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快出来。看我打到了什么!”军户装扮大汉,拽着兔子两儿耳朵一路狂奔。

    从帐篷里钻出来个人,夸张的裹着被子,就露个脑袋冲着来人喊道::“彪子,你又杀兔子!”

    名唤彪子的大汉把兔子丢在地上:“大冬天的,这军营里没什么好吃的,属下抓只兔子给你补补身子。”

    “不要,吃兔子生孩子会两瓣嘴。”

    彪子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嘿嘿笑道:“公子也知道了?”

    “知道什么?”

    “陛下赐婚,百新国的公主,哦,不对是北国郡主来和亲,嫁的就是你呀。”

    “什么!”吓得那人被子都掉了。

    没错,这位一身小将打扮的,正是南楚九皇子玉溪云。他也不管地上蹬腿的兔子,赶紧回到帐篷里收拾东西。

    “公子,没有军令你不能走。”彪子在帐篷外喊道。

    “老子是将军的叔叔,我看谁敢管我。”

    再说了我也不是玉溪云,我是张溪。莫名其妙穿越成女扮男装的王爷就够倒霉了,还要娶老婆,我拿啥娶?这不是逼着我暴露的吗?再以欺君之罪砍头,没准还会连累一堆人,娶不起,娶不起,我可不娶。

    张溪手忙脚乱的换下盔甲,换上布衣带好帽子,背上包裹就打算出营。

    彪子还在他身后强调军令的严苛。

    “九叔!”

    张溪被人叫住,回头一看笑嘻嘻道:“阿珩呀。”

    玉珏珩,皇帝的大皇子,是比张溪还要大一岁的大侄子,现在在大楚北境水幺堡统领虎贲军。

    青年皇子被众人簇拥而来,一身黑甲衬着他更加丰神俊朗。

    “九叔,着急忙慌的去哪里呀?”

    “没什么事,就听彪子说,堡内开集了,想买几条鱼给你吃的。”张溪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真的吗?”

    张溪很认真的点点头,而且玉珏珩竟然相信了。

    “那用不用我派几个兵护着您?”

    张溪赶紧摆摆手:“不用了,我有彪子。”

    旁边彪子满脸苦闷正要说话,张溪狠狠踩了他一脚小声道:“大哥求你了别说话,要不然你别就跟着我,自己回宫去。”彪子闭了嘴,把张溪身上的包裹接了过来。

    大皇子低头笑了笑,果然九叔是要逃婚,走了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边境苦寒,他身子骨又不好,一直躲在我这也不是个事呀。

    如今张溪二人正行走在一片白色荒漠中,北境战乱已久,官道年久失修,再加上接连几日的下雪,官道的痕迹早被埋在雪下,好在天已经放晴,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公子,咱们去哪?”

    张溪冻得哆嗦,一张嘴就是颤音:“不~知~道~”虽然嘴上说的不知道,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回寅青山庄

    “公子为什么不愿娶妻?”

    张溪停了脚步反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不愿走?我又不给你俸禄。”

    “属下是公子的暗卫,公子生,属下生,公子死……”

    张溪赶紧打断彪子的话:“好好,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了。”

    什么暗卫呀,就是太后留在我身边的奸细,我都跑那么远,还有人能从宫里给我寄信?

    不过彪子确实忠心耿耿的护着自己的小命,这点张溪也明白,所以也不会在彪子面前拿架子,二人处的像兄弟似的。

    但彪子可不这么想,他虽然一直舍命护着自己家的公子,但他却十分听太后的话,太后说的对,公子就是小孩子脾气。

    先是和自己父皇吵架,才八岁就被送到寅青山庄,陛下登基心疼幼弟便把他接了回来,在宫里住了不到一年又和陛下吵架,这次更厉害,气的皇帝直接把他的郡王爵位给抹了,贬为庶民,无召不得入京城。

    所以自己要起到规劝作用,比如这此成亲,多么好的事呀,不仅能娶到美娇娘郡主,还是亲王爵位。皇帝连王府地皮都批下来了,就等着开春动工呢。

    就这样主仆二人各怀心事走了大半天,附近别说人影了,连民居都没看到一座,不过幸运的是在天色快黑前出现了一座破庙。

    张溪打量周遭的环境,庙里的女神像没有头,身上披的彩衣都成了碎布条,也看不出来供奉的是谁。地上灰尘比积雪都深,好在房顶还在。

    “就这吧,最起码可以挡风。”

    彪子点头表示同意,就去外边拾树枝留到夜里做柴火,张溪也没有歇着,他在打扫破庙,为自己和彪子收拾出可以休息的地方。

    张溪转到神像后,若隐若现的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他放缓脚步,又对抱着柴火的彪子使眼色,二人慢慢靠近声音处,正要掀开破布。

    一道黑影闪过,粗铁造的刀正横在张溪的脖子处,冰的他汗毛倒立。

    张溪往后挺了挺脖子笑道:“大叔,有话好好说,都是借宿的。你要不开心,我们这就可以走的。”

    那人一身破衣,满脸的络腮胡子。他打量着张溪的穿着,看他也穿着破旧布袄,身上也没有带武器,脸色才有些缓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张溪半个字都没有听懂。

    “你是百新国人?”

