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宰辅府上幕僚,钱鑫到府上已有半年,苦无出头之日,时间磋磨着当初的雄心壮志,日渐荼蘼。
这几日突然被大人抽调出来随行做事,更荣幸获大人赐名为钱鑫,受宠若惊下他一直小心翼翼。
本觉着为大人办事即将能一展宏图,但多日来接到的第一个指示仅仅是过来传话。
他心中有屈,但当冷千语问出这番话之时,他幡然明白了自己的作用。
不能为大人效力,改成曲线救国也是一样。
听话地坐回原位,脑海里思绪翻飞,片刻后道,“简单说来,正妻之礼就是三书六礼,交杯合卺,洞房花烛。”
“先生双科已做哪样啊?”
“去年殿试中的五魁,投奔宰相大人麾下效力,大人至今未小登科,小生自该效仿披肝沥胆谋前程。”
冷千语听这话有些好笑,古代真是权利越大之人影响越深,宰相不娶妻,还带动了晚婚晚育?
“先生记性好,人随和,将来必然有好前程。”她恭维道。
钱鑫急忙起身,正要施礼时被冷千语打断。
“这里在坐都是平民百姓,先生不用拘束,接着说。”
接着说?
钱鑫有些怔愣,他该简单说的都说了,还能有什么?
可若是说不出了,是不是代表自己无能?
钱鑫又开始摇头晃脑,“正妻之礼是法度,是给本朝女子最高的尊享,唯有正妻才可穿戴凤冠霞帔,只认正妻为一声相随之人,唯正妻可在族谱留下姓名,合葬于祖山地,正妻子嗣才是正统嫡传,可接世袭罔替。”
张溪在旁听得认真,也提出疑问,“其他的都能明白,但我们小户人家成亲亦可穿戴凤冠霞帔,若大人娶妻,婚服和婚房有啥礼制?”
“如是大人娶妻,婚服正见牡丹,后绣双凤,寓意其可与夫君成就比翼鸟。凤冠为金器,玳瑁珠玉不可少,正是璞璞一头花,盖头不可遮。”
冷千语眉峰一挑,这点倒是跟她在电视剧里看的不一样。
“不许遮红盖头?”
钱鑫淡笑,“非也,是凤冠之华丽,官大则凤冠愈穹,红盖头遮不住才是尊贵之象征。”
冷千语颔首,难怪现在看宫廷剧女主大婚都不用盖头,原因也应该跟这个差不多。
“大人是何方人士?”
钱鑫又再度起身,敛衽,“小生来自光州。”
真是本家本家,海角天涯啊。
离乡背井来到京城,听见有光州这偏僻州府来的人,不管曾经有无交集都觉得是一家人。
“我们也是光州来的。”张溪呵笑,眉眼晶亮。
钱鑫恍然,更深信了大人抽调他来的心思便是如此。
“小生光州信阳府人,这段时间光州涝灾,大人将小生带在身边了解当地民风地理,为治水做谋划。”
后面的交流就轮不到冷千语张溪二人了,张溪丈夫提着酒壶过去,硬是要与钱鑫喝到不醉不归。
一是为他乡遇老乡,二是为老乡是同胞,一年多在京城寻不到知己,他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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