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岫本来是趴在桌子上的,后来又倚在了廖心香的怀里,所以眯着眼睛的红岫,清楚的看到了贤妃看向她肚子的时候的冷光,红岫的身子瞬间一僵。到此时,她才响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可能怀孕的消息,已经被泄漏了出去。

    红岫倚在廖心香的怀中,轻轻的说道:“防着贤妃。”进宫之后,是贤妃主动找事的,要说宫中对她不利的人,第一个当属贤妃了。

    廖心香听到红岫的话,暗中拍了拍红岫的手背,示意她放心。两人都防着贤妃,可是贤妃似乎真的没有要对付红岫似的,进入凉亭之后,并没有往红岫和廖心香的身边靠,而是坐在了两人的对面,显然一副要避嫌的样子。

    这样的举动,让两人放心的同时,又不能完全的安心,却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贤妃坐下之后又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肚子?小幅子,快去请太医来,要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过来。”小幅子正是与红岫发生过口角的那个太监,听到贤妃的吩咐,领命而去。

    听到贤妃的问话,廖心香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臣女与三少奶奶聊着天的时候,她便吵着肚子痛,三少奶奶除了在寿宴上吃过东西,再就是吃过这亭子内摆着的茶点了。”

    “哦?那就要好好的检查一下了,在寿宴上吃坏了肚子,不可能到现在才难受,那么只可能是这茶点有问题了。去,端着这茶点让太医院的太医检查检查,是不是这茶点被人动了手脚。”

    一个宫女端着茶点又走了,红岫想不明白贤妃为什么要端走茶点,难道这茶点真的有问题不成?“慢着,让我看看哪一块是我咬过一口的。”红岫虚弱的说道。

    刚刚为了更逼真一些,红岫将桌子上的茶点都翻动了一些,还有一个糕点掰成两人两半。红岫的要求贤妃没有拒绝,所以那个宫女将糕点碰到了红岫的面前,红岫身后在盘子中的糕点上翻了翻,拿起一块对宫女说道:“这一块是我吃过的,检查一下这一块是不是有问题。”

    那宫女点头应是,便带着茶点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红岫第一次派出去的太监还没有回来,倒是小幅子回来了,说道:“禀贤妃娘娘,奴才进了太医院之后,依着娘娘的旨意,要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可是不巧,那太医去给皇后诊脉了,所以奴才回来请旨,是去皇后那里等着,还是另请一名太医?”

    这样简单的问题都要回来问一遍,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红岫越来越不明白贤妃的意思了,因为不明白反而有些不安,贤妃为什么不要太医过来,贤妃种种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听贤妃说道:“赵小姐的情况不知道严不严重,不是最好的太医恐怕也诊断不出来,你还是去皇后那里等着吧,等给皇后诊完平安脉之后,将太医请到这里来就是了。”那小幅子又领命而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红岫没有感觉轻松,反而感觉越来越不安,或许是因为情绪的问题,红岫真的感觉肚子难受起来了,倚在廖心香怀中的她,额头上也渐渐有了冷汗。

    红岫的异样廖心香和贤妃都看了出来,贤妃还是不说话,廖心香却是道:“娘娘,还是再请一名太医吧,三少奶奶的情况实在是不妥。”贤妃听言也不反对,又让另一名太监去请太医了。

    此时的红岫却是明白了贤妃的打算,贤妃恐怕是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了,而现在自己这样的难受,应该是贤妃已经动了手脚了,因为她想起来贤妃等人进来的时候,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异味,那味道或许有问题吧!

    而贤妃又让人将茶点拿到太医院去检查,那么那些糕点就很容易被人做手脚了,将糕点掉包了或者再下上药都是有可能,那么红岫现在的异样就能解释了,并且也将后来的贤妃摘了出来,谁又能想到红岫是装出来的,而贤妃暗中又动了手脚,让她真的难受了起来。

    倚在廖心香怀中的红岫想明白这些之后,知道自己必须看太医了,于是虚弱的说道:“不行了,肚子越来越痛了,直接将我送到太医院去吧!”

    廖心香也听言,立刻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扶你去太医院。”廖心香也不请贤妃做决定了,直接扶着红岫就要往太医院而去。

    贤妃一见红岫要离开,说道:“太医院都是男人呆的地方,女子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要是你与路上的太医错过了,岂不是又要耽误时间吗?”

