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玉娇过来不是给迎忠示好的, 而是来退婚的。
这让一直以儿子为傲的刘母无法接受。
情急之下,她说出了威胁的话。
话说出口,她也有点后悔, 倒不是后悔别的,而是这里地处大院门口,这会儿又是大家下班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太扎眼。
她该把秦玉娇拉一边儿说的。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她也不再掩饰,昂着下巴点一点秦玉娇。
鄙视和看不起的意思十分明显。
秦玉娇算个啥!
除了长得比一般人好点, 出身学历工作, 要什么没什么。本来,刘母还看在秦玉娇娘面子上, 不想和她撕破脸, 可既然人家不领情,她也不想再顾忌啥了。
自己在纺织厂大小是个领导,总有些人脉, 对付一个乡下丫头还不是收到檎来。
但她却忘了。
有的人吃她这一套, 有的人却根本不吃。
秦玉娇就是后者。
她听了刘母的话,不仅没有退缩, 反而上前一步,讥笑地看着刘母, “咋, 刘同志是想咋对付我?扣我的工分吗?”
这话一出,周围离开响起一片哄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边两个人的争执引起下班人的注意, 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哄笑声就跟石头子儿似的,一颗一颗击打着刘母的脸。
而旁边站着的大妈更是毫不客气。
“对啊,这姑娘家住农村,刘副主任你想报复人家可不得去村里扣工分去!”
刘母是纺织厂□□副主任,大妈这么称呼她也对。
不过,此时这个称呼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好像是在说她手伸得太长了似的。
而秦玉娇也适时地加上一句,“刘副主任,您要是想去我们村,我可以带路的。”
这下子,周围的哄笑声更厉害了。
这也能看出来刘母平时的人缘真不咋地。
她目光阴沉地扫了周围人一眼,尤其记下几个笑得最大声的人。转向秦玉娇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我们家家世好,我儿子人品才能样样不差,没了你,他能找个更好的。”
刘母说这话的故意杨高了声音,似乎这样就能让旁人相信她的话。
这就是同意退婚了。
可秦玉娇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儿子找啥样的我管不着,但话必须得说清楚。”
秦玉娇笔直地站着,和刘母相比,她的神态很是从容。但也是因为这样,她说出来的话就更加有可信度了。
“大爷大婶们,”秦玉娇此时突然转向了看热闹的群众们。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她吸引过去。
就听秦玉娇继续说:“大家知道我为啥要退婚不?”
“为啥?”
“对啊,为啥?”
一直神助攻的大妈这会儿继续发挥作用,“姑娘你快说说,是不是刘迎忠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情?”
聪明!
秦玉娇赞赏地看了大妈一眼,也不顾及刘母难看到极点的脸色,高声说道:“这位刘迎忠和我的亲堂姐钻了玉米地!”
啥?啥?
大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纷纷询问。
这不太可能吧?
一个精神正常的男人,和未来媳妇的堂姐钻玉米地,这还要不要脸啊!
就在这时,有人想起来了,“那天来那一对母女,是不是就是你堂姐和伯母?”
要不说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呢。秦玉娇简直太满意今天的围观群众了。
他们一直充当着相声里捧哏的作用,适时地说上那么一两句,好让这个场面更加热闹。
秦玉娇假装惊讶地捂住嘴巴,“啊,原来那天堂姐和大伯母是找到这里来了!”
这就是证实了刚才大家的猜测了。
今天围观的人也一部分是参与了那天的围观,立刻就有人说:“可不是,那天刘副主任可证实了的。”
刘母听着这些议论,把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那天就不该为了打击王菊香和秦红杏而说出自己儿子和秦玉娇的娃娃亲,不,更往前,她就不应该和秦家有任何牵扯,不应该沉溺于和秦玉娇娘的闺蜜情而定什么儿女亲家。
简直就是目光短浅。
可事到如今,她显然不能承认。
“那天我是为了稳住那母女两,实际上我家迎忠可没有勾勾搭搭。别看他挺大的孩子了,还没有处过对象呢,大家别听信谣言。”
刘副主任也想明白了。
秦家这两位女同志,她是一个都不想招惹了。至于儿子和秦红杏钻了玉米地,钻了就钻了吧,那是秦红杏主动投怀送抱,怪不得她儿子。
反正她打死不承认就是了。
秦玉娇笑了下,“刘副主任,你这是要睁着眼说瞎话?”
