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周霖和陈鹏, 显然已经来不及回家午休了。
于是秦玉娇直接回去了单位。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单位里除了保安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保安大爷正靠在大厅的接待椅子上打盹, 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 见是秦玉娇,他有点惊讶,“秦同志来这么早?”
“是啊。”秦玉娇笑眯眯地回答, 随手把从国营饭店带回来的一个包子给了保安大爷。
这还是她临走的时候见饭店柜台边上摆着的包子白白胖胖,估计挺好吃的,就顺手买了一个。
保安大爷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呢!”
秦玉娇笑得很真诚,“我一个人吃不下,您帮帮我。”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 不收似乎有点不近人情了。
保安大爷乐呵呵地收下, 见秦玉娇要往办公室走,于是好心提醒道:“秦同志,现在离上班还有一会儿呢,要不然你趴桌子上睡会吧!”
秦玉娇也正有此意。
可是, 她就怕自己睡过了,到时候大家都来上班, 看到她怕桌子上睡觉,影响不好。
于是, 她就有点迟疑。
保安大爷猜出了她的心思, 乐呵呵地说:“秦同志你放心睡,快上班的时候我喊你,保准不让他们看到。”
秦玉娇想了一下,点点头, “行,那就麻烦大爷了。”
保安大爷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他也算是邮政局的老同志了,还从没见过那个人像秦同志这样和善的。每天上班下班都会和他打招呼不说,平时有点吃的还会给他分一份。
所以,能帮上秦同志一个小忙,保安大爷挺高兴的。
秦玉娇谢过了保安大爷,进了办公室。
桌子上有点凌乱。
一份文件和两三份单据散落着,还有上午喝水时不小心洒的水渍,干掉了,痕迹却还在。
秦玉娇每次下班都会整理一遍桌子,把各种东西各归各位。可是今天中午,她着急和周霖出去,倒是没有来得及收拾。
秦玉娇无法忍受凌乱的环境,干脆先整理了一番,又找来抹布把自己的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包括柜台里外。
天气越来越热了,环境收拾得干净一点儿,看着心里也舒服些。
可是这么一折腾,就没了睡意,她干脆也不睡了。
把笔记本拿出来,翻开最后一页,认真地看起来。
这一看,就入了迷。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玉娇就听到轻轻一声拍击声。
她下意识地抬起目光,看到桌子上一只手,再抬起头来,对上了孟琳探究的眼神。
“孟姨,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秦玉娇有点不自在。
孟琳望着她笑,好半天才问,“今天来找你的那位军人,真的只是你同乡的战友?”
秦玉娇:“当然了!孟姨你不信可以去问我领居陈婶。”
孟琳:“信,当然信了。不过,玉娇,你好像脸红了。”
有吗?
秦玉娇连忙去摸自己脸,不烫啊。
直到听到孟琳的笑声,秦玉娇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孟姨,你咋这样啊!”
秦玉娇有点恼了,腮帮子鼓鼓的。
孟琳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蛋。
“你这样,才像是个年轻的姑娘。”
自打她和秦玉娇认识开始,后者一直都是冷静的,克制的。
在人前,秦玉娇会保持礼貌,会对领导谦虚,会对同事关爱。
在那个渣男欺负孟琳的时候,秦玉娇会站出来保护她。
这样的秦玉娇很好,可到底不像个一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现在可好了,秦玉娇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小儿女情态。
这让孟琳很欣慰,也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叫周霖的军官。
他突然出现在邮局,给秦玉娇回归到她本来的年龄。
孟琳回过神来,见秦玉娇还鼓着脸,就笑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她转而问起秦玉娇今天工作的感受。
毕竟是第一天独立坐柜台,孟琳担心她紧张。
一旦说起工作,秦玉娇立刻进入到淡定状态中。
她摇头,又点点头,“一开始有点紧张,后来工作起来就给忙忘了。”
这是在孟琳意料之中的。
秦玉娇跟在她身边学了半个月,进步可以说是突飞猛进,不是她这个当姨的自夸,就秦玉娇的业务水平,一般的正式工都比不上。
业务熟练,只要开始工作就不会遇到太大问题,自然的,紧张也就烟消云散了。
“你好好干,将来肯定发展得不错。”
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结论,秦玉娇也没有多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会话,其他人也就陆陆续续地到了。
张燕燕和肖磊是相跟着进来的。
肖磊一改以前对张燕燕的冷淡态度,变得很是殷勤。
只见他手里拎着张燕燕的黄挎包,亦步亦趋地把她到办公桌边。看着张燕燕的眼神那叫一个深情款款。
这一幕落在秦玉娇和孟琳眼中,两个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辣眼睛。
也不是说两人这样亲近不对啊。
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人家两个恋爱自由,她们这些外人也没说可指摘的。
就是吧,明明之前还是张燕燕追着肖磊跑,这眨眼之间,两人的关系就掉了个个儿,成了肖磊跪舔张燕燕,可真是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光是秦玉娇和孟琳,其他人见了这一幕,也都睁大了眼睛不错眼地盯着。
张燕燕和肖磊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反正很是旁若无人。
两人进了办公室,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还在那里恋恋不舍。
一个说“晚上一起看电影”,另一个说“看电影不够,还要一起吃饭”。
那腻歪劲儿就别提了。
如果不是上班时间快到了,秦玉娇和孟琳真的很想躲出去,以免再受这样的荼毒。
不过真的,上班时间快到了。
显然肖磊也知道这一点,他又和张燕燕说了两句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那腻乎劲儿,好像眼神能拉丝儿似的。
张燕燕含笑目送肖磊出了小办公室,蹭地站起来跑去关上了门。
这时候,柜台这边的小办公室只剩下她和秦玉娇、孟琳三个人。
张燕燕眼珠子一转,走到秦玉娇身边,问道:“今天找你那位军官,叫什么?哪个部队的?”
