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在她们的阻拦下,根本碰不到那个人渣,气的她牙痒痒,眼睛死死的蹬着他。
那个人踹了一脚女人,把脚拿回去,要走,“让梁有山带她去看看医生,是不是有病。”
“你他妈还敢走!”周青挣开了她们,扑了上去,朝着脸打,咬牙切齿的打。
她感受不到疼痛,甚至耳朵听不到,就是死命的打。那人被周青的狠劲吓怕了,想抽身,周青拽住她,手指甲都要出血了。
直到她被人拉开,一个人,周青也没有反抗。
“有山来了,有山来了。”
“有山,快看看你媳妇儿,把她带家里去。”
周青知道这个人是梁有山,就是她看不清,因为在梁有山到的时候,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
梁有山扳正她的身体,刚看了一眼,就冲到了人渣前面,把刚刚要站起来的人渣又打翻在地,还没停手。
“哎呦,这是又怎么了,怎么有山也打起来了。”
“今天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
“唉,别说了,小青哭了,我刚看见她脸上还有伤呢,有山能不气吗?”
“不拉架吗,就这样看着有山打啊?”
“你去拉啊?人家替媳妇儿出头呢。”
“那还不是他媳妇儿非要冲上去打人。”
“嘿,你这个人,等你下次挨欺负,看有没有人帮你。”
“有山,可以了,回去看看你媳妇儿的伤要不要紧。”
“别打了,再打人都活不了了。”
梁有山又揍了两拳才收手,周青眼泪擦了还是掉,梁有山看她不想走就没拉她。
周青狠狠的擦干净眼泪,看见那个女人凑到人渣面前,觉得她的心软真不值得,那个人渣现在还是一副死相。
她快步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有梁有山在这,人渣不敢还手,她指着人渣,对那个女人说,“你对他好干嘛啊?他配个屁啊,你得对自己好,对你的孩子好!他这种人渣根本不会改的,你死心吧,别做梦了!”
周青回到了家,就坐在堂屋,双手掩面,她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梁有山把毛巾打湿,拿过来给她擦脸,“不哭了,哭多了头痛。”
“呜呜呜……”周青哭的更厉害了。
他去拿了药酒过来,要给周青抹上,边抹周青边喊疼,“流血了吗?”
“没有,但是有的地方红了,还有点肿,明天起来你的脸肯定会胖一圈。”
周青被他说的吓住了,“那我明天不出门。”
“身上痛不痛?”
“他踢到了我的肚子。”
周青说完,梁有山擦药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我看看。”
衣服拿开,周青看了也是吓一跳,青了一大片,“都没觉出来痛。”周青说。
“过会儿就有你受的了,带你去卫生院看看。”
“我不去,”周青不起来,“去了也是给我配点药,房间里有,到时候我自己擦。”
“万一还有没看到的地方呢。”梁有山不由分说,拉着周青去看医生。
周青吐槽他,“我本来没事的,让你叫我走这么多路,没事也要有事了。”
梁有山蹲在她面前,“上来。”
“我可以自己走,可以自己走。”
“快点。”
周青爬上他的背,压到了肚子,疼得叫了一下,“怎么了?”梁有山问。
“没事。”
梁有山走的很快,到了卫生院看过以后,医生说没有大问题,欲言又止的看着他们。
“你这伤,是被人打的吧?”医生问完还看了梁有山一眼。
周青赶紧摆摆手,“不是他打的,不是家暴,是我跟别人动手的时候伤到的。”
“你还是注意点,你这体格不适合打架。”
“……好的,谢谢医生。”
回去后,梁有山也没问她为什么这样,问了周青也说不上来,她就是被那样的场景刺激了。
她之所以不想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看见过幸福婚姻的样子,相反,她看到了很多的不如意。
可能有的婚姻,表面上看上去是很好,但其实已经千疮百孔,明明是亲密的两个人,住在一起却像是折磨。也有的婚姻,只不过就是女人一方在努力维持而已,还有的婚姻,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靠装聋作哑继续下去。
周青的家庭,在别人眼里看来,可能是比较美满的,她的父母也会吵架,听说年轻的时候还会动手,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不错,也一路相伴到了现在。
小的时候,看见父母不合会害怕,但是慢慢长大以后,她有了新的感受。她不害怕这个家庭会散,会不完整,却对默默付出,从来只有奉献的母亲心疼,还有无奈。
所以她对不顾自己、只一位付出的女人既心疼,又生气。
“真行,人家夫妻两个吵架,你逞什么能?还跟人打架,你打的过他吗?看看你大腿,还没人胳膊粗呢。”
她妈走了进来,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然后听到了这个事,过来看看她。
周青本来都已经好了,这个时候又快哭了出来。
“妈,你坐。”梁有山端过来一个椅子,打断他丈母娘说的话,想让她别再刺激周青了。
“行了,这有什么好哭的,日子都是人自己过出来的,你也帮不了。”
她妈让周青把头抬起来,哎呦了一声,“还真是个渣滓,怎么下手这么重,把你打成这样?”
