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姩逛了一下午也有些累了,回到景泽华庭简单地吃了点晚饭,便回房间小憩,直接一觉睡到了晚上10点。
可能是睡得太早了,溪姩现下有些睡不着,她走到露天阳台上,仰望天空,俯瞰大地。
不同于白天的自然清新,夜晚给花园添了一丝神秘感。
月朗星稀,在看不到尽头的花海里,零星的灯光点缀着,仿佛一张写意画,梦幻十足。
盛夏里的风是躁动的,但是却带着一股自然的清凉,空气十分清新。
没有什么睡意了,犹豫了一番,白溪姩打算去花园里逛逛。
反正是晚上,她也没有换衣服,穿着纯白的吊带小睡裙,拖着小拖鞋,就吭呲吭呲下去了。
现在不是山茶花的花期,但是山茶花却开得如此热烈,大片的纯白映衬在皎洁的月光和柔和的灯光下,和漆黑的夜晚形成鲜明的对比,显示出说不出的圣洁。
有一瞬间,溪姩都想扑进花丛中,迷醉在这片洁白中。
与在高处俯看花海不同,置身其中时,能够深刻地感受到它的淡雅和热烈。白溪姩感觉自己好似也变成一朵白山茶花,
她看着盛放的忍不住采一下一朵,戴在发间,如同花仙子般,飘飘欲仙。
正当溪姩沉浸在诗情画意的美景中,她突然听到依稀的几声狗吠声,而后便听到一阵急促而来的奔跑声向她靠近。
还不等溪姩反应过来,就看见一只超大的阿拉斯加远远地就朝她飞奔而来。
看着阿拉斯加随风飘扬的毛毛,以及逐渐越来越近的身影。
白溪姩惊呼:“救命啊!救命啊!!!”这狗它要扑倒我。
她下意识逃跑,转身拎着小裙摆向主楼那边跑去。
刚跑两步,右脚的拖鞋就掉了。
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被路边遗弃的拖鞋,溪姩就像是半夜12点的灰姑娘,顾不得捡回鞋,只能一拐一拐地拼命往前跑。
夜风吹起她浓密的长发,纷纷扬扬,飘起优美的弧度,凌乱至极,却美得惊心动魄,像极了在逃的小公主。
花园里的路是小鹅卵石铺的,白溪姩一只脚赤脚踩在地上,疼得她脸都白了。
一时不查,白溪姩踩在一块碎石上,直接扑倒在地上,胳膊肘和脖楞盖儿都卡秃噜皮了。
溪姩试图站起身,但擦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脚底也被碎石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疼得她直皱眉。
看着马上就要扑过来的大狗狗,溪姩直接吓哭了,她真的很害怕小动物,害怕他们靠近。
她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呜咽着:“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不许过来,我超凶的。”
等了一会儿,没有扑上来,白溪姩虽然疑惑,但是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她碎碎念给自己壮胆:“小心我告状,打你一顿,呜呜呜……识相一点,别过来,嘤嘤嘤。”
“呵。”一声无情的嘲笑传到溪姩耳朵里,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他。
男人身着黑色正装,一步一步踏着夜色走来,最后站定在白溪姩面前。
他长相极其妖孽,如果说江禹南是棱角分明,那黎渊可以说是男生女相,凤眸薄唇,金丝眼睛架在高挺的鼻梁,十分高冷禁欲。
黎渊一双凤眸没有感情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溪姩,任谁也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薄唇似笑非笑,像极了要吸血的男妖精。
“摩托,过来。”黎渊声音清冷说道。
白溪姩扭头,发现刚才还十分活跃的小狗狗老老实实地低垂着脑袋,颠颠地跑到黎渊身边,爪子刨刨地,又浑身抖抖,像是在求摸摸。
溪姩表示我自闭了,这狗欺软怕硬,这男人也不是啥好东西,他肯定全都看到了。看到她被狗追,看到她光脚跑路,看到她威胁一条狗。
呜呜呜,不活了,社死了。
她自觉有些丢人,默默地撇过头,十分懊恼:大晚上的,玩手机它不香嘛,干嘛要出来。
黎渊揉了揉摩托的狗头,看着面前的女孩。
其实她刚到花园时,他就看到她了。
一身白裙,头簪白花,在白山茶花中翩跹,如同仙女般,明媚圣洁,让人不忍打扰。
所以他只能让摩托去了。
“摩托,回去。”
黎渊将狗狗打发走,而后更是居高临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
白溪姩有些羞涩和不爽,更多的还是害怕。她猜到面前人应该就是黎渊,那个心狠手辣,偏执薄情的大反派。
黎渊附身蹲下,头慢慢地靠近溪姩,最后停留在离她一掌的位置上。
她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黎渊,心里越发紧张了,屏住呼吸,手指不断地摩挲的这裙边。
“渊哥哥,你……”
白溪姩刚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道,便看到他突然侧身,查看她的右脚。
她下意识地想将脚缩回裙子里。
但是黎渊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握住她的脚踝。力度不大,但是却让她不得动弹。
“脚受伤了。”黎渊陈述着一个事实。
白溪姩忍不住小声嘀咕:“我不禁脚受伤了,我膝盖和胳膊肘都受伤了,我还受到了惊吓呢!”
