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臣精力不济, 没过多久又睡着了,廖莹疲惫地从里面出来,也许是哭得累了, 她这会显得很沉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许亦微问。
两人的对话,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大大咧咧如廖莹这样的人,也有这么刻骨铭心的过去。
如果不是这个病,季斯臣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不知道,”廖莹先是摇了摇头, 之后神色坚定道:“但我一定会陪在他身边。”
许亦微怔了怔,倏而笑了。
她始终跟廖莹不一样,廖莹爱一个人凭的是那份炽烈。而她自己却总是考虑各种风险,各种因素。
“也好。”许亦微淡淡点头。
过了会, 廖繁走过来,他说:“我已经给季伯父打了电话, 他们会尽快赶过来帮斯臣哥办理手续。”
“那岂不是还得拖几天?”
“斯臣哥这个病也急不得, 医生说每次复发起码要治疗半年,他暂时还得待在这里。”
说完, 各自坐在沙发上沉默。
又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夜。
许亦微和廖繁在医院陪着廖莹守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廖繁送她离开。
原本是要回家休息的, 但路上接到助理小晴的电话, 许亦微眉头凝重。
“公司有事?”
“嗯。”她揉了揉太阳穴,说:“电影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赶过去处理。”
“很急?”廖繁心疼, 她昨晚一宿没睡, 这会又要赶往公司, “要不先回去休息,下午再去公司处理。”
“没关系。”许亦微说:“以前加班熬夜也是常有的事,喝杯咖啡就好了,你开车吧。”
廖繁无奈,只好掉头送她回公司。送她到公司后,想起许亦微还没吃早餐,他又跑去附近给她买了份早餐送上去,等到十六楼时,助理小晴说,许亦微去开会了,让他把早餐先放着。
廖繁默了会,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她。
【怎么办,我心疼了。】
【要记得好好休息。】
电影项目是投资商出了点问题。问题出在之前的投资价值分析数据报告上,但这些数据报告一直是由许亦微这边负责的,她也亲自过目过。
但如今,这些报告莫名其妙地出现数据错误,据说投资商那边大发雷霆,觉得昇辉欺瞒了他们夸大投资效益,让他们平白无故出了冤枉钱。钟总被投资商追着退钱,但钱已经给了制片方,他也很头疼,一股脑把问题抛到许亦微这边,让她尽快出个解决方案。
解决问题事小,出现这种数据分析错误,客户直接投诉到总公司,让整个昇辉都没脸,况且,负责人还是总部看好的即将晋升市场部总监的许亦微,这无疑是在打总部的脸。
会议上,连周承彦也严肃地批评了她一通,但现在不是狡辩的时候,许亦微只能闷头接受批评。
会议结束后,她精疲力尽,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处理事情。
周承彦把她单独留下来,问道:“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误?”
“你知不知道,你升职的事总部还在考核,如果这件事没处理好,那很有可能失之交臂。”
“我知道。”许亦微点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见她模样疲惫,周承彦也不忍再责备,问:“昨天没休息好?”
“嗯,不过我会处理好的。”她起身:“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周承
彦也站起来:“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许亦微立即摇头:“这件事责任在我,我会给公司给总部一个交代。”
回到办公室,许亦微一头倒在椅子上,阖眼调整心态。
“微姐,”助理小晴进来说:“之前廖帅哥给你送了早餐过来,放桌上了。”
许亦微闭着眼:“好。”
“对了,”她说:“你去吧之前的那些分析数据都拿过来,要原版的,就是我们最初跟钟总敲定时的数据报告。”
“另外,帮我打电话约投资商。”她停了下,又改口道:“算了,我亲自打电话约,以示诚意。”
中午没来得及休息,许亦微喝了三杯咖啡疯狂工作,连廖繁发的信息也没时间去看。
廖繁等了她一天,直到晚上八点才等到她下班。
他走过去抱住她。
许亦微也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中。
两人就这么在地下车库温存了会。
“今天休息了吗?”廖繁问。
许亦微摇头。
“事情很棘手?”
“嗯。”
“有把握解决吗?”
许亦微笑了笑:“都下班了怎么还跟我谈工作,我饿了,快带你女朋友去吃点东西。”
廖繁也跟着笑,一把将她抱起,然后放副驾驶座位,又给她系上安全带,这才启动车子。
“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过了会,他又问:“你没看见我的信息吗?”
许亦微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什么信息?”
正好是红绿灯,廖繁停下来,牵过她的一只手,十指交握:“我想赶紧毕业,以后努力养你。”
许亦微笑起来:“干嘛突然说这话?”
