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一句都说的极其严重,双目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几个在宫非玦那里得不到重视,便转头依附于他的族人,立即附和。
“没错,这件事我们不同意,宫家绝对不能投靠洲主府!”
大厅里,气氛凝滞,非常不和谐。
宫非玦一直沉默地坐着,眼不看他们,半垂着眼睫,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他们一个个嚷嚷完了,周遭都安静下来,宫非玦才撩起眼皮,不冷不热地看过去。
“都说完了?”
他这幅态度,让宫万文等人都拿捏不出心思,一个个拧着眉。
宫非玦也没等他们回答,又丢出一个问题,“那依你们的高见,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宫万文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自己,愣了下,才面色不善地回答。
“怎么处理?哼,当然是主动找古武工会去说明情况,表明咱们宫家并不是想要叛变,也没有要去洲主府的心思,至于已经转移过去的据点,找个理由搪塞过去,赶紧迁回来。”
宫非玦轻笑了下,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
“你说迁就迁?你有没有考虑过,现在临时变卦,洲主府那边儿会怎么想?”
“管他们怎么想……”
“这么做,就是得罪了洲主府,到时候他们若是对宫家发难,不让宫家的那些据点迁回来,那宫家就会损失惨重,这份损失,谁来承担?你么?还是你们?谁来为那些留在洲主府的人善后?”
宫万文一噎,梗着脖子埋怨他,“那还不是因为你,事先不跟我们商量,就擅自做主……”
宫非玦眼神微凉,犀利的眸光盯着他,不客气地打断。
“在这个宫家,我才是家主,我做任何决定,如果愿意,可以与你们商量,但如果没那个心思,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你怕是忘了,宫家,是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必须要我跟你商量?不然,这个家主的位子,你现在来坐?”
他明显不耐烦了,说话变得难听。
宫万文的脸立刻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热闹。
“非玦,我好歹也是你的三叔,你这样同我说话,不合礼仪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下不来台,可又不敢和宫非玦说太重的话,只能硬着嗓音一字一句道。
宫非玦冷笑,“礼仪?我身为家主,你不过是个长老,就在我面前呼来喝去,现在你在这儿跟我谈礼仪,你觉得有意义?”
这时候,宫英年咳嗽了两声,打圆场。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僵,老三,你消停点儿,少说两句。”
接着,他又问宫非玦,“主上,咱们真的要迁到洲主府么?现在外面传的这么难听……”
“怕什么,不过是古武工会搞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没什么可在意的。”
宫非玦压根就没当回事,不以为意地嗤笑了声。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是古武工会,就是洲主府,你们以为,跟古武工会说明情况,古武工会就会放过宫家?现在工会那些个老狐狸,是铁了心的要把宫家彻底踩到泥里,现在表忠心,只怕古武工会要笑掉大牙了,兵器库的事情,难道是一天两天的么?只怕古武工会早就惦记着,现在才发难,是想趁着宫家无暇他顾的时候,彻底把宫家搞垮,若是宫家不去洲主府,那就意味着死路一条。”
宫万文脸色铁青,哽了半天,才说,“那就算离开古武工会,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去洲主府吧?洲主府那地方你以为有多好?也是一样的阴险狡诈,他们现在说得好听,什么不需要宫家为洲主府做些什么,可没准去了就变卦了,偏偏我们已经和古武工会翻了脸,人家自然是想怎么拿捏你,就怎么拿捏你!”
宫非玦冷笑,“你以为现在宫家还没和古武工会翻脸么?古武工会的所作所为,是骑在宫家的脖子上为所欲为,宫家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跟工会斗,一旦陷入死局,到时候宫家只会被群起而攻之,你有没有考虑过,到了那一步,宫家要怎么做?”
宫万文眼珠转了转,不说话了。
“即便宫家的实力不弱,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我现在的选择,是最稳妥的一种,留在古武工会,当然不是不可以,但是意味着接下来,宫家不会再有太平日子,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被古武工会掌控,覆灭的危险,这些,你有考虑过么?”
宫万文当然没有考虑过。
他现在满心都是和宫非玦抗衡,和他不停的叫板,抓住一丁点机会,也想要动摇他的地位。
可现在看来,是他过于急躁了。
宫非玦并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掌控了宫家这么多年,向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想要揪他的小辫子,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时,宫英年斟酌着问道,“那若是洲主府那边,真的存有别的什么心思,又该怎么办?”
他并不是有意和宫非玦叫板,这是在问一种必要的可能性。
宫非玦眸色微沉,语气深深地说,“不会的。”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