刘副主任现在知道眼前这个姑娘难缠了,她一面否认说自己儿子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一面邀请秦玉娇去家里。
“咱们去家里吧,天挺热的,有啥话回家说。”
这句话的语气可比刚才软和多了。
秦玉娇知道,对方这是要息事宁人。
可秦玉娇今天来就是想把事情闹大,让刘迎忠和刘家在大院里的名声坏掉,所以根本不会遂刘母的愿。
她冷笑一声,“我没啥说的了。因为你儿子在和我有婚约的前提下,还和我堂姐勾勾搭搭,这样的人我看不上。今天,由我正式提出退婚,从今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欠。”
刘副主任这回是真的呆住了。
她没想到,秦玉娇居然如此难缠。
威胁,人家不怕;说软话主动示好,人家也不接受。
这就是非要今天让她没脸是吧?
“秦玉娇!”
刘副主任大吼一声,正要说出更难听的话,余光瞥见自己儿子正从人群外往里头挤。
他身体往里挤,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的却是秦玉娇。
好不容易挤进来,刘迎忠忙走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跟前,柔声说道:“玉娇,你是来找我的对不对?你后悔那天说的不想嫁给我的话了?”
秦玉娇……
简直不想说话。
刘迎忠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地说:“我也后悔了,不该和你堂姐钻玉米地,不该让你伤心。”
“迎忠,别乱说!”
刘副主任急忙喝止,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刘迎忠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个遍。他甚至带来不及细想,只是一位对秦玉娇示好,“你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哎呦喂!
围观群众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刚才刘副主任不还不承认自己儿子脚踩两条船么?现在她儿子自己承认了。
孤男寡女钻玉米地能干啥,只要是懂人事的人都明白。
刘副主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被儿子毁掉,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别的也顾不上说了,也顾不上和秦玉娇掰扯,上前拉着儿子的手臂就往外钻。
刚才那大妈还说风凉话呢,“这咋就走了,不再唠会了?”
秦玉娇简直忍不住笑了。
临时队友给力,她也不能怂,于是扯开嗓子,大声道:“我跟你退了婚,你们可别忘了赶紧向我堂姐提亲,毕竟钻了玉米地……”
刘副主任现在一听玉米地这三个字就头疼,她的脑袋嗡嗡地响,回头见儿子还频频回头,一副对秦玉娇依依不舍的样子,她心里发狠,狠狠一巴掌拍在刘迎忠的脸上,“你有点出息!”
这一巴掌把刘迎忠都给打愣了。
他娘在家里很强势,但是出来一般都会收敛点,像今天这样在外面伸手打,还是第一回。
刘迎忠委屈的不行,可到底是敢怒不敢言,乖顺地被刘母拉着走了。
秦玉娇望着母子俩消失的方向,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有了今天这一出,她相信,那对母子,甚至包括整个刘家,在大院里的名声可不会怎么好了。
这场闹剧告一段落,围观的群众也三三两两的散去。
而他们的议论声也证实了秦玉娇的才子。
“真是没想到呀,刘迎忠看着挺老实,却背着未婚妻和别的女人钻玉米地。”
“你这话说的不对!刚才的漂亮姑娘不是说了吗?人家主动来退婚的,所以现在和他们刘家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喽。”
“也是,这姑娘看着是个机灵的,长得还好看!也不知道谁家有这样的好运气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
人群逐渐散去,议论声也渐渐远去。他刚才一直为青玉娇神助攻的大妈,却有些依依不舍。
她仔细端详这秦玉娇,越看越爱。
“姑娘你现在也退了亲了,要不现在就让你和我孙子见一面,成不成的以后做个朋友也行!”
