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朋友圈造成的后果是卢边月没有想过的，以致于第二天晚上收到张亭序询问见面的请求时脑子竟没转过弯来。
“今天方便见个面吗？”
“是有事情要视频说吗？”卢边月吃惊。
“没什么事情，我刚好在y市。”
这个时候的卢边月隐约感觉到，肯定不是刚好，或许和她那条朋友圈脱不开关系。她承认她有试探的意思，没想到结果可能会出乎意料的好？
他来见她。
五个小时的高铁。
坦白讲，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因她自己冷淡的性子，追求者素来不多。和蒋语新的那一段恋爱，她去见他，遇事哄他的次数比较多，就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何况到了这种时候，张亭序依然把主动权放在她手上，没有说直接跑到y大校门口来。若是换一个人，只会觉得，我都这样来了，你理当出来见我。
于是这次见面，她上了妆，换了衣服，打车去离学校很近的一家咖啡馆。
张亭序依然是清隽的样子，白底印花的上衣，牛仔裤，站在店门口。看到她来，露出清浅的笑意。
这一次，卢边月接住了他的眼神。倒不是他眼里的欢喜少了，而是她问心有愧了。
两个人不是寒暄的性子，咖啡上来后，张亭序就直接进入正题了。
“是要留在y市工作吗？”
卢边月点头，想听听他怎么说。
但是张亭序并没有发表什么观点，而是详细地询问了她的工作，她的三方协议，在知道她未来依然是有暑假的人后，由衷地恭喜她。
卢边月也笑起来，很开心：“其实我最开始想进学校，还没考虑到这个优点呢，只是想着没有复杂的人事，不需要我去和社会打交道。”
她的初衷张亭序也有猜到一点，不过现在被肯定，也觉得是个适合她的好工作。
“那你呢？你是准备考研还是找工作？”私以为张亭序是适合学习的人。卢边月的好成绩，是自己下苦功得来的，包括玩游戏玩的好，也是花时间练的。但是张亭序做什么上手都很快，属于天赋碾压。
“万幸我是准备考研的，没有签三方。”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甚至闪过微微的无奈。在卢边月好奇的申请下，低声温和地解释了一番。
“本来寒假是要和你们一起去看蔡老师的，但是那天有事，我就在你后面一天去了。蔡老师就跟我说起你打算在x市学校工作的事情。后来为了确定，我还问了黄钰。”
他说到这里，卢边月也就清楚两方的信息差了。其实事情没确定之前，真的很难和别人讲，因为太无常了。她刚想借此感叹顺便抱歉，却被张亭序由无奈向坚定转换的眼神打断。
“阴差阳错太多，因此哪怕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我却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说。”
正和他对视的卢边月心里一跳，预感到了什么。
“我非常喜欢你。请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这一秒卢边月想的不是自己要不要答应，而是感叹他甚至要的不是在一起，仅仅是一个追求她的机会。怎么会有人，这么温柔，这么耐心呢？
“很抱歉我这样自私地向你提出不合适的请求，我说了这不是一个好时机，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我已经保研x大，即使毕业来y市找工作，依然是两年后的事情。所以，这两年的时间里，只要你觉得困扰了，我会立即停止。”
他说到这里摸了一下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想等你喜欢我一些，再来表白的。”
且不说只是一个追求的机会，他要是今天真表白，卢边月觉得自己有很大概率都会同意的。
没有人能拒绝温柔。
这个年龄段，如果温柔能成为男生的一个特质，那是对他涵养、性格和人品的充分肯定。高中她对张亭序的印象，不过是成绩很好，个子很高。但是这三年里，甚至有两年她是在和别人谈恋爱，张亭序能把印象刷到这个层面，真是叹为观止。
这样一想，她又不想让他那么得意，故意挑他刚刚那句话反问：“凭什么觉得，你会等到我喜欢你一些？”
张亭序愣了一下，在说和不说之间犹豫良久，最终开口：“因为大多数时候，我都能猜到你在想什么。基于我对你这几年的观察和了解。”
不等卢边月生气开口，他就继续自我剖析道：“我来，是因为有一定把握才来的。男人是很恶劣的物种，我们不做无用功的事情。”
他都这么说了，卢边月简直无言以对。忽然想起前两天在微博看到的情感句子，表白是最终胜利时的号角，而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再想起前男友在她明示到不行的情况下的表白，只能说，感情是聪明人的游戏。
她只好没什么好声气，冷淡地说道：“那你不是一直在追嘛，还堂而皇之地来要什么机会。”
张亭序微微蹙眉，看了眼她左手手指在无意义地敲击桌面，判断了一下她应该不是真的生气。
“想要说出来让你知道，我非常喜欢你。”
第二遍。
要红温了，要命了。
温柔的直球选手，她确实遭不住。只能说，张亭序确实太了解她了，她喜欢有话就说，他就把所有都清清楚楚摆在她面前。
“知道了。”这句有点不耐烦。没两秒又小声地补充道，“我同意了。”
张亭序闻言笑了起来，问道：“带我去你学校转转？”
哇，这个人！卢边月收回对他温柔的评价，小心思简直太多了。但他每个小心思又都会征求她的同意，让人防不胜防，也不好说什么。
卢边月白他一眼，“那走吧。”
张亭序对她的小表情毫不介意，甚至还觉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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