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岑渊看着她身上的红疹,眉头皱起:“下次别穿这样的衣服。”
乔雀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点点红痕,那是过敏的痕迹。前日赵铭让学校食堂在所有菜里都放了些许弄碎的海鲜,她吃完就过敏。不算多严重,但身上难免留下些痕迹。
她顺从地回应:“好,下次不穿了。”
但男人摸了摸红疹后皱着眉起身,离开房间。
乔雀看着周围的装饰,陌生又贵重,像进入了虚幻世界。眼泪突然一滴滴流下,回到房间的男人眉头再次皱起:“疼?”
乔雀摇头,她突然想起离开清源村之前村长对她说的话:吃亏是福,能忍则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那哭什么?”岑渊打开手里的盒子。
清凉的药膏附上肌肤,乔雀抹去眼泪,抬头望着男人的眸:“我是怕你走了。”
岑渊动作不停,但乔雀却感觉得到他动作似乎轻柔了些。
她就那般躺在他面前,但这男人硬是将药膏涂满长着红疹的地方。然后慢条斯理地洗手,处理好一切。
当时乔雀就觉得,这个男人真是龟毛。
之后的事水到渠成。
乔雀睁开眼,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别。”她嘟着嘴伸手推开岑渊,“我不舒服。”
这周已经超量,再继续她亏得更多。
岑渊拉开她的手:“我下午出差。”
已知岑渊一般出差时间为一个星期,配合他一次的时间不定,但肯定不会超过半天。半天不到换一个星期的自由时光。乔雀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思考,觉得值了。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乔雀用完午餐后正想睡个回笼觉,却看见佣人正在收拾自己的衣物。
“下午两点的飞机,和我一起去。”
岑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乔雀的心情很糟糕,但她不能发泄出来。
“真的吗?”乔雀转身扑进男人怀中,丝绸长裙扬起,一双清澈的眸子里荡漾着期待与惊喜,“我们去哪?可以去附近玩吗?”
岑渊一手放在乔雀的背上,一手摸着光滑的乌发:“我还以为你会不高兴。”
背上滚烫的手灼得乔雀心燥。
“能出去玩怎么会不开心呢?”
“那可别抱怨酒店无聊。”
乔雀笑得很甜:“和你在一起就是最有趣的事。”
……有趣个鬼。
酒店生活的确很无聊,虽然是在海边城市,但岑渊却依旧牢牢看着他的金丝雀,就算是在酒店里闲逛,身边也少不了人“看管”。
这几日,乔雀已经在心里骂了无数遍岑渊及其有血缘关系的人。
直到离开的前一天晚上,哪怕是去参加最讨厌的酒宴,乔雀也兴致勃勃地打扮起来。
重复无数遍的介绍寒暄,温婉的笑意牢牢固定在嘴上。乔雀觉得她就像一只鹦鹉,岑渊就像是带着自家鸟儿出门遛弯的大爷,每见着一个人都要炫耀一番,还得让她说两句、叫两声。
终于,遛弯大爷把鹦鹉放进了笼子里。
岑渊拍拍她挽在臂膀上的手:“去那边休息吧。”
乔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坐在沙发边的太太小姐们无不衣饰华贵,宝石所散发出的光芒比顶上的水晶灯还要亮。
乔雀乖巧地应下,在岑渊的注视下走过去。
回头,岑渊端着酒杯朝她示意,乔雀回以一个乖巧的笑。
坐在沙发上的人们照旧聊着自己的话题,有说有笑,像是没有人发现这儿多出来了一个人。
侍者端着精致的小点心走来,是这的特产,碧绿竹叶上是缀着芒果的椰子糕。
乔雀有些心动,这几日岑渊忙得脚不着地,她也只能用酒店提供的饭菜。只可惜很一般。
侍者走到面前时,乔雀伸手要拿,却被拒绝了。
“抱歉女士,糕点是按数量端来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等会帮您拿来。”
“不用了。”
乔雀看着椰子糕从眼前离开,除了她之外,坐在沙发上的每一个人手里都有一块。
没有人在意这个小意外,连眼神都不屑给一个。
“我想你或许是走错了。”坐在她身边的一个圆眼姑娘小声说,“如果你想聊天的话,或许可以到那儿去。”
乔雀顺着看去,那儿坐了一群年轻的女孩,从衣饰和行为举止来看,和身边这群人并无太大的差别。但她知道,那边是场中男士的情人,这边是他们的妻子女儿。
多奇怪,明明都是人,打扮和样貌亦无太大差别,却如此泾渭分明。
“多谢。”乔雀谢过圆眼姑娘的好意。
“不用谢,家父是兴绚珠宝的董事长。”圆眼姑娘隐晦的暗示。
乔雀朝她笑笑,起身走过去。她倒是不想聊天,只想能吃点东西。
“乔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挡在她身前,语气中充满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雀打量对方片刻,勉强从五官中回忆起对方以前的模样。
“乔乐章?”乔雀除了震惊之外,还生出几分想要逃离的冲动。
乔乐章也是清源村的人,更是当初将她捡回村的夏婶的儿子。他比她大三岁,当初初中毕业后从村子里来s市时,就是和乔乐章一起出发的。只不过一个去找父母,一个去读大学。
乔雀还没回过神来,乔乐章就已经激动的不行。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当初咱们一起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还说好要每周联系一次。前两年倒是能从乔叔那听到你一点消息,但最近这几年连乔叔都联系不到了,话说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乔雀勉强扯出几分笑意:“还不错。”
乔乐章像是没意识到她的生疏,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乔雀从话中知道他毕业后进了本地地一家公司,工作两年中很受老板赏识,还想将自己女儿嫁给他。
说到最后,他一拍脑袋道:“对了,我是和卢小姐一起来的,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吧。”
乔乐章指向一位坐在沙发上的年轻女孩。
女孩披着长卷发,神态中透露着骨子里散发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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