“我不想看你这么累。”
“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不累,这种情况是常态,不用担心。”
“你的愿望是什么?”廖繁突然问。
“嗯?”许亦微转头:“愿望啊,我想想”
思忖片刻,她说:“好像没什么愿望,努力工作算不算?”
“努力工作,然后呢?总该有目标吧。”
“这个话题太深奥”许亦微笑了下:“我们以后再谈吧。”
廖繁长睫微敛,这时绿灯亮起,他放开她,继续开车。
“一会你想吃什么,我之前查了下,有一家新开的餐厅看起来环境不错,带你去尝尝?”
等了会,没听见回应。
廖繁转头,发现许亦微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许亦微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家里到处都开着灯,她有点口渴,往楼下走,见廖繁靠在客厅沙发上睡觉。
听见动静,他立即睁开眼睛。
“睡醒了?”
许亦微站在楼梯口,像在做梦似的。
“我怎么在这,我记得之前不是去吃饭吗?”
廖繁笑:“你在车上睡着了,我就把你带回来。”
“那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廖繁起身走过去,将许亦微抱住,下巴搭在她的肩头。
“饿不饿?”他问。
“有点。”许亦微回抱住他。
“我做了吃的,但之前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廖繁突然打横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说:“你再休息会,我去热一热饭菜。”
许亦微任他安排,在他的唇压下来时,主动迎上去。
但廖繁只是蜻蜓点水亲了下就离开了,他走去厨房,把之前做好的饭菜都拿出来热一遍,然后又过来把许亦微抱去饭桌旁。
许亦微攀着他脖颈,道:“你这样,搞得我像个废人似的。”
“那你喜不喜欢?”廖繁脸贴着她的。
“喜欢,不过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英明神武的许亦微被你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人,该怎么办?”
“没事,我养你啊。”
“所以你是打算把我当猪养?”许亦微看桌上的五个菜,好笑道:“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那你就挑喜欢的随便吃。”廖繁说:“我也没打算让你吃完。”
“没打算,你还做这么多?”
“就是觉得”廖繁温柔望进她的眼睛,说:“我女朋友太辛苦了,想让她吃好一点。”
他话落,许亦微心里蓦地一暖,温温热热,且踏踏实实。
迟疑了下,她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们以后不能在一起唔”
她话没说完,廖繁就亲上来。
他动作强势,像惩罚似的不复往日轻柔,搅弄得许亦微舌尖都疼了。
少顷,他说:“没有假如。”
“你生气?”
“嗯,以后别说这种话。”
“哦。”许亦微垂下眼睫,乖乖吃饭。
她吃饭的时候,廖繁就这么在一旁盯着她看。一开始还好,但任何人被盯久了都会不自在。
许亦微掀眼:“看我做什么?”
廖繁说:“我女朋友好看。”
“”
过了会,他说:“过两天我爸妈要回国了。”
许亦微动作一顿。
“到时候,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廖繁商量道。
“可以吗?”许亦微居然有点紧张,“我们年纪相差这么多,你父母会不会”
廖繁笑:“不会,他们很开明。”
许亦微问:“你父母有什么喜好,我回头准备些礼品。”
“到时候再说,他们还得过几天才回。”廖繁起身:“你吃好了?”
“吃好了。”
廖繁去厨房收拾碗筷。
许亦微回到客厅沙发,不知为什么,心情有点沉重。
廖繁当晚就在许亦微家里睡的,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清心寡欲地抱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许亦微的生物钟准时醒,她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看见廖繁时,愣了愣。
“醒了?”廖繁眸子噙着笑,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
许亦微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忆起来昨晚的事。
“你继续睡,”她说:“我先去上班。”
刚翻了个身,又被廖繁一把捞了回去,紧接着就是他的唇压过来。
起初还是温柔地亲吻,但渐渐地,他气息粗重。没过多久,廖繁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大早上的,就这么刺激,许亦微有点受不住,她呜呜咽咽地出声,又如数被廖繁吞没。
安静的室内,暧昧的亲吻声清晰无比,听得令人脸红心跳。
许亦微失神地望着望着头顶的吸顶灯。
她突然想起廖繁曾经发给他的一张照片,照片里只有半身,露出他的唇和性格的胸膛。
那时候,她觉得他身上无一不精致,就连那嘴唇的线条都格外地完美。
而此时,那么完美的嘴唇,却在做着这样的事。
所到之处,引起一阵电流,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
许亦微是真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恐怕今天都去不了公司。
“廖繁,”她声音像淌了水,绵柔得很:“不要了,我一会还要上班。”
廖繁没说话,过了会,才掀开被子。
他眸色浓郁得像喝醉了酒,似乎在极力忍耐,一头倒在她身旁,努力平复。
他呼吸烫着她脖颈,良久,才渐渐均匀。
廖繁坐起身,说:“你先去洗漱吧。”
“那你呢?”许亦微下意识地朝他下腹看了眼,刚才在被窝里感受得明显,轮廓清晰地抵在她腿边。
这会儿,好像,一点也没消。
廖繁察觉到她的视线,笑着问:“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想看?”
