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蒙面人被向阳拉响的警笛声吓退后,命令手下马仔走山路撤回老巢不夜天,他自己绕几个弯就上了侦测车的后座并摘下面罩。他把刚从慕容孜车上搜到的窃听设备和录音带、以及从段虎手上拿回来的u盘和录音带交给高云天,说了句人死不了,再朝祖霞报以淡淡一笑,之后便金口难开,一言不发。
“肖鹤,是你呀!”祖霞看到不夜天的熟人,热情地打招呼。见肖鹤既不回答也不看她,她也就不再吭声了。因为她知道肖鹤他们做事是有规矩的。
其实,在向阳驱交通巡逻车前来驰援段虎和慕容孜、且捡到手枪再爬上斜坡的时候,高云天的侦测车已经带着祖霞和肖鹤、经过他们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迅速驶离鬼脸坡,一溜烟开回市区,进了不夜天桑拿中心的地下车库。他叫肖鹤赶紧把祖霞带去见韩硕,并交代祖霞,暂时不要离开不夜天。
高云天未事停留,驱侦测车立即赶回警局,并随车播放了两卷录音带和u盘。他在过桥的时候打开车窗,将自己与小姨子祖霞车颠的录音带以及刑拷达氏父子的u盘,用力抛进了波涛汹涌的江中。只留下慕容孜刚刚通过窃听器录制的磁带和录音设备,以及自己从祖霞的包里和她的小q车上发现的窃听器和跟踪器。
高云天一进警局,顾学军就向他汇报了段虎打110电话请求紧急援救的情况。
高云天心中有数,让他把万海通和谢卫兵一起叫来。之后他走进办公室,把录音带之类的东西锁进办公桌的柜桶,再出来招呼顾学军、万海通和谢卫兵,出警前往出事地点鬼脸坡。
因为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当中,所以高云天带队用最短的时间赶回了他才离开不到40分钟的鬼脸坡。也是因为听肖鹤说过“人死不了”,他才先对慕容孜和段虎的私家车、以及向阳的交警巡逻车进行检查拍照,并没有及时爬上斜坡去救人。其实他是最害怕慕容孜和段虎死去的,这并不是说他舍不得他们两个死,他是怕死了警察引起高层重视使局势失控,所以他在通知韩硕组织行动时就特别交代过,不能搞死人,才有肖鹤命令手下马仔、把吊着慕容孜的绳子绑在枫树干上的情节。谁知道马仔被向阳拉响的警笛声吓到,绳子没有绑紧。不久,绳子便自然松脱,导致慕容孜落井,向阳施救溺亡。
高云天驱侦测车带着肖鹤和祖霞离开鬼脸坡的时候,早就看到了交警巡逻车,他猜到刚刚调去交警大队的向阳可能入场了,但他无法肯定。随后赶来救援的消防人员和医务人员、把慕容孜和段虎同时救起并一道拉去市医院救治后,消防潜水员再从废井里,捞起了已经牺牲的向阳。见向阳已死,高云天的心里,又有了别的打算。他的歪主意之多,可不是段虎这种刚正的男子想象得到的。
说回高云天带领顾学军、万海通和谢卫兵离开鬼脸坡,将向阳的遗体运到市公安局法医验尸房,由谢卫兵负责勘验死亡原因。之后他又将顾学军和万海通,带到了自己的刑警大队长办公室。
高云天打开办公桌柜桶的锁,从里面拿出录音带、窃听器和跟踪器等,连同顾学军用透明塑胶袋装好的、从向阳口袋里掏出来的段虎的手枪,一并摆在办公桌上,叫万海通再次拍照。
然后,他从桌面上拿起那卷录音带交给顾学军说:“你和万海通去侦测车上播放一下这个带子,看看录制的是些什么内容。我在这里等你们。”
不一会儿,顾学军听完播放之后回到大队长办公室。
“高队,里面是你对祖霞的问话。”顾学军说。
“依我看,祖霞说的全是假话。”万海通补充道。
“你们在这等我。”高云天吩咐了一声,之后收拢桌面上的东西,拧着去了黄河浪的办公室。
“报告局长,有重大情况。”高云天左手提着一把证物,右手敬礼,大声道。
黄河浪已经知道慕容孜和段虎在鬼脸坡遇险,却不明原因,正急于知道情况,态度关切道:“你说。”
高云天将提着的证物放在黄河浪的办公桌上说:“黄局,我从c县办案回到市区,就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当时还未实行电话实名制),举报说有特警队员和交警人员因争风吃醋,各自带人在鬼脸坡约斗。当时我只道是有人恶作剧,岂知刚到警局,就听顾学军说段虎在鬼脸坡遇险并拨打110报警求救。我马上带领顾学军、万海通和谢卫兵同车前往鬼脸坡处警,结果在出事地点,发现慕容孜和段虎的私家车以及向阳驾驶的交通巡逻车,并在慕容孜的车上,找到信号接收器和录音带,当消防人员从废井里捞起向阳的遗体时,我们又从他口袋里找到一把手枪。向阳作为制服出巡的交警、腰带上并无配置的枪套,根据这种情况,我怀疑这支枪不是他本人的,于是叫顾学军检查,事实证明这枪是段虎的,所以我决定把向阳的遗体带回来由谢卫兵勘验。我现在正式向您检举新成派出所副所长段虎,伙同我局专案组成员慕容孜,窃取案情机密,妨碍阻挠破案,居心叵测。我特此向您申请,立即向检察院提请,对段虎和慕容孜进行拘捕审查。另外,我请求对段虎、慕容孜和向阳的佩枪情况例行检查。
