的,如何不被引起注意。
更何况又是新得的美人。人族少男,没有厚实的皮毛,没有冷硬的鳞片,只有柔软温热的肌肤,拥抱着他,彷佛抱着一个暖炉打盹,还是个秀色可餐的暖炉,嬴烈很难不沉迷。
为了给他散心,嬴烈特地把他带来了这里。
在这片奇异瑰丽的景象前,齐清河难得地解开愁容,他伸手去捉那打着灯笼的鱼,然而那鱼狡猾的很,游来游去,手一伸过去就从指缝游走了,怎么样也捉不到。
嬴烈在他身后肆无忌惮的嘲笑他,他又冷了一张雪白的脸,走到另一颗珊瑚下面。
走了两步,就听到隐约飘渺的奇怪声音,像是嬉戏。
没等他仔细分辨,就看到嬴烈伸手随便一抓,她修长有力的手指合拢起来,指缝透露出一点荧光。
嬴烈跟着他走过来,一步步逼近,把他逼退到珊瑚丛上,退无可退。
她冰冷的气息喷洒到齐清河脸上,他也顾不得去听那个声音了,因为他心脏里的那只小鹿,在四处乱撞。
嬴烈不知道的是,他的哀伤,除了因为玄真宗,还因为这只小鹿。
这是不应该的,他是被强行扣留下来献身的,为什么小鹿却那么开心。
这几天,他已经看过了太多失宠的男妖嫉恨的眼神,他不怕那些男妖背地里讥讽他,折磨他,却怕那头小鹿跟他们一样,撞得头破血流,面目可憎。
他期盼着嬴烈能够厌弃他,好让一切恢复正常,包括玄真宗,包括那只鹿。
“凑近点,不然看不清它。”
冰冷的气息道,等齐清河期待地挨到了她手边,她才故弄玄虚的张开手。
那是一只极丑极丑的鱼,身体是扁平的黑褐色,凹凸不平的皮肤,诡异凸起的眼球,满嘴丑陋尖锐的牙齿。嬴烈一松手,它就飞速地扭动身体游走了。
齐清河被吓了一跳,钻到嬴烈怀里,嬴烈笑得身体都在震。
“它好丑,你故意的。”
“这可是天魔族,你这么说,不怕它散播魔气给你吗。”
齐清河条件反射地去拔剑,被嬴烈大笑着按下。
“骗你的,天魔族早死光了,这只是他们原身所出的鱼类,叫海鬼鱼,没有魔气。”
“你还在骗我,天魔族是鲛人,最是貌美,怎么可能长这个样子。”
“天魔族出身放逐海最深处,那里不见一丝天光,她们就这样随便长长啦。不过男鲛人确实貌美,毕竟她们还举着灯笼,但凡长得差一丝的男鲛人,根本不会有鱼要。”
齐清河挣扎着要推开嬴烈,道:“想必殿下没少见过男鲛人。”
“男鲛人嘛,搂在怀里,如珠玉在侧。”
齐清河挣扎的更厉害,被嬴烈搂住揉搓。
“小傻瓜,你又听不出来我在骗你了。男鲛人最是娇贵,被天魔族养在天魔宫最深处,最后一个男鲛人,八百年前就死了,我哪里见过。”
齐清河又羞又气,满脸通红。
“不过男鲛人长得再好看,也比不过我的亲亲清儿。”
嬴烈说完这话,忽然安静下来,侧耳倾听。
齐清河心神安定了一会,也听到刚刚那飘渺的嬉戏声,忽然高亢起来。
他被这声音震惊到,这里没有任何遮挡,竟然有人这么胆大妄为。
“这里是东海诸妖的圣地”,嬴烈一边蹭他温热细腻的脖颈侧脸,一边道:
“东海的妖精,会把喜欢的男妖带到这里来。这些珊瑚在这里活了数万年,传言在这里欢好的妖精,她们的感情会像这些珊瑚一样长长久久。”
齐清河双腿发软,满脑子都是“喜欢的男妖”,恰好他身上作乱的手按住了他,不需要用力,就把他美丽的头颅压按了锦袍之下。
回去的路上,嬴烈仍旧十分不满足,人族男修固然敏感好玩,可是没有接受过妖族男子那样的训练,根本不知道如何服侍女人。
扫兴!
更扫兴的是齐清河之后哭个不停!
不过把一个不知如何服侍的男人,玩成这个样子,也算是自己女子气概的证明吧。
果然她没有辜负种族天赋,和源远流长的家学!
嬴烈刚自我安慰了两句,就听到齐清河哭哭啼啼地求她放了玄真宗。
她脸色一下子铁青,原来这个男人只是为了宗门,看他这个样子,真是委屈他了。
“好啊,等你哪天学会服侍我了,我就放了她们。”
齐清河被她突然冰冷的语气弄得不知所措。
刚刚他服侍嬴烈时,嬴烈只抓着他的发髻,没有动他一根手指,他却动了情。
长辈同门还被她关着,他却席天慕地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思及至此,他更加羞愧难当。
齐清河不明所以地含泪望着嬴烈,被她一把挥开,命人叫来了另一个侍从。
齐清河认识他。他曾经往齐清河的饭菜里下毒,这毒毒不死人,却会让人皮肤粗糙暗沉。他当时没有胃口,给了看守的妖精,第二天那个妖精就黑了三度。
眼下那个男妖进来,趾高气扬地看着他,走到嬴烈身边跪下,柔柔地把头贴在她腿上。
“好好教教清河公子,怎么服侍他主子。”
嬴烈说完,就当着齐清河的面,享用了那个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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