他作势要掀衣服,许亦微吓得赶紧跑去洗手间。
等许亦微洗完澡出来,廖繁已经穿好了衣裳。许亦微又悄悄朝那里瞥了眼,看不出异样,估计是消了。
廖繁走过来,接过吹风筒帮她吹头发。他动作温柔,神情专注,微微偏头,露出帅气的侧颜。
他吹头发,许亦微就望着镜子里的他。
以前没怎么留意过两人站在一起会是什么样,但今天直观地在镜子里看到,许亦微心里莫名地起了点异样的感觉。
人似乎倾向于依赖比自己高大强势的同类,许亦微觉得她也是如此。她穿着拖鞋站在廖繁面前,才到他肩膀,廖繁就这么站她身后,手臂环过来时,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裹进怀中。
她居然奇妙地产生一种依赖感。
顿时,许亦微想起廖莹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人活一辈子总要体会被爱、被呵护是什么滋味。那时候她不以为意,但现在觉得,这种滋味确实美好。
让人贪恋,也让人上瘾。
她顺势地靠着他胸膛,闭着眼睛让他吹头发。
吹好头发后,廖繁拿起护肤品帮她擦脸。
“你还会这个?”许亦微问。
“看我姐用得多了,就会了。”
“阿莹还让你帮她擦护肤品吗?”
“没有。”廖繁说:“这种事我只会给女朋友做。”
许亦微笑,心安理得地享受男朋友的服务。她静静地望着镜子里高大帅气的人,再一次忍不住感慨自己是人生赢家。
你看!这么帅气又体贴的人是她男朋友!
廖繁帮她涂完护肤品,把她扳过来,捧着脸看了又看。然后很满意地亲了一口,再亲了一口。
这么亲着亲着,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亲得难分难舍。
就在廖繁的手即将探上去之际,许亦微赶紧把他推开。
“我真得出门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
廖繁抵着她额头深呼吸,过了两分钟,才松开。
许亦微重新看过各项数据分析报告,发现其他的都没出现错误,就只有投资价值分析数据出现错误。
这个错误也不知道是后来打印的人不小心出错的,还是其他。总之,这么久居然没有人发现,还是童敏舒跟客户
洽谈时发现,指出了这个问题,客户当时就发飙了,以至于造成现在的局面。
“微姐,”助理说:“会不会是童经理那边”
“也不怪我小人之心,主要是之前她一直针对我们,这次用这样的事把微姐搞下来也有可能。”
许亦微抬头:“我也好奇,如果是她,那她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修改数据的?这些东西一直由我们保管,团队不可能出了一次内鬼还再出一次吧?”
她道:“先不讨论这个,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把投资商那边稳定,解决问题再说。”
但今天事情不太顺利,许亦微打了好几个投资商的电话,都没人接。下午五点的时候,又打了遍,其中一个接了,结果气愤地大骂两句,嘟嘟嘟地挂了电话。
“怎么办?”助理小晴问:“如果投资商不接受调解,钟总那边可能会告我们。”
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是许亦微坚定做事的观点。
即便再难,她也要努力打起精神,笑着安抚道:“没事,你把这几个投资商的公司地址列出来给我。”
“微姐要上门去拜访?”
“不,逐个道歉。”
今天工作没什么进展,许亦微索性让大家早点下班,出公司大楼时,廖繁正好打来电话。
“等下带你去个地方。”他说。
“去哪里?”