    红岫回道:“让太医过来看诊,怎么有在太医院方便,看完珍之后就能立刻抓药熬药,要比在这里省时多了。至于臣女的闺誉问题,就请几位夫人一起陪我去一趟如何,这样也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红岫是对她父亲手下官员的夫人问的,她知道她们是不敢拒绝的,见几位夫人点头,红岫便由着廖心香扶着往外走,这次到贤妃倒没有拦着。

    可是就在红岫和廖心香要下凉亭的台阶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几声尖叫,然后后面的人往前倒了过来,而走在最前的就是红岫和廖心香青杏三娘几人了。几个人往前倒,那么压在最下面的势必就是红岫了。

    红岫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压力,尽管肚子还在难受着,可是还是拼命的想要快步下了台阶,然后不被身后的人压在最下面。可是红岫刚下了三个台阶,身后的人便已经全部压了下来,根本没有时间逃开被压在最下面的命运。

    红岫双手护着肚子,眼中却满上绝望,这么多人压下来,本来就着了道再撞到肚子,要真的怀孕了恐怕只有流产的命运了。此时的红岫突然好恨,为什么要自己一身犯险,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自己不会出事,现在是不是报应啊!

    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红岫的眼泪也瞬间流了下来,这是她的孩子啊,在这个时间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了,可是才来了这么几天,她就要失去了,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

    此时红岫想到陈有卿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要是知道因为她的大意,导致这个孩子没了会不会怪她,陈有卿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母子。

    红岫满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压力越来越大,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要将她压在最下面,红岫无意识的嘴中喊着陈有卿的名字,而耳边却真的传来了陈有卿的声音,“我在这里,哪里难受,告诉我哪里难受?”

    “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怎么办?”红岫无助的闭着眼睛,眼泪却是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听到了都是幻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得救了。

    原来在最后紧要的关头,陈有卿终于赶了过来,看到红岫就要压在最下面了,救是来不及了,只打算将她身上的人全部挡住,这样没有上面压下来的人,她也不至于伤的太严重。

    陈有卿上前救人,却在他旁边又出来了一个男人,陈有卿想也不想的说道:“阻止上面的人。”他自己则给红岫当了肉垫,这样红岫也就不用受伤了。

    可是听到红岫的话,陈有卿的脸色大变,孩子?红岫怀孕了?陈有卿急切的说道:“是不是肚子疼,我们这就去看太医,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说完抱起红岫便往太医院狂奔而去。

    久久没有感觉到疼痛的红岫,又听到耳边陈有卿的安慰,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了,于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陈有卿,又看到身边的景物一直往后面倒退,知道陈有卿在抱着她狂奔。

    双手捂着肚子的红岫,没有办法擦眼泪,所以看到的陈有卿也是模模糊糊的,她在他的怀中将眼泪蹭掉,抬头对陈有卿说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

    陈有卿眼睛有些赤红,显然是很着急,“我被太子找了去,回到御花园听到你出事了就赶了过来,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会没事的,太医院就要到了。”

    “本来肚子不难受的,可是贤妃来了之后便难受了,我想是贤妃对我动了手脚,我当时闻到了一股气味,或许就是因为那气味才是我不舒服的。”红岫对着陈有卿说道。

    陈有卿瞬间泛出了嗜血的光芒,好,很好,要是红岫不出事还好,要真的出事了,他一定让贤妃血债血偿。

    陈有卿抱着红岫冲进了太医院,喊道:“太医呢,快来看病。”可是整个太医院却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值班的太医在,正是给红岫诊出疑似怀孕的年轻太医。

    “怎么了?所以的太医都被贤妃娘娘身边的小幅子请去了,说是御花园出事了,要给一位夫人看病,太医院只剩下下官这个值班太医了。”王顺福说道。

    陈有卿和红岫听言却都是心一沉,被请去给她看病了,可是他们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一个太医的影子,恐怕请走了是真,却是不知道将人请到了哪里去了。那小幅子应该是怕她等不及了,自己来太医院,所以才将所有的太医请走了吧,这样红岫就算是来了太医院,也没有人给她救治。

    这年轻的太医是值班太医,一般值班的太医都是医术最差的,红岫出了事他也不见得能医治。可是想到刚刚在东宫的时候,这年轻的太医对她认真的叮嘱,红岫抱着一丝希望说道:“是你帮我诊出喜脉的,现在我肚子难受,好像是闻了什么难闻的气味才如此的,你帮我看看吧!”

    王顺福听言对陈有卿说道:“快进屋,我给夫人诊诊脉,看是不是闻了不该闻的气味了。”对陈有卿说完,又对另一个小童说道:“去拿我的药箱来,里面有一个白色的瓷瓶,快点拿过来。”

    陈有卿抱着红岫进了屋,王顺福也跟着进了屋给红岫诊脉,过了一会儿说道:“夫人应该是闻到了麝香才如此的,以前不确定夫人是不是怀孕了,现在看来肯定是怀孕了,否则夫人也不会这样难受的,好在夫人闻到的不多,下官立刻给夫人开药方熬药。”

    小童拿着王顺福说的瓷瓶进了屋,王顺福说道:“夫人将这个先喝下去吧,这是下官研究的保胎的药水,这是偏方所制,夫人要是不喝也没什么,可是夫人怀孕尚浅就闻了麝香,对胎儿是有损害的,喝下去再配上下官开的药方,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王顺福的意思很明显,喝不喝完全由红岫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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