秦玉娇原本在低头整理文件,被突然其来地这么一问,还真的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朝孟琳的方向看过去。
另一边的孟琳显然也听见了,正朝这边看过来,正好和秦玉娇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孟琳冲秦玉娇使了个眼色。
秦玉娇懂了。
看来张燕燕应该是问过孟琳,只是没有得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这才又转过来问自己。
想到这里,秦玉娇状似无意地反问:“你问这个干啥?”
张燕燕笑了一下,脸上居然破天荒地染上两朵红云。
“我就,就打听一下。”
看她这情态,秦玉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突然升腾起一簇小火苗来,在心里一闪一闪的,烧得她很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态度自然不可能好。
更何况,秦玉娇面对的是多次给她使绊子找茬的张燕燕。
于是,她冷冷地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
张燕燕又不傻,当然不会信了。
明明那位军官等了半天,就是在等秦玉娇,最后两人还相跟着出去了。
秦玉娇肯定和他很熟。
很熟,却故意不告诉她。
秦玉娇这个人,太坏了。
张燕燕自小被娇宠惯了,除了在肖磊面前,再没有如此低三下四的。但偏偏秦玉娇并不领情。
她压不住火,立刻嚷嚷起来,“你凭啥不告诉我啊?难道他是你对象?”
“不是。”秦玉娇立刻脱口否认。
张燕燕:“既然不是对象,干嘛补告诉我那位军官的信息?”
她的目光在秦玉娇的脸上来回打转,突然做恍然大悟状。
“我知道了,你对人家有意思,人家不搭理你。你怕这么优秀的男同志被我抢走,所以才不敢告诉我的!”
孟琳听了,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张燕燕一眼瞪过去,“你笑什么?”
她极为讨厌秦玉娇,连带着也讨厌孟琳,和后者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晚辈对长辈的礼貌。
孟琳也不生气,回答道:“我笑你眼瞎。”
张燕燕脸色涨红,正要反驳就被孟琳打断。
“那位同志一看就是特意来找玉娇的,如果有意思也是他先对玉娇有意思。连这个也看不明白,你还要上赶着要人家联系方式!”
秦玉娇也挺无语的。
她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张燕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周霖会看上她?
秦玉娇看看墙上的挂钟,发现距离正式上班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了,她也不想和张燕燕在这里浪费时间,像扒拉垃圾一样把张燕燕扒拉开。
“要上班了,你要很闲,干脆就出去转转,别在这里耽误别人干活。”
说着,秦玉娇打开了窗口上的小门,对一个刚站到柜台前面的人微笑了一下,“您好,请问您办什么业务?”
“秦玉娇你!你们!”
张燕燕气得不行,可她也知道现在上班时间,如果自己再纠缠,被主任看到,恐怕就真的要让她到后面去搬运邮包了。
算了,不还有下班呢吗,倒时候再问也是一样。
难道秦玉娇还能跑了。
于是,张燕燕惺惺地回了自己座位。
耳边的聒噪声没有了,秦玉娇这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真的是烦不胜烦,也不知道张燕燕一天天的不好好工作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很快把这些抛诸脑后,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了。
在忙碌之中,时间总是过得快些。
秦玉娇再抬头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恰好今天这个点是一段空白,柜台前面没有人等着。
秦玉娇也终于有功夫喝口水,歇一歇。
中午不睡觉还真的挺困的,刚才忙起来不觉得,现在稍微闲下来,就觉得眼皮打架。秦玉娇一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正好,孟琳那边也没人办业务了,她走过来柔声问秦玉娇,“累了?”
