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修彦得了妙法,便不停的使用招数玩耍。
泥土在他的控制下完全随其心意变化。
遑论什么地刺、土墙屏障。
甚至于流沙化、泥潭化亦无不可。
更是控制泥土演起了特摄片,各种泥巴做的凹凸曼与小怪兽们战在一处。
玩到兴起,不停的喵喵叫着发泄心中的欢喜。
等玩到头晕目眩,这才后知后觉。
原来天灵中那透明小猫,类似一个“法力槽”。
冯修彦每次施展术法,要消耗“法力值”。
此时透明小猫中的法力已然降到脚掌,低得不能再低。
没了法力值的供应,地面复原,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困意、疲倦袭来。
一只小橘猫就这样盘成一团,睡在了土地爷爷的道场里。
将要天亮时醒来,冯修彦推着村口给谷物脱壳的石碾子玩。
正如妙法所描述的一样,脚踩在土地上,感觉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气。
接近一吨重的石头疙瘩,硬是从村头推到了村尾。
活动完了之后通体舒泰。
五鼓天明,冯修彦晃晃悠悠回到寄身主家。
来到正屋只一个腾跃,无须助力直接跳到两米多高正房屋顶。
寻到烟囱的位置,用烟囱与房顶形成的斜面卡住身体,舒舒服服的睡个回笼觉。
胖大妇人泼辣、嘴上不饶人。
闲汉们占不到便宜,过了两日就再没出现。
夜里心神松快一些,妇人并女儿、儿子聊了聊“石碾子灵异事件”,众人就早早睡下。
冯修彦却是伸个懒腰,打个哈欠。
“山竹”开花,锋利的尖爪全部弹了出来。
又到了活动身体的钟点儿了。
从前受不得风雨,如今得了妙法,还有什么可惧怕的。
耳朵无意间捕捉到了只言片语,好奇心驱使他立起了耳朵,如雷达一般收拢信息。
只听得“想必母老虎如今心神倶已放下”。
“是极、是极,他们家那么多的粮食。正该咱们兄弟”
嘿嘿嘿嘿,只剩下奸诈的笑声。
原来如此,闲汉们用起了“兵法”。
故意制造矛盾,刺激胖大妇人一家。
等精神高度紧张,再停止刺激,使一家人心神放松。
这些个闲汉,是趁男主人应卯出征不在家,起了盗取新粮的心思。
皆因为大唐府兵,有自己的田地,最紧要的是不用缴税纳粮。
殊不知高宗李治已经开始尝试募兵,因为府兵制度已然开始崩坏。
不过这一切又与闲汉们何关呢?总归新粮就在那里,只等他们去取。
唉,终归吃纣王水土,不能说纣王无道。
胖大妇人尽管对冯修彦不好。
可一家人凭自己本事,踏实种地得的粮食,又怎能给你们几只老鼠偷了去。
随即悄悄凑上去,猫走路本来就轻。
有心为之的冯修彦,自然是半点儿声音都没有。
只说几个闲汉一边聊天庆贺,似乎偷得粮食如探囊取物。
根本不曾注意草丛里的小橘猫。
正朝妇人家走着,闲汉们本来脸上挂笑,忽然就面色凝重起来。
缓缓低头一瞧,地上何时成了泥潭,众人越走越往下陷。
好容易拔出腿来,鞋子早就吞进泥里了。
吓得几人鬼哭狼嚎往回跑,倒是整整齐齐不曾丢下同伙。
几个人一处逃着,冯修彦忍着笑跟着他们。
闲汉们越跑越慌张,不明白为何足下全是泥地。
殊不知冯修彦一直施展术法跟在他们身边。
几人半夜嗷嗷直叫,引得村里狗子们一起吠了起来。
总归也没想害他人性命,看到有些人家点灯出来观瞧,冯修彦收了妙法。
一边喵喵乐着,一边赶往村旁小溪吃饭去。
如今他利用驭土之术,轻易抬起一块河床。
留个小口放干水,新鲜的小鱼儿予取予求。
大概率味觉不同,当了猫之后,总觉得小鱼儿又鲜又甜。一天不吃浑身难受。
