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哥,你怎么回来了?”

    至从郎烁这次出行回来之后,修理档关门了,就一直窝在院子里面。之前吃到林源做的菜都是冷的,现下能吃到刚出锅的。

    今天一早看到对方出门,还想着今天要自己做饭,不是那么得劲,现下听着门开的声音,出来看见对方回来了。

    “刚出去办点事,事办完了就回来了。”

    “那今天中午吃什么,我帮忙打个下手。”郎烁想着平时自己都是在屋子里看资料,待饭点了,对方敲自个的门,就出来吃个饭,洗个碗。今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对方可是自己喜欢的人,而自己到现在都没啥表示。想想对方已经有一份稳定的事业,而自己还在四处摸索,跟个‘无业游民’一样;对方长得又好看,邻里时不时有阿姨们串个门,自己却连话都还没搭上几句。一想到这些,郎烁就莫名的丧气了。

    可能这就是刚触碰感情的人的心事,想尽一切办法接触对方,但又暗自想着,自己够不够格,对方能不能看上自己。

    “怎么了”林源放好车,看对方在那楞着,“天热,今中午吃点凉菜吧。”

    “好,那源哥我帮你洗菜、切菜。”

    “土豆丝、黄瓜、木耳、海带,还要其他吗?”林源这半月来跟郎烁一起吃饭,发现对方也没啥忌口的,而且每次做的都能被扫荡一光,这对厨子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夸奖。

    “再加个肉菜吧。”

    ‘哦,不对,对方喜欢吃肉’林源暗自想着。“那就再加个凉拌鸡丝。”

    “好”

    ‘果然喜欢吃肉。’看着对方那雀跃的表情,林源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凉拌类的东西方便简单,就是将各种菜类、肉类切好,加入调好的酱料。不过费切的功夫。全部都要切成片状,或者丝状。郎烁负责清洗、削皮,而林源就负责切。分工的方式没啥好质疑的,毕竟显而易见的原因,林源刀工比郎烁好。

    郎烁先洗黄瓜,林源去抓一把木耳泡发了。

    搞定后,看了看对方的进度,去将冰箱里的鸡腿拿出来,凉拌鸡丝最好用的就是鸡腿上的肉,整块就一根骨头,容易剔出来,然后用刀斜着切成一条条的就好。

    那边刚洗完、理好两条黄瓜,正给土豆削皮。想着把酱料也弄好吧。凉拌黄瓜最好加蒜瓣,木耳加香菜,鸡丝加点芝麻,土豆丝啥也不用,其他的就是香油、麻油、辣油、白醋、小米辣这些调味的分在各个碟子里,一勺热油淋下去,还要切点青红辣椒,点缀起来更加的开胃、有食欲。

    土豆的皮也差不多削好了,林源把郎烁削好皮的拿去用水又冲了一遍,放到菜案上。左手按着瓜,右手扶着刀,刀锋沿着左手指甲按的地方刀起刀落,左手按的地方也不断往后走去。右手上下律动的时候,左手不断往后退,菜板上一声声的响,敲打着郎烁这个观众的心。

    这是一种美,烟火中的美。

    直到刀锋与菜案相互撞击的声音消失,郎烁才回过神来。

    可能是今天的气氛太好了,往日里俩人都是对坐着吃完,然后就是郎烁收拾台面,今个儿主动起了个话题。

    “源哥,我11月份要去参加个比赛,10月份左右也要去其他地方学习,到时候你就不用给我做饭了。”

    “好。”林源一直在想着自己明天要去金瑞饭店的事情,听着对方的话,一边进一边出,随口应道。

    郎烁本来还想着对方听了自己的话,会接着问问,什么比赛,那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说下去,但这么平淡的回应。郎烁只好夹了口土豆丝塞进嘴巴里,委屈巴巴。

    “阿烁,你说我的衣服是不是太随意了。”从明天会面之后可能谈到的东西,然后想到明天要穿什么,毕竟是做烧烤的,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选择单调、耐脏的衣服,可能不是那么妥当。

    林源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信心,但是逃避的久了,在重新站在聚光灯下,他要让自己万无一失。

    对面的人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衣服,上面有几点水光,应该是刚刚切菜的时候溅上去。外面的光从厅的门和窗射进来,亮堂堂的,被头顶的老式大扇叶的绿风扇分割,丝丝缕缕的照出空气中的尘埃。

    “没有啊,挺好的。”

    郎烁又夹了一筷子的海带丝,酸爽的口感中带有一丝海带的咸。就像对面人给他的感觉一样,落人间,浸透世俗烟火气,却带有自身的清冷。

    “不过,源哥,要去理个发吗?”

