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阳台上,能从这里看到整个城市的灯火建筑。楼层都不太高,远远看过去也没有很繁华的样子,这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时言琛回头看了眼套房被关上的另一间房门,忍不住想起刚刚在。
他本以为喻安会自己开一间房,然后叫他滚蛋。可对方没有,而是开了间最贵的总统套房,进来就甩门把他留在了靠外这间。
看了眼上锁的门,时言琛才转过头。
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是戚越打来的电话。他想起今天在酒吧的见面,顿了一下才接起来。
“今天的合同签成了,工厂负责人亲自谈的,他们说对于你的草图和设计很惊讶,如果做出来成果,大概会在圈内掀起波澜的。”
戚越今天来z市他是知道的,因为是他委托的。时言琛在听到这个结果时,也没有任何的欣喜,但他知道这次的机械义肢的打样,是至今没有公司做到的最大减重,也是能让他打败时既山的重要一环。
“好我知道了。”
时言琛淡淡地回答,“那就等打样出来,我会带人再做优化和调整,目前有几个问题要等实物出现才能看出来。”
现在的工作室还太小,等他进了时既山的公司,就能获得更多硬件设施和调试支持,不久之后,等这款产品真正被推到大众眼前,将会是真正被推上浪尖的时刻。
电话挂断,周围又安静下来,十一月的冷风干燥而锐利,能让他保持清醒。
时言琛知道,是他除了清醒地走下去,没有别的路。
他从未想过要站在什么圈子的顶尖位置,只是必须有了无人可摧的地位,才能夺走那个人的一切。
放在一旁的烟盒被修长的手指打开,白色的烟雾随着呼吸的动作逐渐在风里散开。
又是一声轻响,这次是身后的门传来的声音。
喻安面无表情地看着阳台上身形修长的少年,和对方手指间那根烟,他冷冷地看着,往前靠近了几步。
时言琛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知对方刚刚听到了多少,酒店的隔音他自是知道有多差。
他皱起眉,将唇边的烟移开,却因为动作的急促,差点烫到手指。
“原来哥哥还会抽烟啊——”喻安盯着他指间还在燃烧的烟,带着些高高在上的垂怜和戏弄的开口,“我当你是什么好孩子呢。”
“再点一支。”
突然的命令让时言琛怔了一下,但还是抽出来一根,橙色的火光再次点燃了一根烟。
他夹在指尖,面前的少年却突然俯下身,就着他的手指咬住了烟。
他看着喻安咬着烟抬起头,艳丽的脸上带着张扬的笑,额角的黑发被风吹起,飘到脸上的烟让时言琛有些晃眼,他却因此而心脏狂跳。
细白的手指取下那根烟,喻安恶劣地将烟雾吐在时言琛脸上,语气轻松:“好巧,我也不乖。”
喻安的神态有些漫不经心,他对抽烟没兴趣,只是想逗逗时言琛。他自然知道时言琛在紧张什么,不过是刚刚被他听到那些话罢了。
“所以啊,你最好不要觉得我单纯,如果有天你敢使什么把戏,我一定睚眦必报。”
他不介意警告时言琛几句。
时言琛微垂着头,高大瘦削的少年此刻像是藏起戾气的野犬,他声音低哑地开口:“不敢。”
“那就好。”
喻安挑起眼尾,指尖一松,还未燃尽的烟掉下去,先是落在了时言琛的手上,才滚落在地上,被烧到的手背立刻红了印子。
喻安面不改色地离开,等门一关上,他就立刻啪叽倒在了床上,整个人仿佛虚脱一样来回打滚。
怎么每次跟时言琛对手戏都这么累!
装恶毒人设太不适合他了,他宁可做那种演不了两三章,就跟主角攻酱酱酿酿的傻白甜人设。
系统忍不住哭哭【不可以的,我们是正经穿书,他们那是把世界搞崩了啊】
算了,来都来了。
喻安只好有气无力地说:【111,让我看看现在的数据】
系统:【好的呢宝,现在爱意值45,人设稳定值平均75以上,好棒好棒的哦】
喻安对系统的妈咪鼓励式话语已经免疫,他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蹭了蹭,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
至于他刚刚那些话,当然不只是为了稳定人设,也是为了他自身安全。
毕竟他只能改变时言琛对他的爱意值,而原剧情不会变,等时言琛进了公司,他很快会赶出去,趁着时言琛现在还没变成几年后的疯批样子,他当然要找机会多多打压一下。
毕竟喻安可不想最后这机械义肢安在他身上了。
而门外,阳台上的人一动不动。
手上被烧到的地方在发疼,时言琛却没管,而是沉默地看着大理石地板上的烟。
他弯腰捡起,熄灭,如同被蛊惑一般咬住了烟头,明明只有烟草的味道,他却好像尝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奶香。
片刻后,门被敲响了,外面传来酒店人员的声音。时言琛打开门,对方将一管药膏递给他:“是您要的烧伤膏,3602对吧?”
直到关上门,时言琛还在微微怔愣,他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左边紧闭的房门,复杂的心绪逐渐收紧。
这天深夜。
时言琛又做了上次的梦,可这次不同了。
离他遥遥的少年拎着裙摆走到他的面前,浑身水淋淋的,脚腕系着一根红绳,沾着水珠的脚很漂亮,白得近乎透明,脚趾透着粉色。
喻安眼尾湿红,一种诱人的姿态,眼眸却清澈见底,不见脏污,拎着裙摆的手白皙细嫩,他问他:“想要我吗?”
喻安对他伸出手,他的手上有蒙蒙的水雾。
是他不敢想的画面。
时言琛发现自己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看着喻安扑到他怀里,软软的带着奶香气的嘴唇贴到他唇上,软糯的舌尖小心地舔着他的唇缝,撒娇地说:“我忘了,我早就是你的了。”
时言琛垂下眼,看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长长的红绳,另一端就系在少年细瘦的脚踝上。
念想撕破牢笼,他将那截细瘦的腰扣在怀里,湿漉漉的温热感觉,微湿的布料贴着软肉,隔着掌心熨烫。
绵绵的呼吸被堵住,白净的小脸仰着,乖巧得如同人偶,艳红的唇珠被压着嘬吻,极淡的甜味,少年轻微的反抗,小声吞咽下唾液。
柔软的唇是红的,少年手腕的痕迹是红的,身上穿着的裙子是红的,如同死亡和深渊的红色,也是他可念不可求的瘾。
原来他不知不觉上瘾。
时言琛猛然睁开眼,露出一种颓靡的神情,冷白的手按住太阳穴,遮住冷冽眼眸中的些许慌张,目光下落,一场梦折磨得他近乎狼狈。
房间里寂静极了,只有冷空气在流动。
浴室的门被关上,冷水从花洒喷出来,肆意浇在少年劲瘦的躯体上,水珠从紧绷的脊背上滑落下来,却没有丝毫缓解的作用,
时言琛眼睫都沾上了冷水,俊美的脸上神情冷冽,他咬着牙闭上眼,寒玉一般骨节分明的手认命般伸下去。
梦里的所有细节都清晰地回想起来,炙热又滚烫,少年穿着红裙时也是这般湿淋淋。
他仰着头,喉咙处发出低低的沙哑声音,仿佛被魇住了。但依然忍耐着没有将少年的名字呢喃出声,却充满恶意和念想地臆想着梦里画面。
偏执和卑劣的荆棘疯长,有那么一刻,他的确想弄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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