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的卡牌与别人的大不相同。
大部分人的卡牌，上面绘的是卡牌能力的具象化。而止水的卡牌，是一堆程砚看不懂的文字。
他们密密麻麻，好像很随意，又好像有什么秩序似的排列在卡牌上。
程砚低头盯着卡牌很久，却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
止水等了一会，手捏着卡牌往后缩，小声问：“你不喜欢吗？”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做出来符阵，由剑修们操控剑得到的启发。由上万只剑聚在一起，其威力十分可怕。
即便是止水，画这道符也废了些功夫。
抓住止水收回的手，程砚低声说：“不，我很喜欢，谢谢。”
程砚嘴上说着喜欢，但他的表情却好像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任由他将卡牌拿走，止水只盯着他的脸看，看了好一会。
冯孝奇来时，正巧见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连忙走上前几步，想为止水解围。
收回手，程砚对冯孝奇点点头，而后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眼看着程砚的身形在眼前消失，止水转头说：“他不开心。”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叹了口气，冯孝奇安抚地摸了摸止水顺滑的发丝，轻声安慰：“这不是你的错。”
程砚的事，大多数人都并不知情。
冯孝奇倒是听父亲含糊说起过几句，但知道的也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现在的程砚精神域不及以往十分之一，比起c级的止水好不了多少。
送他这样厉害的卡牌，他大约也是用不到的。
虽然冯孝奇在各种天赋方面远远不及程砚，但一想到有一天他和程砚落得一个下场。
程砚的心情他十分理解。
对人类来说最可怕的不是从未得到，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止水点点头，算是收下了冯孝奇的安慰。
但她还是很想知道，程砚为什么不开心。
她来到这里后，程砚对她关照颇多。
程砚对她的帮助，比起日日和她在一起的冯孝奇也不差。
现在程砚不开心，她也应该帮忙的。
就像她被上学一事困扰时，程砚毫不犹豫地帮忙一样。
“庆功宴快开始了。”
冯孝奇催促止水：“快去收拾收拾，咱们去吃饭。”
直到冯止水下线，冯孝奇才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来。
他妹妹自从精神域测试出错之后，性格大变。没有了过去的娇纵，反而将她本身的单纯衬托了出来。
有些事，冯止水想不到也不去想，他这个做哥哥的却不能不想。
程砚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和他妹妹做朋友，甚至对止水百般照顾，为的又是什么？
止水明明是c级精神域，为什么可以使用如此强大的卡牌。
甚至有可能，那张卡牌就是她亲自制作的！
止水拖家带口的参加参加庆功宴。
星网上关于止水的帖子又又又一次出现。
【一杯水：你们今天看没看凌星的比赛！简直卧槽！！！】
【一杯水：止水用的卡牌究竟哪里来的！太厉害了！！这一定的是sss卡了吧！？是吧是吧？】
【一杯水：是谁酸了？哦，是我！】
【一杯水：制卡的大佬你快出来啊！！！我要买这张卡！！！】
【一杯水：我不理解，以止水的精神域到底是怎么使用这张卡牌的！没给她精神力抽空强制禁赛吗！？】
【止水粉头马卡龙：实不相瞒，看见你id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脏话，现在又硬生生咽下去了。】
【炒米饭：止水这张卡真的超神！对面五个人，每个人都是五阶满级的一万血量，一张卡说秒就秒。别人就好像是来凑数的。】
【格子：止水的表现也很好！她那个手速无敌！这张卡给她用基本没别人什么事了。我现在真的很怀疑，止水是c级精神域？不像啊！】
【噜噜噜：个人感觉，能和止水拼一拼的，大概只有砚神了。】
【紫色发发：楼上的，虽然止水很厉害，但不至于！我们砚神是最强的！】
【止水粉头马卡龙：太感人了！你们终于愿意承认止水厉害了！！！】
赵朝眼见着止水的讨论度在网上越来越高，心里又气又怕。
她气止水此刻风光无限，怕她曾经做过的事被止水发现。
两种情绪相互交织，让她姣好的容貌看起来狰狞扭曲，十分可怕。
过了好一会，她才勉强平静下来，给艾斯希发消息。
【赵朝：艾斯希少爷，今天出来玩儿吗？】
【赵朝：今天我请客。】
几日前，艾斯希通过星网找到了她。
艾斯希的目的简单又直接，希望得到止水的通讯方式。
她哪有止水的通讯方式，止水早把她拉黑了。
但她却没告诉艾斯希实情，一直用止水的联系方式吊着他。
这些日子下来，两人的关系也算有些进展。
和艾斯希搞好关系，到时候就算事情败露，她也有艾斯希做靠山。
收到消息的艾斯希只随意瞥了眼通讯器，而后继续刷起止水的动图。
这份动图是今天新出来的。
图中止水一双黑沉沉的眼睛没有一点平静到淡漠的程度，发丝随风飞扬，凌乱却又不失美感地遮住她的脸。
她却并不在意，那双唯一被发丝露在外面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镜头看，一下看进艾斯希的心里面。
将动图刷了五六遍，艾斯希这才给赵朝回复消息，脸上还带着沉醉的表情。
【艾斯希：我请，星星大楼的烤肉。】
上一次，他就是在这里遇见的止水！
艾斯希这样的花花公子，脂粉堆里打滚的男人，哪里能不知道赵朝是什么目的。
要不是他实在想要止水的联系方式，他也懒得和赵朝接触。
别说是止水，就是他身边普通美人，赵朝也不见得比得过。
赵朝一直不明白，艾斯希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烤肉。
烤肉虽然好吃，可烟熏味实在太重，她很不喜欢。
偏两人出门吃饭，十次有八次都选择在这里。
直到今日，他们在这里遇见了止水一行人，赵朝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每次艾斯希吃得都不多，吃饭不是目的，美人才是目的！
见到止水，一直沉着脸的艾斯希脸上立刻露出笑来，他快乐地和止水打招呼。
“漂亮的小姐，我们又见面啦！”
冯孝奇将他视线挡住，身体紧绷，眼底充满了厌烦。
“对不起，艾斯希先生，我妹妹不喜欢和陌生人说话。”
止水看着挡在她身侧的冯孝奇，又透过空隙悄悄看了眼艾斯希。
他的金发十分显眼，让止水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的脸色很阴沉，让原本还算俊朗的面容都丑陋了几分。
止水别过眼，不愿在看。
“嗤。”程砚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很刺耳。
此时的程砚根本没有隐藏情绪的想法，将嘲讽的表情清楚地摆在脸上。
艾斯希目光越过冯孝奇，钉在止水身上。
他也没想到，冯止水居然是冯孝奇的妹妹，军区冯家人。
既然这样，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这个小美人打好关系了。
军区和联盟行政中心，从来都不是能和平共处的关系。
尤其冯家对程砚十分看重。
这可真是可惜。
要不然，直接抢过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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