外面这个时候传来动静,一群人走了进来,“你在呢,刚刚哪儿去了?真是没看着你姑娘,刚刚打的多狠。”
她妈说,“活该,不做人事,不打他打谁。”
“你还不知道吗,大头就是那样的人,他打媳妇儿都习惯了。”
“平时不在家还好,回来了不如不回来,还不如他们娘仨儿过呢。”
“听你说?那还是要有个男人哦。”
“听说他又去赌了,回来拿钱的,他媳妇儿死活不肯,那不是要了他们娘几个的命,真是造孽。”
“原来他爹在的时候还有人管的住,现在老子死了,他这个儿子可不得上天嘛。”
“要不是他爹在的时候给他讨了个媳妇儿,他现在都没家了。”
“唉,还是苦了女人,嫁给他也是倒了霉。”
“她本来就可怜,前头男人死了,带着孩子嫁过来,大头对她不好,但是她不嫁,也不一定比现在好过。”
“这个大头,说教不听,上次队里都出面了,还是这个鬼样子。”
“我们都是外人,看不惯也没办法。”
“她也是不争气,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
“你以为是这么简单的事啊。”
“这个大头,在外面估计也不老实。”
“不能离吗?”周青听了许久,突然说。
“怎么离?”好像周青说了一个笑话一样,她们笑着看过来,“离了带着孩子怎么过?”
周青不懂,“有他没他有区别吗?”
她们只说不一样,周青不明白哪里不一样。
“你以为他怎么还能这么潇洒自在?还不是他媳妇儿纵容的他,她也没办法,孩子不是大头的,她拿什么栓住男人?”
“孩子也可怜,你看瘦的,个子都不长。”
“身上还有伤呢,要不说真是个王八蛋,小孩都打。”
“唉。”
终究不是自家的事,大家说完还要继续自己的生活,都回去了。
周青已经缓过劲来了,开始关心自己的脸,“我的样子很吓人吗?”
“嗯,有点。”梁有山说。
“我今天打架猛不猛?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很猛。”他赶到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他看见的,那个龇牙咧嘴、拳打脚踢的人是他媳妇儿吗?
“我本来想咬他的,但是嫌他脏,我就没张嘴,要不然他肯定倒大霉。”
“嗯,不能咬。”
“我中午不想吃饭。”她没有胃口。
“我来做,等你饿了再吃。”
“你会做吗?”
“嗯,要不要去床上休息?”
“要。”
周青躺着躺着睡着了,迷糊中听见梁有山叫她吃饭,她哼唧两声又睡死过去了。
醒来之后,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梁有山!”
怎么不在家?周青打开菜罩,一个卤下水拼盘,一个辣椒炒蛋,还有一个丝瓜汤。
好像有点饿了。
“起来了。”梁有山这个时候回来了。
“嗯,你去哪儿了?”
“看了一下田里的水,饿不饿,吃点饭吧?”
“你吃了吗?怎么菜都没怎么动。”
“没吃,你坐在这,我去给你端饭过来。”
梁有山端着两碗饭过来的时候,看见周青在挤眉弄眼折腾自己的脸,“怎么了?是痛了吗?”
“嗯,有点。”这里也没个镜子给她照,都不知道鼻子歪没歪,眼睛有没有肿,应该没残吧。
“是不是药酒不管用?”
“没事,你得等它慢慢来嘛。”
她张大嘴巴蠕动面部感受了一下伤势,鼻子嘴巴眼睛都没有问题,,就是牵扯到一些地方的时候有点痛。
“你炒辣椒炒鸡蛋的时候是不是先放的辣椒啊?”
“嗯,怎么了?”
“下次你试试先炒蛋。”
“嗯。”
“丝瓜汤呢?”梁有山主动问。
周青尝了一口,说,“咸淡正好,不错。”
“干嘛,你要学做菜啊?”周青问他。
“这样你下次打架回来就有的吃了。”
“哇,你秋后算账啊。”周青故作夸张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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