啊?
原来大妈是这个打算呀。
秦玉娇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不跟几十年后的情形一样吗?长辈们为了儿女、为了孙子辈儿的婚事,可算是操碎了心。
后来,还有一线城市父母各自代替儿女去公园相亲角见面的。
那叫啥?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天下爷奶心。
可惜秦玉娇对相亲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委婉的拒绝了大妈的好意。
大妈也是个利落,不愿意强人所难。见秦玉娇没兴趣,也就不再勉强。
只是临走的时候,她目光中的依依不舍藏都藏不住,让秦玉娇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她礼貌地和大妈告别,转身扬长而去。
却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早已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
男人四十多岁,身材高大,脸型方方正正,浑身的气势也足。
他不是别人,正是纺织厂的厂长。
他和刘母差不多的时间进入家属大院,后来见门口闹腾起来,因为院子里住的都是厂里的员工和家属,他这个厂长也不好置身事外。于是站在不远处听着看着。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事只是女人之间的拌嘴,后来听着听着,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敢情□□副主任的儿子是这么个货色啊!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不是耍流氓嘛。
而那个打上门来主动退婚的姑娘的性格还挺对他胃口的,够直爽也够利落,脑子嘴皮子都好用。
他听见刘副主任好几次喊她的名字。
“秦玉娇……”
嗯,他记住了。
从纺织厂家属大院离开,秦玉娇去了一趟黑市。十几分钟后拐出黑市所在的巷子,她的手里就多了一只鸡。
这是给孟琳带的。
是一只小公鸡,不算大。但炖出来一个人吃是足够了。
其实如果说补,还是得母鸡。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指望着母鸡下蛋,没人舍得卖。
秦玉娇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只小公鸡。
孟琳如今和秦玉娇已经很熟了,见她又带东西来,忍不住数落了两句。
秦玉娇也不反驳,扬了扬手里的鸡,“都杀好了,可退不了。孟姨身体虚弱,也该补一补。”
“你呀……”
孟琳还能说啥,鸡都买来了。
她从秦玉娇手里接过鸡,放在水盆里。
正好炉子上做着的水开了,她拎起来,慢慢地浇在鸡身上。
秦玉娇皱了皱眉头,回去屋里坐着了。
孟琳把热水尽数倒在鸡身上,又接了一茶壶凉水放炉子上,这才掀开帘子进来,挨着秦玉娇坐下。
“我昨天去单位问过了,基本上这个岗位是稳了。”
“真的?太好啦!”
秦玉娇跳起来。
她是真的高兴,无论如何算是从村里走出来了。
虽然这个岗位只是临时工,不稳定,工资也不高,可毕竟是到了县城。
以后慢慢再想辙,或是找机会转正,或是另外找个正式工作,都行。
秦玉娇相信,自己的未来一片光明。
孟琳见她高兴,自己也高兴。
“领导说让你下星期一来报道,到时候你先住在我这里。”
她男人外头有人,轻易不回家的。
这又好几天没回来了。
孟琳自己一个住着也是孤单,正好秦玉娇来了能做个伴儿。
秦玉娇想了一下,点点头,“行,那我每个月给您房租。”
孟琳嗔怪,“你说啥呢,咋算得这么清楚!”
秦玉娇就笑。
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何况她和孟琳并没有血缘关系。
人家帮自己,是人家善良,可她不能挟恩图报。否则天长日久的,这关系指定处不下去。
不过,现在孟琳坚持不要,秦玉娇也没有死乞白赖地掰扯,反正到月底的时候给房租就是了。
若对方还是不要,她打算买相同价值的财物顶替,反正故能让孟琳吃亏。
说定这个礼拜天就提前来孟琳家里,秦玉娇又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出了孟家,秦玉娇先去了一趟工农兵商店,给自己买了一瓶雪花膏。
为了保护皮肤,她每次抹脸抹手的时候都不会刻意节省,所以上回买的那一瓶也就剩下个瓶底了。
女售货员见了秦玉娇就打招呼,“哎,你又来拉?”
