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空气让人感觉心旷神怡。路过的，来来往往的人脸色一般都是急躁的，他们一手拿着包子或者饼，另一手拿着牛奶或豆浆，没时间慢慢享受只顾着往嘴里面塞，行路匆忙，内心焦急。
坐在那个早餐店里的两个年轻男女却丝毫不急，脸上虽然看上去都很平静的样子，可是他们偶尔控制不住看向对方的眼神之间都充满着隐藏的爱意。
秦煦喝着眼前的粥，胃也渐渐被安抚好。
南烟坐在他对面，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抬头看他：“你一会儿就要回公司上班了吗？”
秦煦的粥已经见底了，他回着话：“我先回家，然后再去公司。”
“那你不要开车了，等一下打车回去吧。”
秦煦也是这样想的，很快点头。
“你在那个公司还好吗？”秦煦轻声问她。
南烟笑了一下，很快回答：“挺好的，每天不是很忙，所以挺轻松的。”
秦煦看着她，很快看出她说这些话时是有些遗憾的，他问：“你喜欢忙，不是吗？”
果然，还是瞒不住他的。
南烟的梦想他一直都知道的。
“也不是喜欢忙，只是像那种设计的工作很少，所以有些可惜。”她虽然说着遗憾的话可是却还是笑着的，是无奈也是接受现实。
秦煦看着她的模样，早已看透了她：“你来我公司吧。”
她忽然笑了，语气很轻松：“我现在也挺好的，而且公司最近人手都不够了，我要是再走的话就麻烦了。”她怕秦煦多想，所以补充了一句，“等公司的人手够了之后我应该就可以走了。”
“你们公司很快就要被收购了。”他轻声道。
南烟显然不知道这件事，疑问道：“被哪家公司？”
“逸林集团旗下的一家服装公司。”他接着道，“就像你说的，西林公司最近人手不够，资金周转又遇到了问题，所以就被那家公司收购了。”
“应该不到一个月之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南烟听着这突然的消息，有些惊讶但很快道：“那等公司被收购之后我就可以走了。”她看着他问，“我听说你们公司的设计师都是要考核才能进的？考核难吗？”
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秦煦不能和那双眼睛对上视线太久，他轻声道：“不难。”
他很快补充道：“因为是我决定的。”
南烟笑了。
原来这人在用私权啊。
“你吃好了吗？”
秦煦点头。
“我也好了，那我们走吧。”
他们从椅子上站起来，付好钱之后就走出了店门。
“烟烟，下次再来啊！”
老板娘很热情。
南烟转头看着她笑着回应：“好。”
随后她重新转回了头，看着身旁的秦煦，然后这次她没丝毫犹豫地牵上了他的手。
这次他的手是温热的。
两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那两只手也一直没松开。
车子停在了南烟家楼下。
“我回去了，你上楼吧。”
南烟站在他面前，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直接离开。
她上前一步，缓缓举起两只胳膊然后再次抱住了眼前的人。
这次没有很用力，可是这种依恋情绪非常明显。
秦煦低头看着她的脑袋，右手慢慢搭在那柔软的发顶之上，声音很低却很温柔：“你还要抱多久啊？”
南烟又抱了一会儿才回了这句话：“再抱一会儿。”
“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烟觉得秦煦有一点怪。
但是这可能是因为他的性格和从前变了太多太多的缘故吧，他好像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或者说南烟看向他的时候，总觉得他莫名伤感。
而且这一天里，南烟也没见过他笑。
南烟一直抱着他，秦煦虽然没躲但是也只是任她抱着。
“你今天晚上下班有空吗？”
南烟在他怀里说：“有。”
“那我去接你，我们去吃晚饭。”
她慢慢松开环住他腰间的胳膊，站到他面前：“好。”
南烟转身上楼，在楼道口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还在身后的秦煦。
他站在原地，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也只是微微牵起。
这样的画面有点难受，但又好像说不出来原因。
“晚上见。”
南烟站在那里看着他，露出甜美的但却少见笑容冲他挥手。
然后，她转身上了楼。
内心中的那种想法还在不停翻涌。
秦煦真的变了好多。
-
“你吃饭了吗？”
南烟正坐在办公室里和秦煦打着电话。
在一起之后的那几天里，他们每天都会见面。白天的他们各自忙着工作，晚上下班后秦煦就会准时在她的公司下面等她，然后两人会去吃饭，散步，看电影。
都是这些寻常无比的小事，可是他们都很珍惜，因为这些事情他们错过了好多年。
南烟怕秦煦忙起来的时候就顾不上吃饭了，所以白天的时候她总是要问的。
秦煦那时所在的地方很吵闹，所以他起身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还没呢，我不是很饿。”
