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表叔说完话之后,还不忘狠狠瞪了李牧之身后的李冬一眼。
而这时候李冬都没有看他一下悠哉的翘着二郎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李楚风一派的所有人都跟这个人一样愤慨,只是他们并没有把话说出来。
从他们的眼神中那种快要燃起火的状态,其实李牧之就明白。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些人恐怕早把自己撕碎了。
李冬心说自己原来猜的一点都没错,这种家族式企业无论做到了哪一步,最后可能换来的都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转型的话,那就等死吧。
开董事会这种事情他绝对不陌生,特别是一个资产已经达到几百亿的集团。
在开董事会的时候,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派别,无论你是什么样的资历,表现出来的状态永远是一样的。
哪怕你对这个集团的领导人有着充分的不满,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要藏在心里,私下里做什么不重要。
如果你能斗得过这个集团领导人,把他架空的话算你厉害。
但这种当面发火的事情实在是太小儿科。
这就说明他们的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的办法,眼下所有的行为都可以诠释出四个字来,就是恼羞成怒。
在这种恼羞成怒的状态下,无论想要谈什么,肯定都谈不出任何的结果来,这是一定的,而且永远都不会改变。
李冬默默的摇了摇头,也知道这些家伙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从骨子里根本就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而这个时候李牧之却冲着这人压了压手说道:“表叔,别激动,坐下,这是之前的事情,我们今天主要谈的并不是说李冬手里有多少的股份,他现在已经是集团的决策者之一了,所以今天的座位需要改变一下。”
“我不得不请一些人稍微的往后坐一坐,或者直接离开,因为李冬有资格坐在这个桌上,正式的跟我们聊不是吗?”
李冬这个时候突然愣住了,他明白李牧之这么做是为什么。
其实实际的作用只是给他的博一个脸面,一会李楚风来的时候两人在桌上能直接的冲对方发难。
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最起码他们都能应对。
当然这种应对的前提是李冬坐在了这张桌上,无论他有多少的股份。
他坐在下面的时候,这种气势上都稍微会差一些。
但李冬此时心说里不知想多了,无论他坐在哪儿,就哪怕他不在,是用电话的方式跟所有人沟通那么该有的起势他仍旧会有。
这十几个股东,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面相觑。
而之前说话的那个表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厉声说道:“谁愿意让位置谁就让,反正我是必须坐在这里的。”
态度十分的坚决,而且这种坚决的态度来自于一种莫名的自信。
这些自信或许建立在李楚风手上,或许是建立在他的手中那点微薄的股份,以及他这么多年走过来的绝对资历。
诚然,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脑海中臆想出来的东西,放在现实里没有任何的意义。
李牧之点了点头,淡然一笑,也没有执着于让他让出位置来。
但既然他发话了那么就要有人替换到这个位置。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到了最后方那里坐着一个年轻人,不禁笑着说道:“你把位置让出来吧。”
“让李冬就坐在我的下垂手。”
这个人叫李牧鹤,从名字上就可以听出来,他跟李牧之是一个辈分,正是李牧之的堂弟,而他的父亲,不用说李冬也猜得到,一定是李楚风了。
否则凭他的年纪,怎么可能有资格坐在董事会末端的位置。
一定是李楚风给了他些许的股份,才让他有了这样的决策权。
从这一点上来看,李楚风也抱着跟他的大哥差不多的心态,自己既然不来参加董事会了,那就让自己的儿子来。
可是与他大哥不同的是,至少李楚源放下了自己所有的权利,直接把决策权交给了李牧之。
但李楚风就像一个提现木偶一样,关键是这个木偶的身份还是他的亲生儿子。
而且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他不仅仅没告诉跟他站在一个队伍里的股东,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讲。
这就说明对于这个儿子的感情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在这个前提之下丝毫不用怀疑,如果说有一天真的出现了什么危机,那么他随时可能把这个儿子抛出去顶罪。
李冬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年轻人就感觉十分好奇了,当得到这个确切答案之后,不禁暗暗点头。
心说李家那位已经过去的老爷子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个李楚风之所以能以股东的身份坚持到今天,并不是说他有什么商业头脑。
这个人确实不适合做生意,但他心狠手辣呀。
有了这个前提,让他在生意场上获得短暂的胜利并不奇怪。
何况白云山药业集团在深广已经是庞然大物。
李楚风自己做的那点小营生,只要借助这个大旗并且加上他很辣的手段,想不赚钱都不可能。
但还是之前那句话靠着这样下作手段维持出来的权利也好,地位也罢,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暂时的而已。
让人惧怕,不如让人敬畏。
李冬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后者。
所有人不是惧怕他,是敬畏他。
首先是敬佩的是他的人品,李冬无论是对于下属还是对于集团的高层,亦或是对于他工厂的普通工人,永远是一视同仁,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人。
东正集团走到今天培养了一批对于集团十足热爱的员工,李冬给了他们一口饭吃,而且不用跪着吃,站着就能把饭给吃了。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而畏惧的是,李冬善良,但他的善良中带着强烈的锋芒,如果说你把他的善良当做软弱的话,那么一定会付出代价。
还有一点就是他对于市场整体的把控,已经未来走向的预判,也足以令他的对手感觉到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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