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你刚刚杀了人……”
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没有水准的话来。
正在开车的老赵瞟了我一眼，随后笑了笑说：“兄弟，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是杀人了，不是杀人，我还杀猪宰羊啊？”
他说完笑得更欢了，完全不像是刚刚杀过人的人，在我认为，杀了人之后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表现出一些彷徨失措来，人都如此，人性使然，而他那副轻松的神情，那副笑容，虽然嘴上说着不是杀猪宰羊，但却显得比杀猪宰羊还要轻松得多。
我沉默了一下，于是又问他：“赵大哥，我只是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刚刚杀了人，可现在却一点儿都显不出什么情绪来？你也说了，那是人，不是杀猪宰羊……”
“嘿嘿，兄弟，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人，但是是人，你不一定要把他们当人看啊？”
老赵又笑了，而这话说得我更加糊涂了起来。
“赵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兄弟，你说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会杀你吗？”老赵突然朝着我问道。
“应该会吧，毕竟殷莹莹已经发了话，只抓死的，不要活的，他们就是奔着我这条命来的……”
“哈哈，这不就行了，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我答道。
“既然你是人，那他们会对你心慈手软吗？”
“这……”
我摇了摇头。
老赵扫了我一眼，又说：“兄弟，这不就结了，你也是人，他们也是人，你把他们当然看，他们呢？他们把你当人看吗？他们把你当猪、当狗、当羊一样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他们比我狠心？”
“不，因为他们比你想得少，说白了，就是他们比你傻。”
老赵笑呵呵地回答道：“兄弟，你多留意观察一下身边的人、或者多看看书就会发现了，越是想事情想得少的人，就越是猛，越是心狠手辣，因为他们脑子笨，甚至说是挺聪明的人但是一根筋，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去顾虑太多事，所以他们想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更甚者甚至杀人都不过脑，他就知道他得弄死你，那他就一定要弄死你，要不然就被你弄死；而聪明的人就不一样了，这人啊，越是脑筋好使，想的就越多，想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想要的越多顾虑就越多，顾虑多了，就会开始前怕狼后怕虎的，变得犹豫不决，变得胆小如鼠，兄弟，我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明白，我给你举几个例子你就懂了，我以前特别爱看三国水浒，张飞猛不猛？李逵横不横？他们这种性格和脑子，造就了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手段，而关羽聪不聪明？可他同样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为啥呀？因为他一根筋，他想的少，你见过周瑜、诸葛亮、司马懿冲锋陷阵去的吗？不是他们身体不好，也不是他们不会打架打仗，是他们太习惯动脑子了，脑子动得多了，想要的就多了，野心就大了，结果能力越大、越聪明，就越怕死了，自然不会往前冲，诸葛亮空城计计退司马懿大军，为啥呀？因为司马懿怕，怕失败，越是聪明的人，就越禁不起失败，不像是一根筋的，你看那些猛将，战场上他们的信念就他妈一个，干死一个是一个！干死一个又赚一个！这就是差距……”
老赵笑呵呵说完这话，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老赵又说：“川子兄弟，所以说，你要做什么样的人，你得自己拿个主意，自己想清楚。你是要做猛将，还是要做智将，或者，是要做处处心慈手软的无用之将？川子，你就是想的太多了，顾虑的太多了，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当然不敢杀人？你看我，我下手为什么狠？因为我动手的时候从来不会乱想别的没用的东西，我他妈只知道，我这次是从牢里跑出来的，我身上本来就背着命案呢，又出不来，多背几条我也无所谓；而你呢？你不一样，给你把刀，你攥着刀都会想，真要是杀人了，我以后怎么办啊？我会不会被抓啊？我家人怎么办啊？我兄弟们怎么办啊？怎么办个jb啊！兄弟，杀人不是这么杀的！只要你觉得自己办的对，有必要下这一刀子，那就别他妈的左摇右摆犹犹豫豫的……”
说着话他突然抽出一只手来往我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又朝着我翘了下下巴说：“今儿把你从水边救起来，帮你烘干衣服时我可看见你背后的纹身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川子兄弟，这七个字每一个都是好字好技术，可归根结底这七个字加一起的意思，你还是没领悟到呢……”