“哦，你现在在哪呢？”
“在和客户谈合作。”
南烟很快道：“好，那我先挂了，你谈吧。”
“嗯，等会儿给你回。”
“好。”
电话挂断后，南烟就坐在办公室上，一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不到一个小时后，南烟出现在了雁序公司前。
她站在一旁，给秦煦发了一条信息。
【你忙完了吗？】
刚发出去，电话就响了，她很快接起：“喂。”
“刚忙完。”他接着轻声说，“你抬头看。”
南烟站在楼边，在她上方便是高楼和天空。
她抬头，然后在那个熟悉的位置那看到了站在窗边的秦煦。
“我还以为你没在公司呢。”她抬着头说。
“你怎么过来了？”
南烟手上拿着打包好的午饭，举高了一点让在高处的秦煦能看见。
她说：“我来陪你吃饭。”
秦煦很快消失在了窗边，身影消失了，但是声音还没有：“我下去接你。”
“嗯。”
很快，秦煦就走到了南烟面前。
她看着他笑。
这些天南烟总是在笑的，而秦煦很少笑，两个人的性格就像是反过来了一样。
“你还没吃吧？”
秦煦摇头：“没。”
“那我们去哪吃？”
他没思考：“去我办公室。”
“好。”
南烟跟在秦煦身旁，手上的食物已经被他接过去了。
这一次，南烟没有主动拉起他的手。
毕竟这公司里人多口杂的，她早已经见识过传播速度的可怕程度了。而且，她也不是很确定秦煦的想法，万一他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呢。
所以，她就安静地跟在他身边，距离不远但也不算近。
在刚走进公司不几步后，她的手被他握住了。
这刚一握上，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马上递过来。
南烟有些紧张，这种情况她还是没学会应对，所以被握住的那只手不自觉地抽出了一点。
刚动了一下便再也动不了了。
秦煦的手在收紧的同时也在侧头看她。
南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连忙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着：“人有点多。”
他听见后也没回话，那只握紧的手也没松力。
他们上去的时候坐的是私人电梯所以里面没有一个人，但南烟也知道应该都不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全公司的人就都会知道了。
她倒不是介意别人知道，只是不想得到别人的关注。
除了面对这份感情勇敢了之外，南烟还是没改变，不想被注意，也不想成为别人口中议论的对象。
但是，现在她的心里竟然还会有种别的想法，而且并不糟。
南烟被秦煦拉着，一直到了办公室里面才松开。
“不是不想牵，是公司的人有点多。”她再次说了一遍。
因为她不想让他误会。
秦煦脸上没异常，很快道：“嗯，我知道。”
南烟注意着他的表情，看上去真的是没什么异样的。
“过来坐。”他说。
南烟和秦煦坐在了那个沙发上，坐下后她就把放在桌子上的食物打开了。
是还在温热的拌饭，看上去很有食欲。
那家店是一家连锁店，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经常去吃。
南烟把勺子递给他：“给你。”
秦煦接过后便很快吃了一口：“还是那个味道。”
他们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是比较安静的。
直到，南烟感受到了身旁的目光。
她转头，有些疑惑：“怎么了？”
两人距离很近，两双黑漆的眼睛在互相吸引。
秦煦拿起了桌上的一张纸巾，然后伸向她的脸颊。
南烟没动，等着他的动作。
那张纸落在她嘴角处，他轻轻地擦了几下。
那是很温柔的动作，催动着这房间内的暧昧气氛。
南烟很近地看着他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脸红心跳的习惯还是没变。他一靠近，她的脸颊便有了反应，自动就红了起来。
秦煦是她看第一眼就记住的人，也是她第一次动心的人。所以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会脸红。
南烟的皮肤很白皙，所以脸上的红晕就像是瞬间被染红的白布一般，颜色并不深看上去就像是涂了腮红，可是那变化实在迅速，让秦煦很难不注意到。
若是从前，秦煦肯定会带着笑，脱口就说：“你怎么又脸红啊？”
可是现在的他注意到了也没有说话。
他擦去了那一点点油渍，正要离远时一抬头就和南烟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秦煦看见了她长长的睫毛和她眼中自己的模样。
气氛正好，距离也很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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