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处,节奏感强的音乐从远处传来,带动着心脏一起跳动。
施浦和摇晃着酒杯:“英雄救美下次就不用带我了。”
岑渊瞥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
“你这人也真是奇怪,明明是带人来长教训的,酒却喝得那么痛快,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施浦和靠在墙角,不解道。
“我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欺负。”岑渊淡淡道,“你要是想走我必不留着。”
施浦和像是没听到话语中的嫌弃,啧声道:“人家乔小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要这么训她?平时让你带出来见见都舍不得,现在把赵铭放进去,你就不怕出事?”
当初岑渊把赵铭送出国时,他也在里头掺了一手,略微知晓一些。
岑渊目光停留在门口:“她想走。”
施浦和被呛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不是吧,她本来不就是你找来临时顶上的?就算现在不走,合约到期了也得离开。怎么?你还想一直养着这只金丝雀呢?”
“为什么不?”岑渊反问,“这种事你见得还少?再说,这不本就是岑家的传统吗?”
施浦和站直身子,正了脸色:“兄弟,你来真的?”
岑渊点头,既然不愿放她走,那继续养着又为什么不行?他又不是养不起一个人。
“你知不知道顾凝云快回来了。”施浦和抓了抓头,眉头紧锁。
“等她回来,我自会和她说。”岑渊态度很坚决,坚决到让施浦和有些诧异。
“兄弟。”施浦和拍了拍对方的肩,“如果你对那女孩有几分真心的话,就现在、立刻、马上带她出来。和一个人共度余生,用的不能是训宠物的法子,最起码要尊重。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
谈话间,忽的传来水声和尖叫声,随即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渊!”
初识苦难的金丝雀飞回主人掌心。
岑渊感受到怀中人微微颤抖的身子,安抚性地拍了拍乔雀单薄的背:“我在,别怕。”
一旁,施浦和瞧见这样,不屑地摇摇头,无声“切”了一句。
岑渊初初将人安抚好,赵铭便自若地走了过来,在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向两人打个招呼。
如果忽略正在滴水的衣袖和一路走来时印在地板上的水渍,或许的确像是偶然遇见。
“好巧。”岑渊视线落在赵铭手上,那手微缩着,像是握着什么东西。
赵铭张开手掌,掌心一抹墨绿:“乔小姐出来得太急,耳环掉了。”
不知是因为光线还是掉在地上磨损,之前在美人颈间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此时看上去灰蒙蒙的。
岑渊揽着乔雀的腰向前几步,拿回那只耳坠:“多谢了。”
说罢,便拿出一块手帕,仔细将耳坠擦干净,戴回乔雀的耳垂上。
这一过程,乔雀都缩在岑渊怀中,像一只受惊的雀儿,恨不得钻进衣袖里。
乔雀怯生生地伸出几根手指,勾了勾岑渊的衣服下摆:“阿渊,我想回去。”
岑渊握住乔雀的手,对赵铭微微颔首:“先走一步,有需要可以找阿睿。”
回去的路上,乔雀像是和岑渊粘在了一起,宽敞的后排,两人加起来占了不到一半。
“阿渊,能不能让赵铭离开s市?回?或、或者去其他地方,只要让他离开的,都可以。”乔雀微凉的指尖一直握着岑渊的手,汲取那一点点温暖。
岑渊安抚道:“他敢动你,我自然会处理他。只是,他才回来没多久,要送出去,得等一段时间。”
“我会保护你。”
只有我能保护你。
沉默良久后,乔雀颤抖着声音道:“我以为过去这么久,他已经对我没兴趣了。”
“小雀儿。”岑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怜悯,“这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犯错的人是他。”
“……为什么是我?”乔雀伏在男人胸前,听着耳边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不解。
“原因不在你。”岑渊轻吻了一下女孩的发顶,“但我会永远保护你。”
颤抖的频率略有缓解,车内陷入寂静,偶尔发生一两句对话。
一到别墅,乔雀便踮起脚吻上男人红艳却薄的唇,一只手扶着岑渊的肩,一只手从喉结划过,落到衬衫的纽扣上,解开。
岑渊被乔雀突如其来的热情惊了片刻,托起臀大步向卧室走去。
解开高跟鞋的扣子,岑渊发现乔雀的脚凉得惊人,宛若寒冰,握住只觉刺骨。将怀中人裹进被子,转身去调温度。
等回身,才发现裹成一团的人已经从被子里挣脱出来,青丝散乱,衣带滑落。
今天难得有个大太阳,乔雀只穿了一件长及脚踝的粉绿吊带裙,披了件风衣。风衣早不知在什么地方被抛下,裙子的吊带滑落,半遮半掩,像是春日暖意滋生出的精怪,从粉花嫩叶中钻出。
“阿渊。”
乔雀起身附上去,双手小心却又紧紧地拽住男人半开的衬衫,学着之前他对她那样顶开唇、撬开牙关。
岑渊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但在春日精怪的热情下,还是阵地皆失。
乔雀少有这般热情,热情到岑渊以为自己全然拥有了她。
浪潮中,乔雀紧紧攀附着岑渊,不停地问:“阿渊,我会乖的,别不要我好不好。”
风雨渐歇,岑渊放了一缸温水,带着乔雀没入水中。
那双白嫩的脚摸上去还有几分凉意,岑渊便一手握着一只,掌心的温度比水还要滚烫几分。
“阿渊,赵铭欺负我!”乔雀附在岑渊耳边告状。
岑渊轻轻摩挲着手下丝滑的肌肤:“他怎么欺负你?”
有心情告状,看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乔雀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他想用烟来烫我!”
身上附着的大手一紧,炽热的温度像是要烙进骨子里。
乔雀又哼哼两声:“还好我眼疾手快,往他身上浇了一盆水,把他淋成了只落汤鸡。可惜我的裙子还有鞋子,我才穿一次,就被弄脏了。”
大手放松,温柔地揉了揉泛红的肌肤。
“给你买新的。”
“那我还要买首饰。”乔雀狮子大开口,“我的耳坠好像掉了,我要新的。”
“行,都给你。”
岑渊满意地捻了捻在水中散开的长发,往日乔雀都不太愿与他一起洗浴,今日却黏在一起,像菟丝子一般缠绕攀附在身上。
养久了的金丝雀还是得偶尔训训。
下次倒不必再用赵铭,把金丝雀吓坏了也不好。
有了这一出后,岑渊不免过了几天畅快日子。乔雀像是雏鸟一般紧紧依赖着他,中午送餐,傍晚迎接,夜晚热情。
甚至半夜偶尔惊醒,都会确认他就在身旁后,悄悄握住他的手,才渐渐睡去。
某日傍晚,岑渊回家后才发现今日乔雀没在门口迎接,走进客厅一看,正抱着果盘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却不是电影偶像剧,而是新闻。
“看见了?”岑渊将外套放下,握住乔雀的手叉了块芒果送进口中。
电视里正播报着赵铭随其父一起视察外省项目的新闻。
“谢谢你。”乔雀抱住男人
“他以后没有功夫来骚扰你了。”岑渊享受着乔雀传过来的体温,“我会一直保护你,你可以放心……”
放心的继续爱我。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