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掉电脑,轻手轻脚爬到床上,揭开被子的一角躺在了乔金平身边,他不知道有没有熟睡,我躺在他身边他都没有知觉,整个人睡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伸出右手将台灯关掉。

    黑暗里,一切都将进入沉睡,睡在我身边的乔金平忽然伸出手抱住我,我整个身体一僵,他在我身上摸索了一阵,整个人一挪,便沉沉的压在我身上,我感觉他巨大的身体压在我身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黑漆漆的,周边没有空气。

    他一句话都不说,手法有些慌乱的脱着我衣服,完全没有前戏进入,我疼得实在受不了,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浮现紫荆林那一幕。

    我们两个人都满身是汗,他明知道我不适应他,还鲁莽没有任何前戏强迫进入着,我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恐惧,将他狠狠一推,他整个人没注意,被我的力道一推直接滚到床下。

    他脑袋嗑在床头柜的一角,一声闷响,我吓了一跳,拿被子将自己抱紧,立马开灯,便看到乔金平躺在地板上,额头上撞出了血迹,那一刻,我整颗心都跳到喉咙口了,连滚带爬从床上爬了下来。

    就要去地下扶他起来,乔金平在我靠近他的时候,忽然对着我踹了一脚,我整个人一个踉跄,往后狠狠一倒,脑袋也是一声闷响。

    他喘着气,浑身狼狈,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目光粗暴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下去。”

    说出这句话觉得哪里不对劲,立马改口说:“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被踢下去。”

    说完又觉得不对,想要再次改口的时候,乔金平伤口的血越流越多,从他手指间的间隙中流了出来,我侧过脸往床头柜那里去看,发现床头柜的边角是钢化玻璃的,我吓了好一跳。

    甚至来不及想,从地下爬了起来,伸出手就要去看他伤口,他不耐烦将我推开,语气恶劣道:“滚开!”

    乔金平这声音的音量和平时相比还是有些节制的,可奈何现在是半夜,房间里面都是静悄悄的,几乎连一只老鼠的声音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他的低吼声。

    我被他吼得不敢靠近,只听见门外传来乔金平表姐的声音,我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同时紧绷住,门外的寂静裹着乔金平他表姐声音里特有的温柔,她柔声问:“金平?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金平瞪了我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声音,平静道:“我没事,杨卿卿说什么房间有老鼠。”

    她的声音寂静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传来道:“哦,我以为你们又吵架了,刚才好像有东西撞到了。”蕊蕊的声音顿了顿,又道:“要不开一下门,表姐忘记给卿卿一样东西了。”

    乔金平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许久一直没有动,我看见他额头上的血顺着他脸颊的线条,滴到下巴处,干燥的地板上滴了血迹。

    我从小到大没流过什么血,看到这一情况,心里急得不得了,想都没有想,从乔金平身边冲了过去,对站在外面的蕊蕊说:“表姐我来开门。

    我当时大概是太过焦急了,开门的时候忘记了什么,蕊蕊站在门口对着我笑了笑,刚想说话,她视线忽然一撇,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把手中一个礼盒一扔,便快速走到乔金平面前,温柔的声音也变得特别焦急,道:“金平!你额头怎么回事?!”

    蕊蕊光顾着去看乔金平的伤口了,根本忘记了乔金平现在只穿一条三角短裤。

    面对蕊蕊的忽然闯入,乔金平慌乱的想要从床上扯过来一条被子,却发现被子被我裹在了身上,他只能憋红了脸,用力扯了一下床单,遮挡住自己重要部分,他对我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杨卿卿!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

    蕊蕊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情况,只是焦急的将乔金平往床上一压,便苍白着脸问我有没有急救箱。

    我想了想,说了一句有,转过身裹着被子便快速的往楼梯客厅赶,为了不惊醒婆婆和公公,我尽量放轻手脚,在客厅电视机柜处翻出急救箱,立马就往楼上跑。

    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蕊蕊正坐在乔金平身边,焦急的拿着纸巾给他擦着下巴处沾上的血迹,两个人离得很近,面对面,乔金平目光一直定在蕊蕊的脸上。

    连我到达房间门口都没发现,我觉得这样的眼神哪里不对,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想了很久,最终还是蕊蕊将手里纸巾用尽后,才转过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我。

    见我在那里发愣,声音微微提高道:“还在发什么愣啊!快把急救箱拿进来!”