秦玉娇点点头。
孟琳:“那下班早点回去,咱们喝口粥加睡觉吧。”
秦玉娇:“嗯。”
话说完了,但孟琳并没有走。
秦玉娇有点奇怪。
一般来说,孟琳在上班时间很少找她闲聊,今天这是怎么了。
刚这么想的时候,就听孟琳问道:“你没告诉张燕燕他的名字和信息,仅仅是讨厌张燕燕本人,还是有别的原因?”
秦玉娇眨眨眼睛,“什么别的原因啊?孟姨我听不懂。”
孟琳只是笑,也不说话。
看了秦玉娇一会儿,那边柜台有人喊,孟琳就回去了。
秦玉娇望着她的背影,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柜台还是没有人过来,就想着趁这个空档去个茅厕。
邮政局没有独立的茅厕,而是用的公用厕所,距离邮局大概两百米的样子。
秦玉娇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上完,往回走的时候,就见两个女人大踏步地进了大厅。
秦玉娇心头一动,加快了脚步。
那两人有点奇怪。
一般的人来办事也有走路快的,但不会像两人那样气势汹汹,看着就跟要找谁寻仇似的。
事实证明,秦玉娇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当她三步并作两步赶回邮局的时候,人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一阵吵嚷声。
“孟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我儿子来!”
“你还我哥哥来!”
听着是两个女人的声音。
秦玉娇加快脚步走进去,就见刚才在门口看到的两个女人站在孟琳的柜台前面,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正在那里叫嚷喝骂,跟两条疯狗似的。
大厅里这会儿多了四五个人,都是秦玉娇去茅厕的功夫进来的。突然出了这样的状况,业务也办不成了,这几个人都站在那里看热闹。
孟琳从柜台里面出来,试图把两个女人往外推。
“你们赶紧出去,我这上班呢!”
年长的那个女人反而来了劲,“孟琳,你把我儿子、你男人送进监狱,还想工作,你工作个屁!”
说着,她伸手就朝孟琳脸上打去。
孟琳直觉地往后躲,可被另一个年轻的女人拉住胳膊,根本动弹不得。
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打到脸上,孟琳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她听到一声惊叫。
脸并不觉得疼,反而是拉着她的两股力量突然没有了。
孟琳睁开眼睛,就见自己的婆婆倒在地上,捂着腰不停哀叫。
而这老婆子的闺女、她小姑子正蹲在一旁的地上,连连喊娘,想要扶老婆子起来。
可老婆子好像是摔着腰了,手扶着腰几次想借着闺女的力道站起来,却几次失败。反而一次次小幅度地又摔回去,疼得她哇哇叫。
秦玉娇走到孟琳身边,“孟姨,你没事吧?”
孟琳摇摇头。
她知道,自己再一次被秦玉娇保护了。如果不是玉娇来得及时,刚才那一巴掌就会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脸上。
身体的疼痛倒是其次,主要是在共同工作十几年的同事面前,被婆婆打一巴掌,这让她以后怎么若无其事地来上班!
“玉娇,谢谢你。”
孟琳觉得,这两个字已经太过苍白,不足以表达自己对秦玉娇的感激之情。
秦玉娇给了孟琳一个安慰的眼神,转头看向地上的两个女人时,面色已然是十分冰冷。
“那个男人是我送到监狱去的,和孟姨没有关系。你们如果想做什么,就冲着我来吧。”
这话一出,孟琳先是一惊,随即连连摇头,“不,不是。”
可她刚说出两个字,就被秦玉娇按住了肩膀。
秦玉娇用眼神示意孟琳不要说话。
而此时,地上的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向来懦弱的儿媳妇、嫂子怎么突然有了一个保护者。
不过,两个人横行霸道惯了,并不把秦玉娇这个年轻的姑娘放在眼里。
尤其是那个老婆子,人坐在地上起不来气势倒是很足。
“找你也行,赶紧的,把我儿子捞出来,再赔偿给我们,三百块钱这事就算完了。”
老婆子的目的很明确,一来是救出宝贝儿子,一来是让曾经害得儿子坐牢的人付出代价。
刚她提的两个条件,就是为了达成这两个目的。
听了这话秦玉娇都想笑了。
怨不得那个男人那么自以为是。自己平平无奇,却好意思出轨,连带打老婆。
原来这是家学渊源,一脉相承啊!