    “太长了吗?”林源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前头的长出来了,有点过眉毛,把发按下去,长端的有点戳眼睛。“确实是该理理了,等会就去吧。”

    “一块吧,我刚好也要去理发。”把嘴里海带丝咽下去,郎烁说道。

    “行。”

    吃过饭,还是郎烁负责收拾碗筷。

    这一边的,除了那些新建起来的,林立的办公室大楼,其余的都还是带有那个旧时光的印记。理发店在巷子口那里,门口摆放着那种有个红色的大罩子的烫头机,上面横着一根竹竿,用脱了壳、变了形的衣架晾着顾用过,洗干净的毛巾。玻璃窗上贴的是那时时新的发型。

    可能是正值中午,没有多少顾,就一小孩在那剪着,后头那个妇女可能是孩子妈,一直在那说着:“短点,再短点,后面铲平了。”

    这样子的,理发师也不会多说什么,短了就不好看了,毕竟这的大多数小孩剪发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好打理,说了也没用,尽管往没了剪就行。

    “没见过吧。”林源带着郎烁进来,挨着那妇女,坐在后头的木沙发上。看着对方四处张望的神情。

    “没有,倒是挺熟悉的。”郎烁又抬头看向对面那个正在剪头发的小孩,“比他还短。”

    隔壁的阿姨可能听着了,拉起了话头,“是吧,就该剪短点,小孩一天天的到处乱跑,不短点难道每天都给他洗头,哪有那个空啊。”

    这边说着,看着那边的师傅停手了,在用毛刷把脖子上沾到的碎须给扫下来,连站起来,走上前,用手摸摸那男孩的头,摸到一处,还跟师傅说:“这边再短点。”师傅只好拿起推子再推了几下。

    只有一个师傅,林源先剪。师傅换了张座椅上的垫子,一手按着小喷壶,一手拿着梳子理顺。“靓仔啊,剪个咩啊?”

    “师傅,打薄点,前面的剪短点。”老式的剪刀是那种带齿轮的,师傅会用梳子将头发梳起,然后用带齿轮的那一侧从外往里剪,一点点的打薄。

    ‘咔嚓、咔嚓’随着每一剪的落下,一段段的头发掉落在前面罩着身体的遮布和脖子后面的毛巾上面。

    师傅剪完头发,用风筒给吹出个造型。“新鲜出炉啊,睇下,得不得,靓仔。”

    林源上手摸了摸,又按了一下,点了下头。

    师傅会意的解下他身上的遮布和毛巾,向每一个顾一样,清理干净他们身上的残余物。到郎烁了,师傅都不用问对方,便说,“剪寸头啊。”

    这个就简单了,师傅按着经验,十分钟不到,便剪好了。

    给换毛巾的时候,林源递了张十块的过去,郎烁也递了张二十的过去。师傅抽走郎烁的二十,把林源手上的十块递给了郎烁。

    嘴里说到:“刚好。”

    俩人相视一笑,出门而去。回程的路上,看到有卖西瓜的,郎烁领着去拿了两个,刚要付钱,后头的林源走上来,把其中一个放下了,拿个另一个,“挑着个吧。”

    卖瓜的老汉看着了,笑着说,“靓仔,食得捡喔。”放在一旁的称上,“九元。”

    郎烁递了张二十的过去,拿着对方找回来的散钱,放好。

    “怎么不给刚刚那张十块的啊。”林源随口问道。

    “呃,找点零钱,买早餐的时候方便给。”说完,郎烁还笑了两下。

    瓜提回去,放在水桶里,用东西按着,不让它浮起来。林源和郎烁各回各的屋子里了。

    回到屋里的林源可不闲着,打开自己放置衣服的箱子。一眼看过去,清一色的深色调,这个好像不是很行,这个也有点旧了,这个上面也太多褶皱了,平时看着能穿的,现下却一个都挑不出来。

    林源坐在床前,对着那一箱子的衣服,细数着。突兀间,看见一点白,把上面垒着的挪起来放床上。一件白色的t恤。没穿过的,崭新的,除了基本的折痕,其余多的都没有。

    是上次买衣服的时候,对方为了不减价,塞过来衣服。这边的天太热了,容易出汗,纯白的衣服成了‘束之高阁’,用不上的东西。

    林源拿起换上,出了屋子,去外面的那个带镜子的洗浴室,细碎、爽朗的发型配着这件白t恤,一切都刚刚好。

    现在把衣服洗了,晚上就干了。林源还用不锈钢杯子装了热水,等热度上来了,一点点的熨平。搞定一切,才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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