“嗯?”黎渊抬眼看了看有些不满,正在吐槽的小姑娘。
溪姩察觉到他的目光,以为他没听清,就顺势说道:“谢谢渊哥哥的关心,我没什么事。”
看着秒变脸的小姑娘,黎渊感觉到有些好笑,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当傻子。
不过他也没有跟她计较,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肩头,然后直接将白溪姩扛起来。
(别问为啥是扛,不是抱,问就是黎总他心眼小。)
被扛上肩的那一瞬间,溪姩忍不住□□了一下:“嗯……嗯。”
黎渊的身体僵了一下,声音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哼什么。”
溪姩瞬间收声:她也不想哼啊,黎渊肩膀硬邦邦的,一下子就硌到她的胃了,真的很难受,想吐。
溪姩表示很委屈,但是溪姩不敢说。
她只能默默将手向胃部移动,希望趁黎渊不注意能够用手垫一下,减轻一下胃部的压迫感。
溪姩刚有所行动,黎渊就开始上楼梯,一个不稳,她一不小心手就划过了黎渊的喉结。
黎渊顿时感觉到一股酥酥麻麻还有一点刺疼。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冷静了一下,忍不住教训她。
于是打了一下白溪姩的屁股:“白溪姩,你老实点。”
白溪姩羞耻心爆炸,第一次有人这样正大光明地占她便宜。
她恼羞成怒,声音忍不住高了几分:“我没有瞎动,你别打我…打我。”
黎渊反应过来自己打了她那里后,声音依旧很平静:“你不乱动,我不会打你。”
只是在夜色的掩盖下,没有人发现他悄悄红了的耳朵。
手感蛮不错的,软软的,还很有弹性。
索性这样尴尬的气氛,没有持续很久,黎渊很快就将溪姩送回房间里。
白溪姩被黎渊轻轻地放在床上。
“咳咳。”黎渊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早点休息。”
说完后便转身离开,脚步快得溪姩都没反应过来就看不见人了。
溪姩刚想问有没有酒精和棉签,结果话就卡在嗓里。
怎么说呢,就是无语。她又不会吃了他,再说谁吃力谁还不一定呢。
溪姩想象了一下黎渊阴恻恻地看着她,声音温凉地警告她的样子。
她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冒起来,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
这不动不知道,一动吓一跳,她这个吊带睡裙领口直接开到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理好衣服,但是还是觉得很是羞耻。
救命,她就这样敞着领子坐在床上。黎渊站在她面前,岂不是全看见了,这跟勾引他有什么区别。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我还能不能顺利活过明天。
他是出了名的狠辣,不见血绝不收手,与江禹南不同,根本没有女人甚至男人敢靠近他,否则不是死就是生不如死。曾经有个女人不知死活地爬了黎渊的床,结果一个月后,在紫域暗场发现这个女人的尸体,死相及其惨烈。
白溪姩在床上滚了几圈,抱着床头的哆啦a梦,开始思考人生。
正当她思索逃跑的可能性的时候,黎渊突然拿着酒精和棉签进来。
黎渊一进来就看见抱着玩偶发呆的溪姩,她的裙角卷起,露出修长白嫩大腿,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的白色蕾丝。
他脸色沉下来,面色不善,十分严肃,刚想斥责。
就听见白溪姩先发制人:“你怎么不敲门。”
黎渊愣了一下,剑眉拧了一下,感觉自己有些理亏,但还是解释了一下:“你没关门。”
好的,怪我没关门。您是大佬,您说得对。
白溪姩扭过头,背对着黎渊,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屁颠屁颠地从床下滚下来,从黎渊手里接过东西,眉眼弯弯,一脸假笑地讨好着他。
“谢谢渊哥哥,时间不早啦,你早点休息哦。”
溪姩的眼神瞥了一下门,意味很明显了。
已经11点了,再呆在女生的房间的确是不合适。
黎渊没理会她的言语里的不敬。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他跟她计较什么。
黎渊是个极矛盾的人,他矜贵淡漠却又偏执狂妄,他不近女色辣手摧花却又骨子里的教养又让他十分的绅士。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这次他顺手把门关上了,关门的瞬间还听到女孩娇软的嗓音说道,“渊哥哥,晚安。”
呵,小家伙,这会儿知道说晚安了,刚才胆子还大得很,还敢挑衅他。
黎渊绷住的面有些缓和下来,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眼睛里也有了一丝柔意。
他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健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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