倒不是她记忆力好,主要秦玉娇长得太好看了,整个县城就没有比她好看的。
这么一个大美人,见过一次,得好几年忘不了。
秦玉娇忙笑着点头,“对,我再买一瓶雪花膏。”
售货员给她取了,拉着秦玉娇问保养秘诀。
“你看我这脸,抹了好久的雪花膏,咋就不见白呢?”
秦玉娇也惊诧于对方的自来熟,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认真求教,她也不能转身就走吧?
至于,为啥对方的脸没变白……
秦玉娇觉得,主要是天生的。
但这话说出来就有点伤人了。
秦玉娇灵机一动,想起自己在现实世界中从网上看到的变美妙招。其实也不是特意看的,是无意中刷到的,毕竟以她的天生丽质,压根就不用看那些变美妙招。
秦玉娇清了清嗓子,说:“首先,你要早睡早起;其次,要少晒太阳,多吃水果……”
百货商店里有不少女售货员,还有过来买东西的女同志。凡是女人哪有不爱美的。听见有人现场讲解如何变美,何况讲的人还是一个少有的大美人。大家纷纷聚拢来,在化妆品柜台前围成一个圈,把秦玉娇围在中心。
“哎,你刚才说要自己做面膜,咋做?”
有人如此好学,秦玉娇还挺有成就感的。
“切黄瓜片贴脸,用牛奶拍脸,或者珍珠粉敷脸,都是可以变白的,但是……”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目的扫视众人。
大家直觉她接下来说的是很重要的话,于是屏住了呼吸等着。
刚才问问题的那个售货员也等着。
秦玉娇:“但是最主要的,是少晒太阳!”
接下来,她把太阳光照怎么让人皮肤变黑老化的知识讲了一遍。其实这些都是她在现实世界中零零碎碎看的,并不成体系,但已经足够唬人了。
围观的女同志们听得一愣二愣的,纷纷惊叹秦玉娇这么年轻,居然懂这么多!
而这边的情形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工农兵商店里的经理站在二楼楼梯上看了好一会儿,这会儿走下来,走到人群外围,朝里头看去。
一个最多二十的美丽姑娘站在人群中央侃侃而谈,美丽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她嘴巴也利索,各种变美窍门被她说得头头是道。
秦玉娇:“好啦,就是这些,大家回去可以试试。”
她可是说得口干舌燥得不行了。
再留下去,她那点可怜的知识都要被掏空了。
周围听讲的女同志们还有点意犹未尽,可想一想秦玉娇确实说了半个多小时了,也不好意思再留人家。
于是纷纷感谢秦玉娇。
尤其是那个卖雪花膏的售货员,她一直把秦玉娇送出了门口。
“妹子,咱们以后就算认识了,你要需要啥可以来找我。我叫林雪。”
对方主动示好,秦玉娇当然要有回应。
她大大方方地一笑,“我叫秦玉娇,以后有空过来找你玩!”
如果邮政局的工作能成,她很快就可以搬到县城里长住了,提前交几个朋友也挺好的。
林雪忙点头,“好,随时欢迎你来!”
她冲秦玉娇挥挥手告别,重回到店里,就被经理叫了过去。
“刚才那是你朋友?”
