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时间稍显宽裕,与太后的事急不得,也不容她急。不过,和谢锦云的事却是该来个了断了。

    “寒绍,或者干脆坦白了吧!这些事总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的。大不了,我们一走了之,你也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摆脱这朝廷上的纠葛。”风玥是毫不紧张,“只要别像那日被白白占了便宜就好。”

    “我也是瞒累了。很多事情要做下去需要谢锦云的支持,现在也不必要和他翻脸。骗下去,就怕把两个人之间的信任消磨掉。有太上皇的金牌,谢锦云不会对我做什么。他也动不了我。”

    “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你从来不曾做错什么。”

    ……

    当日,一封短信送入皇宫,约谢锦云次日下午茗香阁见。署名自然是上官舞雩。

    茗香阁

    舞雩推门而入:“等多久了?”

    “不久,你来了就好。”谢锦云满意的看着那一袭白衣的绝色佳人走进来,淡漠却真实。

    “皇上有什么要问的问就是。”将手中的剑随手一放,“既然来了,明明白白的也好。”

    “为什么是风玥,朕哪里不如他?”

    “皇上要听真话?也成。要说皇上什么不如他,那就是身份。因为你是皇上,所以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喜欢你。”

    “为什么,你总是要走?你若是喜欢风玥,不应该和他在一起吗?为什么与他,朝夕相处的是你哥哥而不是你。你说,你喜欢江湖是吧?风玥若是真心爱你不是应该和你一起远走江湖吗?或者,他喜欢的人是你哥,你哥喜欢的是他?”

    “皇上,为何,你总是要真相?也对,这才是帝王。”舞雩从椅子上起来,站在窗前,那美丽的身段裹着如雪的锦衣,锈着纷飞的银色睡莲,一有风,就吹起层层漫卷,缓缓舒展开来,美得极至,而忧伤,“你可知公主为何放弃了我哥答应和耶律淳的婚事?我又为何从未与我哥一同出现?为什么,我哥随身带的剑,只要我出现,就出现在我手上?为何,我的剑法,行事的手段与我哥哥那样相似?天下真有这样的孪生儿吗?是皇上太天真了,还是皇上一直在自欺欺人呢?”

    “难道?”

    “寒绍,只不过我和莫文贤撒下的一个大谎言,骗过几乎所有人。包括皇上你,同样在这个迷局中。世上只有舞雩,上战场的是一个女人,杀安亲王的是个女人,救你的是个女人,将军是女人,晋王是女人。”

    “舞儿,你把朕骗得好苦。”

    “自然。”舞雩回过头,莞尔一笑,“不骗过皇上您,怎么骗过文武百官?”口气是一如往日的无所谓。

    谢锦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墙上,看着这倾城的绝色,一字一句的说出他准备很久的话:“嫁给朕,做这个世界上最荣耀的女人。”

    舞雩还是笑:“皇上不觉得,我已经是这天朝最荣耀的女人了么?区区一个皇后,那里比得上权势滔天的晋王呢?”

    “舞儿,好自信。不要忘了,无论是晋王还是皇后,只是朕的一句话。舞雩嫁给朕,无论你要权势还是要什么,只要你说,朕都给得起。”

    澄澈的眼眸是令人畏惧的坦然:“皇上果然还是天真得很。这皇宫之中从来没有舞雩要的东西,我早就说过。而且今日舞雩既然准备坦白,以我的性格又怎么会毫无准备的来呢?”

    “准备?”谢锦云的凑得很近,几乎要碰到那极尽精致的脸,“准备走么?朕爱你,你却心心念念的想着离开。”

    “现在还不会走。”舞雩身形一动,已挣脱谢锦云的桎梏,而那凝眸剑轻轻的跃回主人的手中,“太上皇临终前给臣一块令牌,准臣便宜行事,而且,他早就知道臣的女儿身,让它做臣的底牌。据说是堪比玉玺。”那一面独一无二的令牌搁在桌上。

    “无止令,天下通行。多少年了,第一次出现。”

    “如何?”

    “当然。”谢锦云苦笑,“舞儿就这么不信朕?朕爱你,朕早就说过。朕希望你留下,仅此而已。”

    “臣不适合朝廷。那些尔虞我诈,臣做不来。不过,臣也说过天下是皇上的。臣在一日就会为皇上尽心一日。就这样,臣告退。”不等再说些什么,拾起那无止令,离开。

    “等等。”

    拦不住要走的人。

    刚进府门就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回头,是耶律如英。

    “耶律公主好兴致,不如到府上坐坐。只可惜哥哥不在。”

    如英上上下下的端详着眼前的绝色丽人,心中直叹自家小弟的眼光不错,不由感叹:“哇!世界上居然也有这般的倾国倾城。上官舞雩是吧?如此国色天香。”

    舞雩浅笑:“看来公主果然很有闲时。请入府。”手轻轻一扬,衣袂舒展,那如雪的衣摆随风而动,精致的眉目,如朗朗明月一般款款动人。

    如英简直别不开眼,沉沦在那两汪清澈的眼眸中,不由自主的按她的话往内走,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那个,我进去过了。里面还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年。”

    “哦。”

    “恩,恩。我弟弟常说晋王艳福不浅金屋藏娇。”

    “是么?原来耶律是这么看我哥的。”

    “呵呵!我家阿淳老爬你这晋王府的墙,我来亲身体验一下。再会。”耶律如英功夫不错,三两下就消失在墙头。

    “小姐。”管家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墙是否要调整一下,虽然是耶和国主,可是蹦来蹦去到底不雅观,出了什么事就更不好了。”

    “不妨。出不了什么事。”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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