有了相对安稳的环境,利用妙法打服了狂妄的狗子们。
每日都有活蹦乱跳的鲜鱼入腹,猫生已然巅峰。
小半年的时间,冯修彦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猫。
过了猫生的第一个年关,胖大妇人破天荒赏给他一根鱼骨头。
骨头油光锃亮,就是一丁点儿肉沫都没有。
转过年开春,本村、邻村、野外,各处小母猫齐聚胖大妇人家。
冯修彦站在烟囱上,望着各种花色的小母猫心理直犯怵。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最喜欢的喵喵怪会让他觉得害怕。
哪怕是胖大妇人,也带着儿女不睡觉了,隔着窗户、门缝儿看奇景。
小姑娘与有荣焉,大声赞叹“大黄真乃偏偏佳公子”云云。
“天地可鉴,我冯某人与duv、du′势不两立”。
如果这份桃花缘放在做人的时候还好,猫嘛
小母猫们的喵喵声带着情愫,越发急不可耐。
动物毕竟不是人属,没有那么多风花雪月。
眼瞅着冯修彦将要被当新郎,赶忙对着一侧“喵”了一声。
传达出欣喜、爱慕的信息。
小母猫齐刷刷望向一旁。
冯修彦一个起跳,从房顶直接跃上一旁的老枣树,再一个腾跃便消失在夜色中。
转过天来,冯修彦猫猫祟祟回在主家。
蹦上房顶烟囱后头便呼呼大睡起来。
这拐角真是一方宝地,胖大妇人再也无法打扰到他安眠。
而且烟囱本身,不光卡住身体防止掉下去。
也是一道屏障,可以阻挡旁人视线或者危险。
一觉醒来,男主人居然换番回转,还带了一个大小伙子。
男主人与小伙子一道坐了,不停吐着苦水。
什么上月就该回来,如今番期越发长久一类的。
这月刚结束,下月小伙子家就出了聘礼,请了媒人上得门来。
一切快到让冯修彦反应不过来。
自己不过睡了几觉,外间便改天换地一般。
府兵也好、募兵也罢,总归要在有限的时间,计较生存繁衍的事情。
眨眼间小姑娘挂着泪珠儿出嫁了。
很遗憾冯修彦不是陪嫁。
少了喊自己大黄的那道倩影,冯修彦莫名有些烦躁。
主家的男孩子越发顽皮,竟然搬了梯子爬上房顶来扯他的尾巴。
若不是努力的克制住本能,这熊孩子早就给挠个满脸开花。
胖大妇人却是不管这些,只对着房顶上的冯修彦一顿臭骂。
将男孩儿护在怀里,心肝宝贝的安慰着。
完美的猫生打破了,静极思动。
搜检着记忆里的信息,冯修彦轻松找到小姑娘出嫁的村子。
远远的趴在老槐树上,看了半天小两口的新婚生活。
女孩儿很幸福。
喵“是时候了。”
凭借勇力加持,当天就打了一个来回。
冯修彦利用猫的本能和术法,把主家包括周围的老鼠,全部陷进土里闷死。
之后将所有的死鼠在主家门口堆了个小山。
喵“再见。”
民间俗语“狗是忠臣,猫是奸臣。”或许是狗恋旧主,猫恋旧宅吧。
没了小姑娘这旧主,没了喊着“大黄”的旧宅,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冯修彦很清楚,肉身从前之所以去世,自己得以穿越寄身。
只因为胖大妇人不给喂食,她坚持猫是捕鼠的。
吃食营养跟不上,长得瘦瘦小小,又哪里来的力气抓老鼠。
丢下死鼠,恩怨两清。
别的猫冯修彦且不知,“本橘座”可是会法术的猫咪。
“我的征途是整个大唐!”
公元660年,显庆五年的春日。
一只喵子脚踏泽州的土地,开启了自己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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