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晋清被秦纵按在沙发上的时候,他全身都僵住了。

    无他,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直到对方开始解他的领带,晋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骂了一句:“草,秦纵,你他妈发什么疯!”

    对方闷着脑袋,小声嘟囔了句:“骗子。”

    声音很小,但晋清还是听了个全乎。

    晋清:“……”

    “秦纵。”晋清深吸一口气,扒住对方想继续解他扣子的手指,“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也许是错觉,晋清看到对方的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

    “20xx年的11月30号,你说会永远爱我。”秦纵沉默了一会儿,垂着脑袋,委屈的金毛犬似的,艰涩地说出这句话。

    晋清一顿。

    七年前,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

    “但是,”秦纵抬眼看他,颤着声,“你今天说,要跟我离婚。”

    “你,要跟我离婚。”

    晋清对上那双映着他倒影的狗勾眼,张了张嘴,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跟秦纵高中相识,大学表白,相识十年,相恋七年,结婚五年,是他圈子里少见的从校服走到婚姻殿堂、英年早婚的特例。

    有黏黏糊糊热恋期,也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在外人眼中他们一直恩爱如常,双方也都没什么不良嗜好,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双方分别经营着一家大公司,平时事情多,没什么时间见面。

    想离婚的原因,晋清自己也想不明白。

    离婚是他提的,那天他把文件递给秦纵的时候,那桌边的男人也就只是淡淡地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就放回了桌上。

    说了声:“好。”

    语气平静得就好像树上的枯叶轻轻落到了湖面上,好像对男人没什么影响,他也并不在意。

    然后寻了桌边的一支钢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晋清记得那只钢笔,是毕业那年,他送给秦纵的毕业礼物。

    得到回答的晋清攥了攥手指,拿了被签了字的文件,走出书房的时候还不忘带上房门。

    解决完自己心中一直压着的事情,晋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如负释重。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又一次翻身过后,他摸出手机看了眼。

    已经凌晨四点多钟了。

    晋清干脆起床,洗漱换了衣服,走出家门的时候,他往身后看了一眼。

    秦纵书房的灯还亮着。

    晋清驱车到了公司,泡了杯咖啡就开始处理公司事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跟秦纵离婚的呢?

    晋清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敲着键盘的手指不停,时不时还拿起他的私人章往文件上盖。

    处理到有些棘手的地方,他端起旁边的咖啡抿了一口,皱起了眉。

    已经凉透了。

    天边悄悄泛起鱼肚白,第一抹温凉的阳光从办公室的落地窗透过来,映到办公桌上,也映到那杯凉透了的咖啡上。

    晋清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发消息让助理来上班的时候顺便给他带屉公司食堂的小笼包。

    但没想到的是,小笼包没等到,晋清却先等到了丈夫秦纵出车祸的意外。

    晋清赶到医院的时候,秦纵还昏着,主治医生告诉晋清,秦纵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只是脑部似乎有点损伤,有失忆的可能。

    提着的心放下一半,晋清向医生道了谢,就走过去坐到了秦纵的病床边。

    他看着离婚前夕把自己整出意外来了的合法丈夫,心情稍微有点复杂。

    对方就算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都掩盖不住他那副优秀的外貌。

    晋清突然想起来,上学那会儿,对方就利用着这张脸,跟他提了不少要求。

    而他又是个重度颜控,因此只要不过分,晋清基本上都会答应。

    刚确定关系那会儿也是这样,基本上什么疯狂的玩法都试过。

    对方软着嗓子求他,在床上却凶得很。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晋清的脸微微有些烧。

    秦纵总喜欢在那种时候看着他,也强迫晋清看着自己。

    秦纵的眼睛很大,眸色清浅,睫毛浓密,眼角微微下垂,在看他的时候总有种委屈巴巴可怜的味道。

    他曾经很喜欢秦纵的眼睛。

    很喜欢很喜欢。

    因为那时候的秦纵,在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好像落满了细碎的星星,盛着满勺对他的爱意。

    就像现在……

    一样。

    晋清在一瞬间有些恍惚,有点分不清曾经和现在。

    大概是察觉到晋清的抗拒,秦纵解晋清衬衫扣子的动作慢了下来。

    然后就是啪嗒啪嗒两滴大颗的泪珠,落在晋清的真丝衬衫上,顺着身体的弧度流了下去。

    晋清嗓子里突然生出一阵微妙的酸涩,但他的语气却依旧硬冷:“秦纵,别胡闹。”

