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再像和小五一样放弃吗?

    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在激烈地鼓励着他,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机会,那个如玫瑰般芬芳小二姐,自己的心早已和她印在了一起,那一晚他们惊心动魄地融合为一体拥有了彼此,那天地间只有他们的苍穹,怎么你能轻易地割舍。

    他在心底发誓她们一定要相守着彼此,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刀山火海,千辛万苦,他都将一辈子甘之如饴。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像大旱望云霓般地渴望着机会,寻找机会。

    那晚下班,他耷拉着脑袋跟在他妈妈地后面回家。

    刚到家不到十分钟,他妈妈学校里的一名老师急匆匆地跑来,学校里出事了,一名学生在学校被社会上小混混打破头躺在操场上,被路过的清洁工看见报了警送进了医院。

    受伤的学生还在医院里抢救,学生的家长已带着一批人一部分在医院里一部分围涌在学校大门口。

    身为副校长的妈妈,一听事态严重,火急火燎地和那个老师准备跑过去,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小马,连忙转过头来警告小马说:“你爸爸马上就回了,你乖乖在家将饭做好不许出门,”

    小马目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回答了他妈妈。

    待楼梯口的脚步声走远,他犹如瞬间被松绑了似地跳起来,那心底爆发出的哈哈大笑荡漾了整个暗淡两个多星期的眉眼和嘴角。

    他迅速抓起放在鞋柜上的自行车钥匙,没有丝毫迟疑,像一阵风冲下楼去,带着那颗多么激动快要跳出胸口心往他原来工作地纺织厂飞去。

    他一边冲刺般地将自行车骑到快要飞起来,一边在心里祈祷着,小二姐,你一定要在啊,一定要在啊,在宿舍也行,在车间也行,一定要在就行。

    在自行车快速地转动下,他首先飞到了小二姐的宿舍门前。

    他从车子上跳下来,慌乱地将车子随手靠在墙上似乎连将车子支起来的时间都没有,他的心咚咚地跳,他深呼吸了口气,颤抖地敲响了宿舍的门。

    宿舍里有脚步的声音,门打开了,站在他面前的是,是他日思夜盼的小二姐,他突然眼圈一红,一股热流冲进心里,和同样被意想不到和惊喜呆住地瞬间红了眼圈的小二姐双目交织凝望着,愣在了一起。

    他猛地伸出手用尽全身力气将小二姐拉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不管宿舍里有没有人,不管这会还站在宿舍的门口。

    他们幸福地流下了泪水。

    从小二姐宿舍区匆匆离开的小马,如强行拉开已经被胶水粘的紧紧的两张纸,依依不舍,难舍难分。

    可要在爸爸下班回来之前保持在家的状态,为了以后更好的机会他必须匆忙地离开了。

    依然骑着自行车,依然飞速地转动着自行车的轮子,依然如风一般飞驰在风中的小马,此时那颗跳动不止的心却如干旱已久的大地有了雨水的滋润,那幸福的满足和全身的活力似乎只在瞬间就让他又变为了那个朝气蓬勃的大男孩,就连此刻吹来的风都似乎在笑,在小马的脸上,身上,脚上,甚至眼睛里的都像是荡漾地水波,那么轻快明亮地跳动。

    小马没有被他爸爸发现,他回来时爸爸还没回来。

    他调皮地吐口气,将在楼下买来的冷菜放到桌子上,他都没注意到买来的冷菜是什么,只是为了打掩护,随便指了一样让老板包起来。

    如果爸爸先回来了,他就有借口说去买冷菜了,如果没回来也有菜吃了,妈妈让他做饭,他哪有心思做什么饭,他的心还在激动不已呢,全身的细胞都在跳舞,他躲进房间将门死死地锁住,兴奋地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偷偷享受着他的喜悦。

    见到了心爱的人,联系上了,两颗心又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尽管这两个星期度日如年,可有什么关系呢,老天终于不负苦心人,约好了以后见面的时间地点。

    无论人在不在都将用纸条塞在那颗柳树下互通着信息,犹如地道战般地紧张刺激,却更如两颗心在艰难困苦中仍将彼此看做了最重要的全部,前面还有什么风来吧,还有什么雨下吧,那至死不渝地爱扛的起受的住。

    小马不由得笑了,咧着嘴用手捂住地笑了。

    很晚了,他从房门里听到爸爸回来了,妈妈回来了,他听到父母因为什么事争吵了几句,模模糊糊地断断续续地听到,“我走不开啊,”“学校里出事了,你看着他,”“不能前功尽弃了,”

    他猜想一定是妈妈学校里走不开,让爸爸看着他和他一起下班,爸爸这段时间忙,走不开,他们争论起来。

    小马的心似乎更加雀跃了,他笑着进入了梦乡,那晚是他这两个星期以来睡得最香甜的一晚。

    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呢?