    大叔点点头,好在他能听懂大楚的官话。

    “我们是好人,怕破布下有野兽,影响休息。没有别的恶意。”张溪慢慢的说,就怕对面大叔听不懂。

    大叔这才将张溪放开,彪子连忙将张溪护在身后。

    大叔直接席地而坐从怀里拿出个杂粮馒头就啃,也不搭理张溪二人,只是守在破布前不肯离开,像是有什么宝贝似的。

    张溪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和彪子找了个不碍事的地方休息。

    张溪先是闭目养神,没一会就睡着了,彪子却环抱着胳膊,死盯着百新国的那位大叔。

    “阿秋!”一声打喷嚏的声音,破坏了庙里的宁静,张溪瞬间惊醒。

    这是女子的声音,难不成那个破布下是个女孩?

    张溪又和彪子交换眼神。彪子微微点头,随即飞身上前,不到一招就把大叔制服,拿刀挑开破布,果真有一名女子。

    女子盖着破衣服,像是那个大叔身上的脱下来的,她蜷缩在干草上,瑟瑟发抖。

    张溪拿着火把靠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门,发烧了,难怪会发抖。

    被彪子制服的大叔突然大声吼叫,虽然听不懂,但张溪知道那肯定不是些好话。不过他还是转身安慰着大叔道:“我是大夫,这位姑娘发烧了,需要赶紧治病。”

    大叔一听赶紧要磕头,依旧乌拉乌拉说个不停。

    “我把你放开,可不许再伤害我们。”

    大叔慌忙点头,彪子刚松开大叔,他从怀里掏出银子首饰捧到张溪面前,张溪随便捡了几个摸了摸,成色非常不错。

    没想到呀,这两人还挺有钱的。

    “你放心,我会救她的,只不过现在深更半夜,没处买药材,我只能尽量给她降温退烧。”

    大叔嗯嗯的点头,彪子拍了拍他道:“走,咱们去捡柴火,没看到,姑娘冻的发抖吗?”

    大叔老老实实跟着彪子去拾柴火。

    张溪看着躺在干草上的姑娘,圆圆的脸蛋因为发烧,布满了红晕。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到女孩单薄的身上。又拿手帕去外头粘了点雪弄湿,敷在女孩头上降温。

    半夜昏睡的女孩开始发汗,胳膊不自主的伸出来,被守在一旁的张溪发现,正要把她的手放回到衣服下时,发现这女孩身上穿的衣服不一般,他拿过火把仔细的瞅了瞅,是湖绫料子做底缠枝番莲纹,湖绫可不是一般人能穿的,就连自己贵为皇子,不到四十岁都不能穿,穿了就算僭越。除非……

    除非是新婚,这是个新娘子,还是个大楚的新娘。

    “你会是谁呢?”张溪看着这个女孩囔囔的道。

    天才刚亮,驿馆处已经是炊烟袅袅

    张昂就已经整顿好侍卫,来到公主房外请她用早膳,依旧是那位女官开的门。

    “有劳张相公了,公主昨日受惊吓了,就在屋内用餐了。”

    张昂倒是没有说多,只是嘱咐道:“半个时辰后出发,还望公主不要误了时辰。”

    女官彩月点点头转身离开。

    屋内的血腥味很重,水盆里都是满满当当的血水,嬷嬷正在为床上的人做简单的医治。

    彩月过来道:“金嬷嬷,张相公已经被我支走了,世子殿下怎么样?”

    “殿下伤的十分重。”

    “我没事。”床上的李哲道。

    彩月看着差点被开膛破肚的世子就哭了起来。

    李哲安慰道:“你哭什么。我不是没死吗?”

    这么一说,彩月哭的更凶了,金嬷嬷也在一边唉声叹气。

    李哲声音听起来十分羸弱:“如今是尽快寻回慧贞。”

    彩月道:“张相公说半个时辰就要启程,可我们没有公主呀。”

    李哲三人一筹莫展,这马上就要启程了,和亲郡主却不见了。

    南楚一怒,杀了和亲队伍是小,万一毁了议和文书那就完了,如今的百新可不能再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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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的闲鱼王爷只想躺平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啃了两口胡萝贝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2章 逃婚的新娘子,女扮男装的闲鱼王爷只想躺平,笔趣阁并收藏女扮男装的闲鱼王爷只想躺平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