    晋清这不说还好,一说男人的眼泪又开始落下来。

    面部线条冷硬的高大男人按着他的双臂,跨在他的身上,哭得像只被抛弃的丧家犬。

    有点怪,也有点……

    诡异的萌。

    晋清:“……”

    他一定是疯了。

    “秦纵,你先冷静一下。”在晋清的回忆里,秦纵上一次哭着实是遥远到不知道从哪里的事情了,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明那天他提出离婚的时候,对方那么冷静,冷静到他以为对方根本就不在意。

    秦纵的眼圈依旧留了些难过的红:“你跟我离婚,是不是代表着你要跟我分开,是不是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

    晋清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许是察觉到晋清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秦纵按着晋清的手指收紧,歪了脑袋去亲晋清。

    晋清紧握的手掌瞬间就松开了。

    刚开始晋清还有几分挣扎,但亲着亲着,周身的气氛暧昧起来,不知怎么的就变了味儿。

    耳边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有挂在墙上的钟的滴答声。

    还有他迅速飙快的心跳。

    秦纵的吻很青涩,一下一下的啄吻,浅尝辄止。

    晋清脑袋噼里啪啦炸开了烟花,他不知道现在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他只感觉浑身都有些躁。

    可能是他热,也可能是贴在他身上的秦纵身上热。

    背后的沙发很软,就算秦纵整个身子覆上来,晋清也不会觉得难受。

    只是觉得热。

    对方的嘴唇若即若离,温热的鼻息喷在他脸上,弄得他有点痒。

    他本能往后退,却听到对方轻轻笑了一声。

    两人几乎身体相贴,秦纵胸腔的震动在晋清感觉起来异常明显。

    鹅毛似的,用小刷子在他心上扫了一下。

    不都要离婚了吗。

    要命。

    “那个戴眼镜的人说是我的助理。”秦纵就那么靠在晋清的肩头,亲昵地、又带着点委屈,“这几天来看我的人很多,都说我有个伴侣,叫晋清。”

    “但是你这几天,一直都没来。”

    “我等了你好久。”

    没头没脑的几句话。

    晋清脑子还迷糊着,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太对,但却诡异地懂了他的意思。

    秦纵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母亲改嫁,父亲入|狱;而他的父母在他上大学没多久就因为空难去世了,因此两人的直系亲属都不在世上了。

    他们结婚还是自己做主领了证,大学毕业后才办了婚礼。

    晋清自己又工作繁忙,怕没什么人照顾秦纵,也怕秦纵真的出什么事情,就派了秦纵其中一个助理过去。

    两家公司亲如一家,这也是他们公司内部认定的事实,而且在很多情况下,晋清说话比秦纵还管用些。

    因此那个助理也没什么意见,就去医院照顾他的上司去了。

    晋清也不是没想过去医院看看秦纵,但奈何那天公司旗下有个app做活动崩溃了,全公司全都焦头烂额地加班,就连晋清这个老板都没能幸免。

    等到终于下了班,又到了深夜,晋清只能隔着病房门的玻璃远远地看一眼。

    第二天,秦纵醒了。

    app的事情也解决了,晋清闲了下来,但出于某种未知的别扭情感,再加上去看自己即将离婚的前夫稍微有那么点微妙,晋清就一直拖着,然后在深夜的时候偷偷去看一眼。

    那时候秦纵也早就已经睡了。

    这拖着拖着,就拖到了秦纵出院。

    但其实秦纵住院拢共也就不到一周。

    不知道时间为什么过得那么快。

    这几天晋清都是住在他们在市区的另一栋房子,秦纵出院后,他才第一次回来。

    “我真的很想你。”秦纵箍着晋清的力道重了些,声音夹杂着不安和委屈,“不要离婚好不好,我不想跟你离婚……”

    晋清这下也反应过来了,他语气没有了刚开始的那份耐心,还有点疑惑的不善:“秦纵,那份文件是你亲手签了字的,也是你答应的。”

    “我们是商量好的。”

    “谁跟你商量好的!”秦纵又开始掉眼泪,“我没、没签字,也没答应!”

    “我们明明才刚确定关系……”

    秦纵的眼泪落进了晋清的锁骨窝窝里,他红着眼眶俯下身子,将那两滴眼泪吻干。

    晋清只感到一阵酥痒,对方的吻,似乎在慢慢从锁骨往上。

    湿|热的。

    最后落在他的嘴唇上。

    晋清的身子软了半边,挣扎的力道也小了,秦纵用一只手箍住对方的双手,举过他的头顶。

    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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