我点了下头，没回答。
老赵说话时，已经开着车出了郊区，前面已经能看见一座座小楼房、一栋栋居民楼了，显然是已经进入了市区的范围。
逃出了郊区，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城市里人多，我估计莹莹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在城市的道路上都到处密布上人马等着取我的命吧？
而老赵专心致志开车时，我又点了根儿烟在旁边问：“赵大哥，还有件事我想亲口问问你。”
“嘿嘿，问吧，就算你想问我银行卡账号密码我都告诉你，妈的，都给我冻结了……”
“哈哈，那倒是不至于，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谁？”
“怎么着，你还没猜出来呢？”老赵望了我一眼，笑道。
“猜得已经差不多了，这不是想跟您求证一下吗？”
我笑着说：“是不是我不应该再继续叫您赵大哥了，而是应该叫您洪雷洪大爷？”
“呵呵，叫什么都一样，什么洪雷不洪雷、大爷不大爷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新洪门都被他们给玩儿散架子了，我他妈的还给谁当大爷去啊？”
说到这里，洪雷突然略显惊讶地又扫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来问道：“怎么着，明知道是我，你也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呵呵，你可别说你忘了自己以前干过什么事儿？”
洪雷笑了笑说：“我给你提个醒吧，我有个外甥，叫赵长寿，以前也是在新洪门跟着我混的，因为天生眉毛长，因此道儿上兄弟都叫他老寿星，你别说你完全没有印象……”
“我当然有……”
我也笑了起来，又回答说：“之前因为摇头炳那事儿，我跟老寿星确实有点过节……”
“呵，有点儿过节？你丫直接废了他三根手指头，这叫有点儿过节？”
洪雷再度笑了起来，又紧紧皱着眉头说：“我还真是有点儿看不透你这个小子了，之前我弄死几个殷莹莹手下的混混，你他妈的担惊受怕的吓成了那样，现在明知道我是洪雷，老寿星是我的亲外甥，你倒是不害怕了，你不怕我替他找你报仇？”
“洪大爷，这仇你要是想报的话，不用等我醒过来就报了，现在还救了我，把我带回了市区来，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您说是不是？”
“哎哟呵，我就说你小子脑子好使，看来还真是不错，竟然能想到这儿来，不过……”
说话时洪雷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下来，抿了下嘴之后，又叹着气说：“不过，希望你一会儿也能表现得跟现在这么镇定，我能饶你，就怕有人不愿意饶过你啊……”
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没有水准的话来。
正在开车的老赵瞟了我一眼，随后笑了笑说：“兄弟，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是杀人了，不是杀人，我还杀猪宰羊啊？”
他说完笑得更欢了，完全不像是刚刚杀过人的人，在我认为，杀了人之后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表现出一些彷徨失措来，人都如此，人性使然，而他那副轻松的神情，那副笑容，虽然嘴上说着不是杀猪宰羊，但却显得比杀猪宰羊还要轻松得多。
我沉默了一下，于是又问他：“赵大哥，我只是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刚刚杀了人，可现在却一点儿都显不出什么情绪来？你也说了，那是人，不是杀猪宰羊……”
“嘿嘿，兄弟，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人，但是是人，你不一定要把他们当人看啊？”
老赵又笑了，而这话说得我更加糊涂了起来。
“赵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兄弟，你说如果你不杀他们，他们会杀你吗？”老赵突然朝着我问道。
“应该会吧，毕竟殷莹莹已经发了话，只抓死的，不要活的，他们就是奔着我这条命来的……”
“哈哈，这不就行了，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是人吗？”
“我当然是人。”我答道。
“既然你是人，那他们会对你心慈手软吗？”
“这……”
我摇了摇头。
老赵扫了我一眼，又说：“兄弟，这不就结了，你也是人，他们也是人，你把他们当然看，他们呢？他们把你当人看吗？他们把你当猪、当狗、当羊一样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他们比我狠心？”
“不，因为他们比你想得少，说白了，就是他们比你傻。”