黄河浪听了高云天的汇报和申请,立即打电话到督察组,指示他们即刻派员,对正在市医院接受救治的慕容孜和段虎的佩枪情况,进行检查核实。对已经过世的交通警察向阳的佩枪信息、向市交警大队进行调查核实。
安排完上述工作后,黄河浪立即将高云天、顾学军、万海通和谢卫兵叫进专用会议室,临时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开始之前,首先播放慕容孜当天中午通过窃听器录制的磁带,听到了高云天和祖霞的清晰对话。之后由黄河浪宣布各人自由发言。
高云天道:“初审达兴旺的时候,我根据他被抓嫖时所作的供述,只知道他家住在c县,老婆叫邓碧云。他还有个儿子叫达建国。但我把达建国捉回来的时候,竟然有个女的求我帮忙照顾达兴旺父子。我问她身份,才知道她是达建国的女朋友,即是我老婆的亲妹妹祖霞。为了从她口中了解到更多关于达建国作案的成因、动机和线索,我今天专程去找她,居然无意中发现了她包里藏着的窃听器。我估计警局里有内鬼想窃取我们专案组的办案信息,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我电话通知谢卫兵开侦测车来达兴旺的店里,搜索有无其他监听装置,结果在他们家的小q车上扫描到一只跟踪器。为挖出这个内鬼,我让谢卫兵去交警大队调取监控,发现慕容孜和段虎先后到过达兴旺开的爱乐趣品店附近,但是我没法证明窃听器和跟踪器是他俩放置的,于是我将计就计,将祖霞带上侦测车回市区鬼脸坡询问。当我用望远镜观察到慕容孜的车驶入鬼脸坡时,我才认真地询问祖霞和达建国之间的事情。结果祖霞为了证明达建国没有作案时间,居然说自己就是出现在凶案现场的红发女子,并煞有其事的编了一套谎言,把我搞到哭笑不得。我立即停止了毫无意义的询问,开车出来找慕容孜,打算当面揭穿她的阴谋,结果发现她的车窗玻璃全烂了,车上无人。我不知道她在玩什么花样,从她车上捡起录音带就迅速离开了。车子才进市区,我考虑到祖霞跟公园凶案无半点关系,撒谎只是为了拯救男朋友,故情有可原。她没读多少书,又未满十六周岁,还不够刑事处罚条件,所以我批评她几句后,叫她自己坐客车回去。”
谢卫兵道:“侦测车是我开去c县的,慕容孜和段虎去过c县爱乐趣品店附近,监控也是我去交警大队调取的。绝对真实。”
顾学军道:“今天刚刚接到段虎的110报警求救电话,我走出警局大门就把情况告诉了高队。高队要我把万海通和谢卫兵叫到一起。他进了一下办公室出来,我们四人开一部车迅速赶到事发现场,没有发现段虎、慕容孜和向阳,我们就先对他们停在路边的车拍照取证,供以后调查事发原因。市119消防人员和120医务人员随后赶到。我们一起爬上废矿石形成的斜坡。发现慕容孜浸在废矿井里,段虎躺在井边。段虎是用皮带拴着慕容孜手上的绳子和他自己的脚踝关节。慕容孜被救上岸时,手脚都是捆着的,疑似遭到绑架。段虎口鼻流血,动弹不得,疑似遭到重创。慕容孜和段虎被拉去市医院紧急救治后,消防潜水员下潜60米深才捞起向阳,但向阳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万海通道:“因为慕容孜和段虎还活着,所以我们没有检查他们的佩枪。但向阳已经过世,高队发现他上衣左边大口袋中有重物,叫顾学军摸一下。顾学军摸过之后说是手枪。高队叫他把枪掏出来看一下编号,结果发现枪是段虎的。当时由我负责拍照。高队跟消防人员和医务人员沟通,说向阳涉嫌不当持枪,需将他的遗体运回警局调查,让他们先回去。等他们离开以后,我们四个人将向阳的遗体放进交通巡逻车内,连同留在事发现场的其他车辆全部开回警局。过程就是这样,没有问题。”
谢卫兵补充道:“我刚才检查向阳的遗体时,确定他是溺水身亡。他上衣右侧口袋里装着一个黑色钱包,里面有两百多块钱和一张慕容孜的肖像照。我把东西放在烘干机上吹风,估计这会应该干了。”
黄河浪道:“你去拿来吧。”
谢卫兵大声言是,开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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