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哥,要不还是我来吧?”二娃子殷切的想要帮李冬拿行李。
李冬笑道:“还是算了吧,瞧你那紧张样,这贼啊就专找你这样的下手。”
“啊~~~”二娃子一听下意识的四周张望。
李冬不由大笑:“行了,逗你玩儿的,走吧,票已经买到了,一会儿去银行把钱存进去就好了,你还真打算带着这么大一笔钱上路啊?”
“哦。”
随后,李冬把那两万块钱留了一千块,其余的全都存进了他在中行的存折里,到时候要用钱直接在深圳那边取出来就行,就是跨省要收一定比例的手续费,不过也好过带着这么多钱招摇过市。
现在可不比30年后,正值改革开放经济复苏,什么车匪路霸、小偷小摸都冒出来了,后来还有一部电视剧【铁鹰行动】就是专门讲,公安干警如何打击盘踞在铁路干线的犯罪团伙的。
“又香又脆的大鸭梨啦,好吃不贵,又能填饱肚子又解渴啦。”
“大姐,这鸭梨怎么卖?”
“五毛钱三个,您来多少?”
“那就来五毛钱的吧。”
“唉,好嘞,您拿好。”
李冬付了钱,二娃子赶紧接过鸭梨。
“冬子哥,咱这买的东西也太多了吧?路上吃得完吗?”
“吃不完就慢慢吃,火车上的东西可比外面卖得贵多了。”
85年还没有方便面,在火车上只有盒饭跟花生瓜子罐头这些零食,卖得贼贵不说,盒饭味道也完全看厨师当天的心情。
从商都到深圳坐绿皮火车得两天时间,李冬可不想拿自己的胃去给人当小白鼠。
火车终于进站了,检票口那叫一个人潮涌动,李冬拉着二娃子死命往里挤才算是杀出一条血路,身上的行李差点都挤掉了。
检票上车后,这才松了口气,卧铺车厢环境还是不错的,至少过道上没那么多人,这两张卧铺票还是李冬从黄牛手上买来的,一张票就要五十块,可真不便宜,吓得二娃子直说自己要买硬座票。
当然,李冬并不在乎这点钱,最后还是买了两张卧铺。
“冬子哥,这就是火车卧铺啊,还有床呢,真好。”
李冬心里暗笑,二娃子此时的心态,就跟后来大多数人第一次坐飞机一样,看什么都新奇。
“不好意思,小伙子,能帮我把行李放一下吗?”一个老太太求助道。
“没问题。”
李冬刚答应,二娃子就接过老太太的行李,塞进了行李架上。
“谢谢啦,小伙子。”老太太感谢道。
“不客气。”
凑巧的是,老太太就在李冬隔壁床位的下铺,目的地也是深圳,说是去看自己闺女的。
没多久,隔壁床位又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跟他一起的是个打扮很摩登的年轻女子。
“哎呀,这中铺怎么睡嘛,爬上爬下的多不雅观,我穿的又是裙子,走光了怎么办?”年轻女子撒娇道。
中年男子陪着笑脸哄道:“亲爱的,出门在外你就将就一下吧,下铺实在是买不到了。”
“哼,我就要下铺。”女子态度强硬。
中年男子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下铺的老太太,张了张嘴估计是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又把话咽了下去。
又把目光落在了隔壁下铺的李冬身上,不由眼前一亮。
“小兄弟,我这里有五块钱,你看能不能”
“不能。”
还没等中年男子把话说完,李冬就很干脆的打断。
中年男子不知道是被噎的,还是觉得在女子面前丢了面子,脸都涨红了。
女子一听就不乐意了:“唉,你这人怎么这样?人家话还没说完,你还有没有点礼貌?”
李冬一阵冷笑:“礼貌那是跟懂礼貌的人讲的,就你这样的?配吗?”
女子气得当场就炸了:“你说谁不配呢?你再说一遍!”
李冬不屑道:“你让我说我就说?你谁啊?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阿姨,难道就没人告诉您,人长得丑就多读书少作怪,免得给人当二奶都遭人嫌弃!”
论到骂人,对于李冬这样的资深键盘侠来说,这个年代的人就没一个能打的,全程骂人不带脏字,还直戳你肺管子,心脏不好的估计当场都能气出心脏病来。
旁边床位的也被李冬这番话逗乐了,探出脑袋来看热闹。
“你说谁二奶呢?我跟你拼了!”女子张牙舞爪的就要动手,被同行的中年男子拼命拦住。
“干嘛呢?再闹我叫乘警了,都把车票拿出来,检票了。”乘务员喝道。
女子恶狠狠的瞪了李冬一眼,踩着高跟鞋爬上中铺,又把鞋甩了下来,中年男子只能冲众人拱手陪着笑脸。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检完票没多久,火车也开了,李冬起身去上厕所。
结果刚进卫生间,正准备关门呢,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就闯了进来,李冬都懵了,正要开口,女孩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说话,然后神情紧张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是躲债还是逃票?”李冬低声问。
“逃票,怎么了?”女孩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李冬就乐了,一把将女孩压到角落,然后把厕所门打开一小半。
由于空间狭小,二人就这么贴在了一起,李冬能清晰的闻到女孩身上一股皂角的香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体香,当然,还有她呼出的热气。
瞬间,李冬竟然有了反应,不由暗暗叫苦。
或许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女孩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李冬。
突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李冬冲女孩做了个“嘘”的手势。
走廊上的脚步声在厕所门口停了下来,李冬能明显感觉到女孩的呼吸都变得格外急促。
啪嗒!厕所门被从外面拉上。
女孩这才松了口气,等到脚步声走远,立即一把将李冬推开。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经验的嘛。”女孩没好气的道。
李冬耸耸肩:“你说的是哪方便?”
“呸,果然是流氓。”女孩啐道。
李冬戏谑道:“流氓跟无赖不是正好天生一对?”
“说谁无赖呢,谁跟你一对?臭不要脸。”
“不是无赖为啥逃票呢?这要是放在十年前,你这就叫挖社会主义墙角,是要被批斗的。”
“哼,懒得理你。”
红衣女孩气哼哼的,一甩马尾辫,拉开厕所门就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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