深冬的天空灰蒙蒙的,还夹杂着细细的雨丝,雨丝顺着风飘过来,沾在许亦微的脸上,凉凉的。而许亦微站在门口听廖繁的声音,却觉得温暖。
她发现,她好像越来越舍不得他了。
吃过饭后,廖繁带她去了家蛋糕店。
“是谁的生日吗?”许亦微问。
“没有,但有一件比生日更重要的事值得纪念。”廖繁帮她擦去头上的雨丝,又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道:“纪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
许亦微昂着脖颈缓缓笑了,点头道:“好。”
这里是一家蛋糕diy店,客户可以自己动手制作。店员领两人进操作间,拿了本册子给她们选。
“我们自己做?”许亦微诧异。
店员笑着道:“自己动手做更有意义,您男朋友真的很用心,我还是第一次见有客户纪念这样的事。”
许亦微笑了笑:“不过我从没做过这个,我怕搞砸了。”
“没事,”廖繁翻开册子:“我跟你一起。”
他指着上面一个图片:“做这种怎么样?”
许亦微探头看了眼,蛋糕好几层夹心,最上头还有一些花色点缀。
“会不会太复杂了?”
“复杂吗?”廖繁说:“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一层一层地铺就,上面的东西也不难,学一两遍就会。”
许亦微汗颜,廖繁恐怕不知道她在这方面的动手能力有多差。怎么说呢比如看别人打蝴蝶结,她看一百遍依旧还是不会的那种。
“我们换个简单点的。”她指了指另一张图:“这个怎么样?”
“你喜欢这个?”
“嗯。”
廖繁转头对店员说道:“那就这个,材料给我们,我们自己做就行。”
“好。”店员去准备了。
许亦微选的这个蛋糕是真的简单,简单到什么地步呢,就只需要在外面刷一层奶油,然后撒上坚果、巧克力粉,再在上面插一根蜡烛即可。
但廖繁最后还是用彩色奶油在上
面写了一行字。
许亦微瞄了一眼,他用英文写的:love you forever
蛋糕做好,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
现在这个点蛋糕店没什么人,很安静,外面还下着雨,透过玻璃窗,能看见马路上来往的车辆和匆忙路过的行人。
许亦微窝在沙发椅上,不禁感叹,如果不曾遇见廖繁,她恐怕也是外面其中的一员,行色匆匆,忙碌得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而此刻,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坐在一家小小的蛋糕店,在温暖的烛光中,吃自己亲手做的蛋糕。
过了会,廖繁拿两份饮料过来,问:“在想什么?”
“在想”许亦微笑:“今晚很美好。”
廖繁目光温和:“我们以后会常有这样的美好。”
他把饮料放她面前,然后又把灯给关了,霎时间,只剩下蛋糕上微弱的烛光。
“许亦微女士,”廖繁坐在对面,眸子闪亮,像落满了星辰。他说:“今天是纪念你跟廖繁先生在一起的日子,我希望,以后每年的这一天,许亦微女士和廖繁先生都能一起做蛋糕。”
许亦微静静地望着他,没说话。
“闭上眼睛。”他说。
“要吹蜡烛吗?”
“要许愿。”
廖繁率先闭上,烛火中,他的脸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许亦微问:“你的愿望是什么?”
廖繁扬唇:“不能告诉你,但与你有关。”
“不是,我是问你的人生愿望是什么,在没遇到我之前呢,让你一直坚定的愿望是什么。”
廖繁睁开眼:“我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当一个律师。所以,也从小就希望在律师领域里,做一个出色的、被人敬仰的人,像我爸那样。”
——他有自己的荣耀和圈子,延续和发扬家族荣耀是他的使命。
这时,许亦微又想起周承彦说的那番话,她眸子动了动,笑道:“挺好。”
“你呢?”廖繁问她:“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没有愿望。”
“怎么可能没有?”
许亦微耸了下肩:“是不是觉得我的人生很无趣,乏味得连个愿望都没有?”
“那你现在许一个?”廖繁鼓励她。
“比如”他暗示道:“关于我,关于我们。”
许亦微定定地望着他。
世界与他,都太美好,她越是喜欢他,越是感到两人不可跨越的鸿沟。
她笑了笑:“好。”
然后闭上眼睛许愿。
下一刻,她感到廖繁在她旁边坐下来,然后,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地挂在脖颈上。
许亦微睁开眼,低头一看。锁骨处,莹莹闪亮着一条项链,项链的末端坠了一个小小的物件。
她伸手拿起来看:“这是什么?”
“欧洲白鹤。”廖繁说:“喜欢吗?在你出国的时候我就让人定做了。”
“为什么是欧洲白鹤?”
“我认为它是爱情勇气的象征,我也有一条。”廖繁把脖颈里的项链掏出来:“情侣款,我们一人一条。”
许亦微默了会,笑:“其实这才是你今晚的目的吧?”
“所以”廖繁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认真道:“许亦微,我要我们长长久久在一起,知道吗!”
“我要你任何时候都不许退缩,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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