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有合眼,精神还高度紧绷,顾宁愿早就不堪重负。
宫非玦命悬一线,她是靠一股顽强的意志支撑着。
现在,意志消失,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暗无天际的疲倦,瞬间将她吞没。
她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她的大脑空白一片。
薄靳夜扶着她坐起来,端着水杯凑到她唇边。
“你忘了么?抢救回宫非玦之后,你在宫家晕倒了,先喝点儿水润润吧,你的嗓子都哑了。”
被他这么一说,顾宁愿才发现,嗓子疼的厉害,像是有什么在喉咙里烧,嘴皮也干涸,像是裂开了,一动就有种撕裂的疼。
她就着薄靳夜的手,勉强喝了两口,就疼得不想再喝。
晕倒前的记忆,如雨后春笋般,在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她想起宫非玦,“我睡了多久?宫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见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关心宫非玦,薄靳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他太了解这个女人,对自己经手的每一件事都会认真负责,所以没有责备什么的意思。
“整整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宫非玦情况稳定,你别担心,等明天再去看他吧。”
可顾宁愿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决定现在就去。
薄靳夜眉头一皱,很想阻拦她,却也知道拦不住,索性随她一起下了楼。
傅时修就在客厅坐着,见他们下来,连忙关心。
“宁愿,你醒了啊,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干什么去?”
顾宁愿实话实说,“我想去看看宫先生。”
这时候,三小只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妈咪,您才醒过来,就要去么?我们专门给您熬了养生粥呢……”
“就是啊,妈咪,您先喝点儿,再去也不迟啊。”
顾宁愿一回头,就见三个小家伙齐刷刷地站在自己身后。
星寒手里蹲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养生粥。
星辰端着一碟开胃小菜。
宁宝紧挨着两个哥哥,一脸担忧地望着她。
顾安蓉站在他们身后,也劝道,“宁愿,孩子们为了你,准备了好久,一直盯着粥,就等着你醒来的时候喝,别辜负了孩子们的一番心意,喝过了再去吧。”
顾宁愿看着三小只如此关心自己,心都暖化了,犹豫了下,到底是没忍心浪费了小家伙们的用心。
她也的确是饿了,小家伙们的成果又很美味,于是她很捧场地喝了两碗,又挨个亲了亲三小只,这才急匆匆离开。
赶到宫家时,宫英年和宫振辉见到她,还有些惊讶。
“顾小姐,您醒了?身体恢复了没有?”
顾宁愿点点头,“嗯,已经没事了,劳烦你们担心。”
“害,顾小姐,你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当初你晕倒,可把我们都吓坏了,为了我们家主上,您是真的太费心了,我们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顾宁愿无意闲聊,直奔主题,“宫先生的情况怎么样?有醒过么?”
宫英年颔首,“今天上午醒过一次,不过身体还很虚弱,没多长时间就又昏睡过去了,紫罗兰倒是给他喂了点流食,他吃了没有吐,现在还在睡。”
顾宁愿简单了解了下,“好,我去看看他。”
说完,她去了地下室。
薄靳夜见她为了宫非玦,这样鞍前马后,伤神费心,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但他对顾宁愿,倒是没有半点儿埋怨,而是将这一切,都怪在了害宫非玦的人头上。
若不是宫非玦被伤成这样,他的小女人,也不至于奔波劳累至此。
思及此,他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暗色,不郁的情绪积聚在心头,挥之不去。
趁着顾宁愿在诊疗室里忙活,他叫上慕言,来到院子里,确定四下无人,才问道,“离岛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慕言早就想汇报了,只是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找不到机会,私下里和自家爷单独说话。
现下,他立即如实告知,“景家已经被宫家收复,在宫非玦中了暗器之后,紫罗兰带着他离开,唐易和福伯则留在景家,和景家输死相博,最后险中取胜,现在景家的家主和重要人士,已经被宫家扣住,至于我们的人,本来想等着最后再出手,不过没等到机会,宫家就赢了。”
对于这个结果,薄靳夜并不意外。
他最在意的,也不是这个。
“宫非玦为什们受到暗算?他不是派出一小队人马,去摸底了么?景家和整个离岛的防控系统都被攻破,他们怎么会没有发现,景家还藏着一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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