救她儿子出来也就罢了,还赔钱?
秦玉娇没说话,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老婆子。
秦玉娇生得很漂亮。
笑起来的时候如春花绽放,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当她严肃起来的时候,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不是说容貌变了,而是气质变了。
变得冷冰冰带着威慑力,一般的人很容易在这样的秦玉娇面前发怵。
原身的大伯母王菊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地上坐着的老婆子也比王菊香好不了多少,不过就是一个住县城,一个住村里,见识可能有细微差别,心性却是半斤八两。
王菊香最后对秦玉娇噤若寒蝉,这老婆子也是不遑多让。
她接触到秦玉娇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低下头不敢再和秦玉娇对视。
这在秦玉娇的意料之中。现实世界中,她在那么大的集团中杀出重围,肯定不是小白花人设。
必须得恩威并施,关键时刻还得杀伐果断。
久而久之的,这种经历就让她锻炼出来一种威慑力。
可不就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老婆子不说话了,谁知道她闺女却突然跳起来,上来就要拉秦玉娇。
“既然你要承担。那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要不然的话,我和我娘也没法活了…”
这个年轻的女人说完,就呜呜呜地哭起来,口口声声说哥哥入狱之后她们娘两个多么凄惨。
“我哥是好人啊,大大的好人!求求你们把他救出来吧,要不然,要不然,”
女人四下里看看,最后随意一指大厅里的廊柱,“要不然,我们娘两个就撞死在这里!”
不得不说,这一招苦肉计比撒泼管用。
大厅里看热闹的人同情心泛滥,有人自告奋勇地劝秦玉娇,他大概也看出来她是主事儿的。
“姑娘,如果不是啥深仇大恨,要不你们找公安说说情把人放出来?人出来了,这不还是完整的一家子。”
完了,还转向孟琳,“这位同志,你说是不是?毕竟是你男人。”
孟琳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秦玉娇感受到了孟琳的颤抖,手扶住了后者的胳膊。
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顺着秦玉娇的手注入到孟琳的身体里,让她逐渐平静下来,连带着身体也也不再颤抖。
秦玉娇转向刚才劝说的那个人,“请问,您知道孟姨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那人怔了一下,下意识摇头。
“我这也是刚听说……”
秦玉娇点点头,“嗯,刚听说。”
那人点点头,“是啊。”
秦玉娇面色一变,“你只听了直言片语,凭什么就这么他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夫妻矛盾呢?又凭什么认为那个男人就值得被原谅?”
她说话的声音短促有力,那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来,“我,我也是好意。”
好意!
“不完全清楚事实,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好意是对的?”
秦玉娇显然并不想这样算了,她继续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我想大家都明白。”
她伸手指向了一个撒泼,一个嚎哭的母女俩,“她们嘴里提的那个所谓的大好人,出轨打老婆调戏良家妇女,这样的人不该坐牢吗?如果这样的人还能逍遥法外,试问,咱们这些遵纪守法的老百姓还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了。
刚才那个振振有词说好话的人也蔫儿了,正一脸羞愧地看着秦玉娇。
但母女俩还在那里负隅顽抗,口口声声说秦玉娇污蔑。
秦玉娇冷笑:“是不是污蔑,公安同志已有定论。否则,也不会抓走那个男人坐牢。”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公安同志总不会冤枉人的。
于是,大家都开始指责母女俩,说她们不该理亏在先,还过来找受害者的麻烦。
母女俩本来选择工作时间过来就是想利用舆论让孟琳就范,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后被指指点点的反而是她们自己。
两人一看大势已去,就准备开溜。刚才摔着腰的老婆子也不疼了,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和闺女往外跑。
就在这时,两个头戴大盖帽的公安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保安大爷。
公安严厉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母女俩身上。
“就是你们寻衅滋事扰乱治安?给我们走一趟吧!”
母女俩顿时瘫坐在地上。
几分钟后,两人被公安带走,看热闹的人也纷纷站好排队,一切好像都恢复成原来得样子。
孟琳回到柜台后面继续工作,秦玉娇却来到保安大爷面前,“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秦同志,您这反应是真快!”
如果不是秦同志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不对,悄悄让他去派出所报案,这场闹剧恐怕到现在都完不了呢。
秦玉娇笑而不语。
她自己完全可以对付那母女俩,当然,有公安同志来收尾就更好了。
现在就很好,简直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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