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前夜。
麦格教授和弗利维教授正在礼堂里忙着装饰圣诞树。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同学们都已经回家过圣诞去了,叶洛独自坐在拉文克劳长桌上,有些无趣的自己一个人扯了个圣诞拉炮,从中掉出来一只玩具小蝴蝶。
叶洛开心的捧着蝴蝶找韦斯莱们帮她施了个咒,成功让小蝴蝶飞在了她肩膀上两寸。
“弗雷德,乔治,你们圣诞怎么没回家?”
“爸妈到罗马尼亚去看望我们哥哥查理了。”弗雷德回答道。
“你们学院就你一个人留下了?要不要来格兰芬多长桌一起吃晚饭?”乔治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拉文克劳长桌,问道。
“不用了,我刚刚吃了好多甜点,要回休息室去准备圣诞礼物了。”叶洛笑着摆了摆手,带着那只小蝴蝶往拉文克劳塔楼跑去。
“人如何对抗虚无?”
叶洛思考了一会儿鹰环的问题,回答道,“人生就像钟摆,在荒诞与虚无之间摆荡,无法对抗。”
青铜大门缓缓拉开,露出背后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来,格雷女士正坐在拉文克劳藏书馆里安静读书,听见动静抬眼看了一眼叶洛。
叶洛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迅速跑回寝室拿出了刀和黄纸,又坐到了格雷女士对面。
准备圣诞礼物这种事对叶洛这种穷鬼来说多少有点艰难,于是她只能充分利用自己的特长——画符,打算一人送一张就算完事,也不送什么太难画的,就文昌符吧,能让人静心凝神提高学习效率。
今天要画好多张符,休息室又空无一人,她怕自己血流干了都没人发现,在礼堂放血又好像多少有点惊悚,于是只能委屈下格雷女士看着她了。
本来只打算放一丢丢血,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的叶洛,血放着放着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经在医疗翼了。
庞弗雷女士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说自己有心理创伤所以施不出魔法,她既同情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叶洛一眼,“叶小姐,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至于自杀啊,你这样真是太傻了。”
??谁要自杀?格雷女士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叶洛看着自己包的粽子一样的手腕无语凝噎。
真的是意外,不小心割大了。
庞弗雷女士终于在叶洛保证了七八遍她一定不会做傻事了之后才放她离开了医疗翼。
已经过了宵禁时间,她不得不走走停停的躲避着费尔奇先生和他的猫咪洛丽丝夫人。
在又一次拐过拐角进入一间教室的时候,叶洛终于彻底迷路了。
她打量着这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最关键的是教室的正中间摆放着的一面镜子。
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
是厄里斯魔镜。
她觉得自己心跳都要漏了一拍,仿佛有什么一直求之不得的东西就在眼前诱惑着她伸手去拿。
但她的腿却僵在原地,提醒她那是什么不该接近的龙潭虎穴。
“叶,为什么不走近看看呢?”
空旷的教室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叶洛的理智回笼,她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过去,墙边那团黑乎乎的影子中走出了一个银发银须的瘦高个男巫。
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教授。”叶洛轻声打了个招呼。
“叶,我一直都很想和你聊聊,可惜总抽不出时间。”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带着些许笑意注视着叶洛,让她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不过现在先告诉我,为什么不走近看看?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的。”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它很危险。”
邓布利多没接着她的话,淡淡转了个话题,“我听弗利维教授和庞弗雷女士说你施不出魔咒是心理问题?”
“是的吧,我也不是很确定。”
“那么叶,走近一些吧,只有看清内心的欲望才能真正认识自己。”
叶洛像被蛊惑了一般走到厄里斯魔镜面前。
什么都没有,除了她自己的倒影。
她慢慢的又往前迈了一步。
镜中倒影从她缠着绷带的手腕处像墙皮一般缓缓剥落,化成一只只翩跹飞舞的蝶,消散无形。
??
我的梦想难道是成为香妃??
叶洛硬着头皮把她看到的画面描述给邓布利多听。
“叶,东方人有个成语叫庄周梦蝶。”
叶洛疑惑的抬头看邓布利多,这不是她在霍格沃兹特快上跟秋说过的话吗。
“再如何想回去,梦里终究是梦里,回忆也只能是回忆。如今的你,做蝴蝶还是做人,并不取决于你的能力,而是取决于你的选择。”
叶洛沉思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轻声问了句“教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邓布利多笑了笑,“当然。”
“如果有一天,我说我能预知未来,您会相信我吗?”
“你知道为什么霍格沃兹三年级才开始教授占卜课吗?”
叶洛摇了摇头。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多和特里劳尼教授交流一下,她是个很优秀的占卜家,而且也是一个拉文克劳,等你觉得自己可以承受预知未来带来的后果时,我会很愿意听听你的预言。”
“去吧,叶,去找寻你自己的道吧。”
叶洛回到拉文克劳塔楼的时候脑子简直一团浆糊。
她以为这里是书中世界,是黄粱一梦,是自己落入大海前的走马灯,她还在抱着不切实际的妄念想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把他们当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书中人。
殊不知自己才是被锁链禁锢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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