老赵笑呵呵地回答道：“兄弟，你多留意观察一下身边的人、或者多看看书就会发现了，越是想事情想得少的人，就越是猛，越是心狠手辣，因为他们脑子笨，甚至说是挺聪明的人但是一根筋，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去顾虑太多事，所以他们想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更甚者甚至杀人都不过脑，他就知道他得弄死你，那他就一定要弄死你，要不然就被你弄死；而聪明的人就不一样了，这人啊，越是脑筋好使，想的就越多，想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想要的越多顾虑就越多，顾虑多了，就会开始前怕狼后怕虎的，变得犹豫不决，变得胆小如鼠，兄弟，我这么说你可能听不明白，我给你举几个例子你就懂了，我以前特别爱看三国水浒，张飞猛不猛？李逵横不横？他们这种性格和脑子，造就了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手段，而关羽聪不聪明？可他同样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为啥呀？因为他一根筋，他想的少，你见过周瑜、诸葛亮、司马懿冲锋陷阵去的吗？不是他们身体不好，也不是他们不会打架打仗，是他们太习惯动脑子了，脑子动得多了，想要的就多了，野心就大了，结果能力越大、越聪明，就越怕死了，自然不会往前冲，诸葛亮空城计计退司马懿大军，为啥呀？因为司马懿怕，怕失败，越是聪明的人，就越禁不起失败，不像是一根筋的，你看那些猛将，战场上他们的信念就他妈一个，干死一个是一个！干死一个又赚一个！这就是差距……”
老赵笑呵呵说完这话，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后老赵又说：“川子兄弟，所以说，你要做什么样的人，你得自己拿个主意，自己想清楚。你是要做猛将，还是要做智将，或者，是要做处处心慈手软的无用之将？川子，你就是想的太多了，顾虑的太多了，前怕狼后怕虎的，你当然不敢杀人？你看我，我下手为什么狠？因为我动手的时候从来不会乱想别的没用的东西，我他妈只知道，我这次是从牢里跑出来的，我身上本来就背着命案呢，又出不来，多背几条我也无所谓；而你呢？你不一样，给你把刀，你攥着刀都会想，真要是杀人了，我以后怎么办啊？我会不会被抓啊？我家人怎么办啊？我兄弟们怎么办啊？怎么办个jb啊！兄弟，杀人不是这么杀的！只要你觉得自己办的对，有必要下这一刀子，那就别他妈的左摇右摆犹犹豫豫的……”
说着话他突然抽出一只手来往我背上狠狠拍了一下，又朝着我翘了下下巴说：“今儿把你从水边救起来，帮你烘干衣服时我可看见你背后的纹身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川子兄弟，这七个字每一个都是好字好技术，可归根结底这七个字加一起的意思，你还是没领悟到呢……”
我点了下头，没回答。
老赵说话时，已经开着车出了郊区，前面已经能看见一座座小楼房、一栋栋居民楼了，显然是已经进入了市区的范围。
逃出了郊区，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城市里人多，我估计莹莹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在城市的道路上都到处密布上人马等着取我的命吧？
而老赵专心致志开车时，我又点了根儿烟在旁边问：“赵大哥，还有件事我想亲口问问你。”
“嘿嘿，问吧，就算你想问我银行卡账号密码我都告诉你，妈的，都给我冻结了……”
“哈哈，那倒是不至于，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谁？”
“怎么着，你还没猜出来呢？”老赵望了我一眼，笑道。
“猜得已经差不多了，这不是想跟您求证一下吗？”
我笑着说：“是不是我不应该再继续叫您赵大哥了，而是应该叫您洪雷洪大爷？”
“呵呵，叫什么都一样，什么洪雷不洪雷、大爷不大爷的，都是过去的事儿了，现在新洪门都被他们给玩儿散架子了，我他妈的还给谁当大爷去啊？”
说到这里，洪雷突然略显惊讶地又扫了我一眼，皱了下眉头来问道：“怎么着，明知道是我，你也不害怕？”
“我为什么要害怕？”
“呵呵，你可别说你忘了自己以前干过什么事儿？”
洪雷笑了笑说：“我给你提个醒吧，我有个外甥，叫赵长寿，以前也是在新洪门跟着我混的，因为天生眉毛长，因此道儿上兄弟都叫他老寿星，你别说你完全没有印象……”
“我当然有……”
我也笑了起来，又回答说：“之前因为摇头炳那事儿，我跟老寿星确实有点过节……”
“呵，有点儿过节？你丫直接废了他三根手指头，这叫有点儿过节？”
洪雷再度笑了起来，又紧紧皱着眉头说：“我还真是有点儿看不透你这个小子了，之前我弄死几个殷莹莹手下的混混，你他妈的担惊受怕的吓成了那样，现在明知道我是洪雷，老寿星是我的亲外甥，你倒是不害怕了，你不怕我替他找你报仇？”
“洪大爷，这仇你要是想报的话，不用等我醒过来就报了，现在还救了我，把我带回了市区来，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您说是不是？”
“哎哟呵，我就说你小子脑子好使，看来还真是不错，竟然能想到这儿来，不过……”
说话时洪雷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了下来，抿了下嘴之后，又叹着气说：“不过，希望你一会儿也能表现得跟现在这么镇定，我能饶你，就怕有人不愿意饶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