经理张岩问。
林雪不明白这位刚来没多久的经理为啥突然对秦玉娇感兴趣,她想着自己刚才和秦玉娇认识了,以后自然就是朋友了。
于是点了点头。
张岩又问起秦玉娇的家庭情况,这下子林雪傻了眼。
她和人家刚刚才互通姓名,还没来得及别的呢。
张岩显然是看出来她的窘迫,于是说道:“你打听一下,过几天告诉我。”
林雪答应着去了,张岩皱起眉头,一下一下地敲着办公桌。
这是他思考问题时惯用的动作。
他今年过完年刚从外地调过来,之前也一直在商业系统工作。
长时间的系统工作让他有了一定的敏锐度,张岩觉得,随着计划经济的放开,恐怕会有很多个体户涌现。到时候,工农兵商店就会受到冲击。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这种苗头已经露出来了。
只是一般人还没有感觉到。
如果将来某一天,工农兵商店门可罗雀,那么就需要像秦玉娇这样的人加入。
她长得好看,嘴皮子利索,过来卖护肤品就是一个活招牌。
不得不说,张岩十分具有前瞻性。
而这种品质也让他在某个时间挽救了工农兵商店,撑着多走了一段。当然了,这是后话。
秦玉娇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旁人看中、心心念念要把她召到麾下。
她原本只是想买了雪花膏就回家,可没有想到居然在商店耽误了这么久,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秦玉娇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身体,干脆也不回村了,先去国营饭店吃了一顿。
饭后坐在店里歇了会儿,喝了一杯水,这才起身回村。
回去后她先去了一趟陈家,把自己的工作有着落的事儿告诉了陈婶。
后者自然高兴。
“这下可好了,你自己挣钱,就再也不用受王菊香的磋磨了。”
说这话的时候,陈婶显然已经忘记了这几次秦玉娇不仅没有吃亏,还屡次让王菊香乃至全家受挫。
这很正常,人都有私心。
在陈婶看来,像秦玉娇这么好的孩子,合该被人娇宠着的。谁惹她不高兴,那肯定是那人的错。
王菊香他们也是一样。
既然有错,被惩罚也是应该的。
秦玉娇听陈婶好一顿幸灾乐祸,她只是抿嘴笑,并不搭话。
笑完了,陈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王菊香今天到处打听谁有门路能给秦红杏在县城弄个工作呢,还来找我家那口子了。”
秦玉娇挑眉,这倒是挺奇怪的。
秦红杏不是个肯上进的,这一点从她尽等着抢原身的未婚夫就能看出来,甚至使尽浑身解数不惜主动对刘迎忠投怀送抱。
这种人估计最大的理想就是让男人养着。又怎么会主动提出要工作呢?
倒像是被逼的。
秦玉娇联想到王菊香和秦红杏去找过刘母,当下心里有了猜测:恐怕是刘母提的条件。
刘母这人也是绝了。
一头吊这秦红杏,另一头还吊着秦玉娇。只可惜后者没有秦红杏那么蠢,今天直接到家属院退了婚。
不得不说,秦玉娇还是很聪明的。
她猜得没错。
刘母倒是答应了过来提亲,但有个前提,秦红杏必须得有工作。
这可把王菊香和秦红杏给愁坏了。
着急之下,王菊香只好乱投医,在村里到处打听谁家有关系。可惜,打听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一点点好消息。
母女两个又累又烦躁,回到家只想瘫在炕上,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秦守业散工回来,发现家里冷锅冷灶的。原本应该做饭的王菊香躺在那里呼呼大睡。
这位最近屡屡受挫的一家之主终于忍不住,扬起了拳头。
很快,吵嚷声,哭喊声越过院墙,传到隔壁陈家。
吃完饭在院子里唠嗑纳凉的陈婶捅咕一下身边的秦玉娇,朝院墙那边努努嘴。
“听听,又吵起来啦!”
秦玉娇抿嘴笑。
“恐怕他们以后还有的吵呢。”
这年月,工作哪里那么好安排?
王菊香和秦红杏虽然四处托人,恐怕最后也是一场空。
唯一有可能的是让自己儿子秦振把工作让给妹妹。可这样一来,王菊香和儿子的关系也就结上了疙瘩。
再说了,还有儿媳妇呢!
王玲能同意自己丈夫把工作给小姑子?
估计到了最后,还是一家吵成一锅粥。
秦玉娇还是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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