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李冬来到川航，双方签订了一个协议，不过并没有支付定金，毕竟川航现在连飞机的影子都没看到，肯定不可能这么草率。
对此李冬也并不在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对他来说反而有好处，国企的三角债关系想想都让人头疼，这也是他不太愿意跟国企做生意的原因。
“李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这批飞机？”
签完协议后，杨经理握着李冬的手急切的问。
李冬笑着拍了拍对方:“杨经理放心，一个月内，飞机就能降落在川航的机场上，到时候还要麻烦川航提前向航空局报备规划路线。”
飞行航线可不是小事，在万里高空飞机不像火车那样还可以提前制动，一旦发生航线重叠，极有可能酿成惨剧，所以要想把北极熊的飞机弄过来，一路上的航线是要提前报备的，不然北极熊那边的飞行员也不敢开。
“那就拜托李总了。”杨经理满意的道。
“杨经理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丑话可说到前头，到时候你们可不能拖欠我的款项。”李冬提前打了预防针。
二人正说着，突然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走了过来，杨经理见状连忙给李冬介绍。
“李总，这是厦航的甄总”
李冬愣了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对方的来意了，显然是冲着他手上那五架图-154来的。
“甄总久仰久仰。”
“李总幸会幸会。”
二人寒暄了几句，杨经理也很识趣的借着招呼客人离开。
“李总，明人不说暗话，听说你手上还有五架图-154？”甄总低声道。
李冬点点头:“没错，怎么？厦航有兴趣入手？”
“兴趣嘛，自然有，不过厦航可没有川航这么财大气粗。”甄总不无尴尬的挠了挠头。
李冬暗暗翻了个白眼，没钱说那么热闹？
“不知道李总接不接受以其他方式购买？比如工厂或者是地皮？”甄总一看李冬一声不啃，连忙补充道。
李冬想了想还是摇头，现在国内的工厂能够赚钱的大多都是私企、乡镇企业，国企很少有不赔本的，拿来抵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至于地皮就更扯淡了，1988年的地皮就是白菜价，相反开发很费钱，厦门的发展前景难道还能比京城这些一线城市大？
甄总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咬咬牙道:“那股份呢？李总有兴趣吗？”
“厦航的股份？”李冬闻言有些意动，厦航将来可是位列国内十大航空公司之一，要是能够以飞机入股，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甄总，不会是跟我开玩笑的吧？置换股份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条件很诱人，不过李冬还是保持着相当的理性，航空公司在80年代可是紧缺资源，表面上是民营企业，实际上背后都有政府的影子。
甄总叹了口气:“的确不容易，不过事在人为，就看李总有没有兴趣了。”
“当然有兴趣。”李冬顿了顿:“要不这样，咱们找个地方坐一坐，详细聊聊？”
“求之不得。”
随后，二人就来到附近一间宾馆，开了个房间，李冬让张凡在门口守着。
甄总正色道:“李总，事先说明，厦航最多只能置换5的股份。”
“5太低了，连进入董事会席位的资格都没有，五架图-154最少价值22亿人民币，甄总，您这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吧？”李冬不屑的撇撇嘴。
甄总面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解释道:“5的厦航股份，外加现金补足差额，你想要董事会席位是不可能的，上面不会同意，现在可是敏感时期。”
李冬知道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别看改革开放将近十年了，实际上头对于姓资姓社的问题，争论越发激烈，下面的人都是瑟瑟发抖，生怕行差踏错，做事情难免畏首畏尾。
就拿国企改革来说，喊了这么多年真正完成改革的又有几家呢？
“这5的厦航股份，甄总准备折价多少？”李冬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去当这个出头鸟，实在不行将来等厦航进行股份制改革后，再增持股份就是了。
甄总试探性的出价:“折价2亿！”
李冬都气乐了:“甄总可真会开玩笑。”
2亿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了，要是按照这样算厦航的市值就是40亿，要知道厦航四年前才成立，总共都没有几架飞机。
甄总自然也明白这个价格是不可能成交的，只是先抛个钉子出来，为讨价还价做准备而已。
“折价五千万。”
既然对方漫天要价，李冬自然是就地还钱了。
这回轮到甄总吐血了，他想过李冬会砍价，可没想到对方也太狠了，这一刀是奔着大动脉砍的吧？
“18亿，李总，这个价格是我们的底线了。”
“八千万，甄总，我的诚意已经拿出来了，要是不行，那就算了，需要飞机的也不止你们一家。”
“15亿，李总，厦航的发展前景很好，这个价格已经不亏了。”
“1亿，甄总，厦航的前景如何我不清楚，但是飞机是我真金白银拿钱买来的。”
双方一番唇枪舌剑，最终厦航5的股份折价12亿，剩余的1亿厦航直接支付现金。
当然这个方案最终还是要向上级申请才能定下来，不过李冬已经很满意了，原本以为那五架飞机还要推销一阵子才能出手，没想到厦航主动找上门来，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李冬送走了甄总，然后立马给周胖子打去电话，让他赶紧动身前往北极熊那边，先把那五架飞机开到川航机场。
同时李冬也从川蜀回到了商都，开始筹措物资，虽说现在国内这些物资都是白菜价，可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光是运送这些物资起码都得几百火车皮。
李冬想了想，还是直接找到了许书记，国企的情况还是当官的最了解。
许书记听说李冬需要这么多物资，也着实震惊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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