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了?”黑影上前。

    乔雀感到身侧的床沿微微陷下,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在身侧环绕。掌心的汗溢出,打湿了枕头的一角。

    “阿渊。”

    岑渊轻轻应了一声,轻柔的月光覆盖在他脸上,像是罩了一层朦胧的纱,让人瞧不清神色。

    “这是哪?我们回到s市了?”

    “不然呢?我的小雀儿想要去哪?”男人的大手抚上脸,指腹处的粗茧磨得她皱眉。

    灼热的掌心贴在脸颊,干燥却富有力量,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拇指揉开眉头的山峰。

    乔雀一会觉得要融化在其中,一会觉得马上要被这座火山镇压。

    久久的沉默显然惹恼了岑渊,他牵起乔雀的手,将娇小的人抱在怀中,带她抚摸过每一件家具。

    “这床、这柜子、这椅子,都是原来你用过的。”

    “还记得这面梳妆镜吗?”指尖被带着触碰冰凉的镜面,“每次在镜子前,你都……”

    乔雀颤抖着唤他:“阿渊……”

    指尖落入男人炽热的手心,染上的些许冰凉被融化。

    “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更喜欢在上面?”

    岑渊在椅子上坐下,托住乔雀的身子,让她双腿分开地坐在他腿上。

    小腿滑过天鹅绒的椅面,引起阵阵痒意,脚趾扣紧。

    “是这样,没错吧。”

    乔雀知道岑渊定是为她去看脱衣舞的事而生气,从男人手臂摩挲上向上,捧住脸往嘴唇方向轻轻一碰。

    屋内太黑了,乔雀只吻到他的嘴角,起身正想凑准了再亲一次,却被掐住了后颈。

    食指和拇指像猫妈妈叼住小猫的后脖颈一般掐住,乔雀不敢动,也不能动。

    “这就摸够了?”岑渊单手解开领带,布料滑动的声音在空间内被无限放大。

    “没摸够。”乔雀清楚的知道如今事情严重性,声音比以往更娇更软,“要摸一辈子才足够。”

    即便是单手,岑渊的动作也很快,乔雀每听见一件衣物落地的声音便一抖。

    看来岑渊这次不是那么好满足的。

    乔雀的手腕很细,岑渊拇指与食指扣住后还有近两个指节的空余。

    指尖被引导着附上男人的手臂,在失去视觉的情况下,触觉和听觉变得更加灵敏。

    指下的肌肉热、弹、硬,乔雀边摸边在心中猜测。

    有一阵子未修剪的指甲从手臂肌肉凹陷处滑过时,男人的呼吸一顿,随即变得更加沉重。

    乔雀感受到炽热,在指尖下滑时,手腕一抽,挣脱束缚。

    身前的呼吸变得沉重,像是猛兽怒号的前调。

    手一转,乔雀抓住男人的手腕,细细的手指只能握住大半,却摸到了一突一突的脉搏。

    在男人发怒前,手压低,往微敞的裙摆下带。

    “阿渊。”

    可爱的麻雀向前跳了两步,发出试探。

    猛兽准确掐住麻雀鲜红的喙,令其动弹不得。

    雀儿挣扎着翅膀逃离,却被扯住脚往下拽,因着重力落回牢笼的更深处。

    再次苏醒时,眼前还是熟悉的黑,腰部钝钝的疼。

    乔雀心中一紧,随即感受到自己正被困在岑渊怀中。

    大手抚上腰部,有技巧地揉着。

    “院子里的花是不是开了?”乔雀发出舒服的哼唧声,“我想去看看。”

    腰部的按摩未停,岑渊淡淡道:“先前的都拔了,新种的未开。”

    乔雀愣住了,任腰被揉得又疼又舒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乔雀用头顶蹭蹭岑渊肩膀,道:“你想吃什么?我学了几道菜,要试试吗?”

    “小雀儿。”岑渊语气淡然,捞起纤细的脚踝,拨动着上面的金圈,带动金链叮铃铃的响,“你还没意识到吗?”

    “满口谎言的金丝雀,是会被永远关在笼子里的。”

    气氛沉寂,乔雀张嘴欲言,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

    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岑渊只是一时兴起,和她玩情趣play。

    “我爱你,我不会再逃的。”

    她听见自己干巴巴的解释。

    “嘘。”

    “小雀儿,你不能仗着会撒娇就总骗我吧?”

    “也得让我一点点讨回来些。”

    “吱呀”。

    是木盒被打开的声音。

    冰凉的珠宝贴在胸前,乔雀打了个寒颤。指尖微动,身子像被定住一般。

    那股凉意一直下滑,穿过山谷、越过平原、挺过草地,停留在泉水中。

    “毕竟是名贵的珠宝,既然你不喜欢佩戴,那能让它发挥些其他作用也不错。”

    “不……”

    话语被吞下,只溢出些呜咽。

    风平浪静之后,岑渊拿来眼罩给乔雀戴上。片刻后,漆黑的室内亮如白昼。

    乔雀乖巧地睡着,眼罩的带子压住鬓间微湿的秀发。

    新风系统尽职工作,发出轻微噪音,带走一室靡然。

    岑渊倚在床头,把玩着女孩微微泛白的指尖。

    当他查到乔雀根本没上那躺飞机时,第一反应就是她被人绑走了。匆匆回国,看见她留下的信,那颗悬起的心才放下。

    但随之而来的是怒,前几日还窝在他怀中乖巧地承诺,转身便可不留情面的离开。

    不过是只金丝雀,值得吗?

    岑董知道他回国后上门斥责道。

    他也这么问自己。

    不值得。

    所以他没见赶来的公益项目负责人,所以他派人将刚修好的院子推平,冒出绿芽的木绣球被处理。

    这么过了几天,某日清晨苏醒时,他脑海中只恍惚有一件事——院子里的绣球花该开了。

    走到露台边,清晨凉风拂面,带着土腥味。

    他才想起,乔雀已经逃了,院子已经推了。

    值得吗?

    值得。

    院子里施工声再次响起,心中的怒意再燃。

    在去y省前,他回了趟老宅,在岑老爷子的怒骂声中派人折下一根枝条。

    春将慕,离家的小雀儿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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