    早上起床去餐桌上吃早餐的小马,惊奇地发现一项早起在公园打太极拳的爷爷和奶奶正坐在餐桌边,看着小马起床,忙招呼着喊,“快大宝,吃早饭了,”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在这,爸妈呢?”小马竞呀地问。

    “他们呀,早早地都走了,说是忙,这一周把你交给我们了,我负责做饭,你爷爷负责接你上下班。”奶奶背对小马说。

    “奶奶,我都多大了,还要爷爷接送,我自己不会骑车啊?再说了爷爷骑车也跟不上我呀,”小马笑着对奶奶说。

    “你这小子,你可给我慢着点骑,这是你爸妈交给我们的任务,说是你这一周必须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你凑合着配合吧,快,坐下吃饭,奶奶给你盛粥。”奶奶似乎无奈地对着小马说。

    “好咧,”小马欢快地答应着,那如野马脱缰地心虽然不得又要小心翼翼地拽住缰绳,但比起精明的爸妈,他似乎在绞尽脑汁周旋找机会中又会轻松不少。

    他大赞着奶奶的粥,狂吃了两大碗。

    人类社会中的每一天,其实都是一样,一样的有百天黑夜,有阳光雨露,有春天夏天,有雪花有雨水,恒古不变,从始至终。

    可在年复一年普通的日子里,跳出不一样的氛围和感受,那每个被定义为节日的日子里一定是带着特殊和不同。

    这不,五月的来临,让多少上班族,大中小的学生们心生期盼和欢喜。

    那不热不冷的天气,那满世界的花红柳绿,那脱去厚外套后的浑身轻松,那长达7天的假期,都给人们普通而平凡的日子里增添了多少节日的快乐。

    无论全家去旅游踏青、好好地在家睡懒觉、带着孩子南下北上看世界见世面、看电影听戏、逛街、还是回到农村老家干活探亲等种种计划都在他们心里幸福地酝酿发芽。

    离中考还有一个月的春晓,学校里没有放满七天假,三天的假期还带着七八张的试卷要做。

    明天就要放假了,放了学走在回家路上的春熙和胡芳,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芳芳,你明天回家吗?”春晓问。

    “我想回家,可是我还是不回了吧,”胡芳小声地对春晓说。

    “你想回就回吧,喔,我这里有前两天爸爸给我的十块钱,给你,你可以买汽车票还可以买几块糖带给你弟弟吃。”

    胡芳一听,立马笑着对春晓说:“我不要,晓,你自己拿着,我有钱喔,我告诉你上次有个收废纸的人在婶婶家门口,我把平时折叠好放在我床底的废纸盒和不要的书拿去卖了,卖了四块五角钱呢。”

    “哈哈,真的吗?芳芳,喔,你卖的时候沈老师不在家吧,”春晓高兴的笑了后,想起什么似的小心问着胡芳。

    “不在家,婶婶和叔叔还有大哥全家一起去吃喜酒了,就我一个人在家,”胡芳告诉着春晓,她们相视着哈哈笑了起来,那寄人篱下的拘谨或许只有她们才深深地懂得。

    “对了,晓,你回家吗?”胡芳问着春晓。

    “我回家,我想家了,你不想家吗?”春晓说。

    “想啊,可是我还是想在婶婶家把作业做了,等考完试就可以直接冲回家了,”胡芳低着头说。

    “喔,那好吧,”春晓也低着声说,她知道胡芳一定有什么原因想回家而没法回,而自己却帮不了她。

    和胡芳分开后,她们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想着明天就要回家的开心,春晓第一次那么加快步伐朝姑妈家走去,仿佛到了姑妈家收拾收拾就可以立马回家了,激动的心像长了翅膀飞了起来,脑海里全是回家的兴奋,哪里还有什么考试卷,习题和选拔考试。

    当她轻快地推开院子里的那扇门,肉嘟嘟的小青青立马朝她奔来,一只胖胖地小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小本本,一边跑一边“姐姐,姐姐拿。”

    在姑妈家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和小青青呆在一起,春晓高兴地走上前一把抱住小青青,笑着说:“姐姐回来罗,姐姐拿什么呀?”

    她话音还未落,从客厅走出来的姑父,对小青青说:“青青,快把手里的小本本递给春晓姐姐,姐姐考试要用的喔,”

    小青青在春晓的怀里扭了两下,不情愿地说:“给你姐姐,给你玩会,一会再给我玩,好不?”春晓不知道小青青举到她眼前的是什么,笑着对小青青说:“好咧,姐姐帮你收着,等会我们一起玩。”

    小青青咯咯地笑着,春晓接过蓝色的小本本一看,那印在蓝色封面上的金色的三个大字便醒目地跳进了她的眼帘。

    户口簿。

    春晓再仔细看一眼,真的是户口簿诶,她的心顿时如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般,她感激地抬头望向她的姑父,走到姑父身边说:“谢谢,姑父。”

    “没事,春晓,好好参加考试就行。”说完姑父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又走进了客厅。

    正常的城市户口是紫色的封面,胡芳的户口就迁入了婶婶家,所以她的户口本是她婶婶家的城市户口本,而春晓的户口由于没能迁入姑妈家,在县城郊区属于招生范围内的城乡农场办了个蓝本农村户口,可见姑父李山下了好大一番劲。

    还在她怀抱里的小青青不知看到什么格格地笑起来,似乎受到感染她将头轻轻地贴在小青青的小肚子上跟着大声地笑起来。

    再也不用担心是否可以进考场了,再也不会被班主任找去谈话了,芳芳再也不会替她着急整天催着她了,而爸爸再也不会担心的愁眉不展了,她敞开心扉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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