    我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点点头,立马抱着急救箱走了进来,蕊蕊在我还没靠近乔金平的时候,一把夺过,然后动作熟练从急救箱里拿出医用胶布,和止血药。

    拿着医用棉花用碘酒清洗着乔金平额头上的伤口,从始至终我只能站在一旁傻傻的看着,根本插不上手。

    二十分钟过去后,蕊蕊已经将乔金平额头上的血迹全部清理干净,又将他伤口包扎好。

    等一切都处理完毕后,我和乔金平的视线都定在她身上,她才恍然大悟转过头,在我和乔金平身上来回看了一下,她才骤然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脸上有些尴尬,对我满脸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看到血就是这样,以前我丈夫经常受伤。”

    看到乔金平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好后,我也没有去在意那么多,毕竟在医生眼里,病人不分男女,何况还是乔金平表姐。

    如果换做今天是我哥,我要是晓得包扎,我也不会去顾忌那么多,便客套说了一句:“表姐,麻烦了。”

    蕊蕊手有些不自在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地下左右看了一下,嘴里说了一句:“我的东西呢。”

    她视线忽然定在门口,立马啊了一声,快速跑了过去,从门口捡起那份礼物盒子,她又走了过来站在我面前说:“这是我补给你和金平的结婚礼物,不是什么大礼,这是表姐的一份心意。”

    我看了乔金平一眼,用眼神示意问他接不接,他别过头没有看我,我只能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们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够收礼物。”

    蕊蕊说:“是你们结婚这么久了,我的礼物才到。”

    蕊蕊送完礼物后,便叮嘱了乔金平睡觉的时候不要压到伤口,说完便从我们卧室走了出去,我和乔金平坐在房间,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相对无言。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低头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对崭新的钻石对戒,我看了一眼,吓了一跳,立马将对戒递到乔金平面前,说:“你表姐送得也太贵重了吧?”

    乔金平皱着眉头道:“谁让你拿的?明天给我还回去。”

    这完全不像乔金平的性格,以前乔荆南无论给我们什么贵重物品,他都是巴不得双手接住,这对钻戒虽然不知道是多少钱,但看那钻拱上的钻石便知道价值一定不菲,乔金平现在却让我还回去。

    他见我看着他,他再次重申了一次:“明天一早,立马给我还了!”

    他说完后,起身从柜子里面拿出其余的被子往地下一扔,随便铺了几下,便往上面一躺,再也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望着空荡荡的床,只能起身自己将床铺好。

    这一夜无声过去后,早上婆婆起床看到乔金平额头上的伤口,追问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婆婆最怕乔金平有什么三长两短,只要他有一点伤,便可以念叨几天。

    乔金平本来张开嘴就要告状的,是蕊蕊在一旁抢话道:“我今天听金平说,是因为昨天夜晚起床喝水的时候,没开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的。”

    婆婆听了,眼睛一横,便对我说教道:“昨天夜晚你干什么去了?金平要喝水,你不知道给他去倒啊。”

    无论什么错处,乔金平的母亲总能够扯到我身上来,这次还是乔金平的表姐帮我小化了这件事情,要是告诉他昨天乔金平是被我一脚从床上给踹下去的,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今天早上是不是就要拿菜刀追着我砍了。

    一家人正在餐桌上吃着早餐,一旁一直没话的公公,鼻梁上带着老花镜,低头喝了一口粥,忽然问了一句:“这段时间怎么没瞧荆南回家了?上次他给我送得那套茶盏,我听人说可是上了十几万呢,这太贵重了,我得等他回家还给他。”

    婆婆一听,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公公道:“他最近忙着呢,听说公司最近好多事,哪天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个饭,你那套茶盏我瞧着颜色特别喜庆,放在家里当个摆设也好啊,反正都买了回来,还还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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