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roy跟他一起去巴黎?”

    林满被安排坐在一楼厅的沙发上,沈慕川给他拿了一杯牛奶,他捧着杯子看着沈慕川,小声辩解道,“不是一起,我是想看那个展。”

    沈慕川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一时没说话,又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严肃了,林满还看着他,沈慕川顿了一下,道,“你先把牛奶喝了。他们让你喝酒了吗?”

    林满乖乖的大口的喝,摇了摇头,一会儿,牛奶见底,沈慕川又道,“擦一下嘴。”

    林满闻言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还有吗?”

    沈慕川半晌没说话,拿着杯子起身,“拿纸擦。”他往厨房走,还一边问,“饿了没有?”

    林满穿着沈慕川的拖鞋,拖拉的跟上,期待的问,“你会做饭吗?”

    “不会。”沈慕川洗干净杯子,放好在架子上,转身去冰箱找速食,翻出水饺来,转头会过去问林满,“水饺吃吗?”

    “嗯。”林满站在厨房门口,微微依靠着,“你考试考的好吗?”

    “还不错。”沈慕川熟练的那锅接水烧上,转过身来跟林满聊,“你学什么的?”

    林满委屈道,“设计啊,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沈慕川理所当然的回答,他站着很放松,脸上似笑非笑,问林满道,“你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

    天然气烧的锅里有气泡,厨房的灯很亮也很温柔,林满感觉心有点胀,他看着专注的看着沈慕川的眼睛,似乎在探究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但沈慕川没挪开目光,还是浅笑着与他对视。

    林满忽然很愣的问了他一句,“那我跟你说的你都会记得吗?”沈慕川很快的“嗯”了一声,林满忽然脸颊滚热,他自然的转过头,不敢看沈慕川。

    从厨房的门口望向厅,透过落地玻璃能看到院子里,落在草地上的月光,泳池里星光点点,风吹树动,也牵着两颗强装镇定的心。

    水开了,沈慕川下饺子,两人都在厨房守着,也都没再说话,但互相会不时的偷看。几分钟饺子熟了,沈慕川沥出饺子盛进盘子里,递给林满让他先端出去,林满没动,沈慕川疑惑道,“怎么了?”

    “我喜欢吃带汤的。”

    他像是在跟沈慕川抱怨,沈慕川拿出一个小碟子,倒了醋,笑笑道,“南方人是喜欢带汤,下次给你煮。”

    林满羞涩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跟在沈慕川后面到厅,然后乖巧的听安排,林满最后还是没能把饺子吃完,他有点撑了,等沈慕川收拾完从厨房出来,林满还坐在椅子上。

    厅的老式摆钟指向十点,沈慕川自然的叫他跟上自己,去自己房间给他找了睡衣让他去洗漱,然后自己去房给他铺床。

    林满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感觉有些不真实,其实一开始他没想要追沈慕川的,只是忽然听见他说话有些亲切,但确实看到沈慕川转过来时,他狠狠心动了一下,然后就忍不住试探好奇,但是沈慕川好像喜欢乖的。

    林满叹了一口气,闷进被子里,心道,明天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天一早,林满醒的早,他下楼时沈慕川在煮饺子,见他,靠近帮忙拉了拉衣领,问,“昨晚睡得好吗?”

    “嗯。”林满仰头应道,“你可以借衣服我穿吗?我的衣服有很重的酒味。”

    “那你下次还去酒吧吗?”沈慕川反问,有帮他理了一下头发,“你去我房间试,洗漱用品在卫生间,一会儿下来吃早餐。”

    林满耳朵通红的往楼上跑,他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速,冲到沈慕川房间立马关上门,然后静静的等自己心情平复。

    房间偏冷色调,简约干净,林满打量了一番就进了卫生间,沈慕川是个很温柔的人,林满能感觉的到他对自己的上心。

    roy说沈慕川很冷酷,是那种很难交往的人,林满昨天没等到沈慕川的回复还以为就结束了,他然后就答应了roy的邀请。巴黎的展他确实想去,不过他没啥钱,有人能让他非常舒服的免费去,他当然乐意。

    想到这儿,林满又有些郁闷了,昨天不应该一时冲动拒绝roy的,起码不要说的那么绝对,可惜了这个好机会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

    沈慕川衣柜的衣服很多,有奇怪的分水岭,靠近更里侧的那一间,里面是偏暖色系的衣服,外侧的衣服更房间很搭,能明显看出来这间里边的衣服是沈慕川经常穿的,林满从里侧衣柜里拿出一件米白色的卫衣来,又从外侧衣柜选了一条牛仔裤,换完后拎着裤子从饰品柜找了一条皮带系上。

    林满下楼的时候,沈慕川在冲咖啡,闻声回过头来,打量了一下林满,林满走到他面前站定,仰头问他怎么样,沈慕川毫不吝啬夸赞,然后让他赶紧吃早餐,又问他今天有没有课,林满点了点头说有,沈慕川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说一会儿送他去学校,林满点头答应。

    林满下车后还回身跟沈慕川招手再见,进入教室后,老师已经在了,同宿舍的钱元凑过来给他发消息,林满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钱元发来的不外乎他跟沈慕川的关系的八卦,林满斜了他一眼,钱元视而不见,又发了条消息来,林满看了一眼,头一回觉得他很烦。

    老师注意到了他们的小动作,林满端坐着,然后钱元被老师点了名。

    下课后,林满还在想要不要封钱元的口,但细想了一下又觉得没必要,毕竟沈慕川肯定是相信自己的。

    “林满,你跑什么?”钱元追了上来,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好奇道,“你昨晚是在沈慕川家里睡的吧。”

    “是。”

    “嘿嘿,他技术怎么样?”

    林满挑眉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够呛。”钱元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开学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他很受欢迎,不过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跟你不一样,别人是真的专注学习。”

    林满不满的把他手甩下去,“我也很专注学习!”

    钱元又重新挂在他肩上,笑嘻嘻道,“你专注的可不知有学习!”他又问,“你昨天还跟我说你要跟roy一起去巴黎看展,我怎么早上听daniel说roy约了别人?”

    林满难受的不想回答,钱元惊讶道,“你真的拒绝了啊?我还以为是roy放出来的谣言呢。”

    听到这话,林满更觉得没面子了,他越走越快,钱元的八卦之心还在躁动,“不是吧,你真喜欢沈慕川啊?你说你好奇,怎么还真喜欢上了呢?”

    “你烦不烦?”林满停了脚步,实在忍不了,他用力把钱元拽开,恼羞成怒道,“怎么了?真喜欢又怎么?”

    “哈,”钱元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他还是直言道,“我就是想说,沈慕川喜欢那种乖的,你……真的还是算了,到时候要是他发现了,你得多难堪啊。”

    ——

    钱元真的是个乌鸦嘴,沈慕川真的不喜欢他了。

    林满半夜捂着胃下楼翻药,冷汗直冒,脸色苍白,他晚上回来故意没吃饭,然后在胃开始不适得时候给沈慕川发消息,沈慕川没回,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他去敲沈慕川得房门也没人应,他才忽然发现沈慕川根本就没回来。

    保安说贝姨是家里有事请假了,所以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到门卫,林满心说我找你有什么用呢,你也不能让沈慕川回来。

    在厅翻到药箱,吞了颗止疼药后,还是很疼。林满仰面躺在沙发上一下也不想动,他蜷缩成一团,恍惚中忽然想到了阳台上的玫瑰花。

    玫瑰花还是没有动静,月亮躲进了云层里,星星也没几颗,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裹挟着人透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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