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青眼神木木的,就跟提线人偶一般,眼中光华全失,听他问,便直接答:“为了获得他的好感,让他喜欢上我。”
听她答案,夏成脸上笑容扩大,而跟来的厉行遇却唇角紧抿。
“为何要让殿下喜欢上你?”夏成继续发问。
“为了回家。”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夏成的意料。
他再次看向江初青的眼睛,确定她确实已经被控制,这才确信刚才自己没听错。
不过虽然这个答案与他想的不一样,但也足够了。
“也就是说,你为了回家,所以故意接近殿下,并刻意求得他的好感,并不是真心爱他的是吗?”夏成看了一眼对面的厉行遇,再次问出口。
江初青想要摇头,可是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她不知道这人给她吃的什么药这么厉害,竟能让她口吐真言。
而且自从她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之后,现在系统已经出了惩罚提示,她即将被关进小黑屋,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根本不是我的错,我要抗议!”江初青在心中大喊。
可惜系统并没理她,她还是被关了进去,而在屋门关闭的一瞬间,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对,而且我已经快成功了。”
无边无际的黑暗再次袭来,江初青却没了上次的害怕,只是有点担心。
担心厉行遇会被那个男人蛊惑,担心他会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又变得更加偏激,担心他会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从小黑屋出来时,江初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十分豪华的床上。
回神的一瞬间,江初青脑袋突的一懵,就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她,然后不停的在她耳边轻声复述一个人的名字,并告诉她自己很爱这个人。
是谁呢?
江初青挣扎着坐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可是不论她怎么想却总也想不起来。
“姑娘你醒了?!”一个小丫头端水进来,见她坐在床上,立刻惊喜道,“我去叫公子!”
公子?谁?
江初青脑袋实在疼得厉害,刚用手揉了揉,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她顺着视线往上,发现竟是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
这公子实在长得俊俏,江初青忍不住脸一红,心中更是涌起了无限的喜悦。
这强烈的情感让她有些迷惑,可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公子竟然直接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还十分温柔的唤她“青青”。
虽然她在见到这白衣公子时确实有过想法,可那只是她隐藏着的色/心啊,怎么原来是真的吗?
江初青趴在对方怀里,只语气软软的问:“公子认识我吗?我脑袋有些疼,记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虽然她知道这位公子很可能是认错人了,不过本着能多占一会便宜就多占一会便宜的心思,也没想到要起来。
许是她的祈祷成了真,这白衣公子竟然轻抚着她的发,无比温柔的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因着坠马伤了头,所以失忆了。”
太好了!她许的愿望成真了!
江初青忍住心中的雀跃,昂起头看他,语气又娇又脆,“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白衣公子亦十分温柔的回视她,笑道:“十天之后好不好?”
十天?竟这么快?
江初青眉头微皱,正想十天她连准备出嫁的东西来不来得及,手却突然被人握紧,“你不愿意吗?”
白衣公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握着她的手也十分用力,江初青挣了挣,没挣开,“你弄疼我了。”
抓着她的手松了些,却仍没放开,白衣公子脸上重新浮现温润笑容,只是看着没之前自然。
“我看你好像不高兴,你是不愿意嫁给我吗?”
“不是呀。”江初青摇头,然后就见面前人神色一松。
“那你为什么皱眉?”白衣公子又问。
江初青便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而且掰着手指给他一一列举:“你看,我们如果要成亲的话,我得请朋友们来,还得定宴会的地方,而且屋子也要布置”
还未数完,手指便被人握住,白衣公子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些你都不必担心,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你只管等着做新娘子就是。”
桃花眼中满满都是缱绻的情意,江初青觉得自己像是要溺毙在这潭清波之中,心中一甜,再次投入对方怀抱,娇羞点头:“嗯,我都听你的。”
等人离去,江初青躺在床上,还有点不敢相信。
自己竟然一觉醒来就有长得这么俊俏的未婚夫,而且两人还要成亲了!
她捂着被子,双脚在里头乱踢,整个人也扭得跟麻花似的,只是扭着扭着,她发现自己又犯了蠢。
刚才怎么就忘记问对方名字了呢?都要成亲了却不知道未婚夫的姓名,这天底下该只有她一人吧?
“殿下,夏大人请您过去一趟。”来人停住脚步,躬身朝厉行遇行礼。
扫了一眼后头的屋子,安排的丫头个个武功不俗,四周围墙高耸,不仅里头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想要进来也绝不容易。
厉行遇收回目光,轻“嗯”一声,调转脚步朝前院而去。
“殿下执意要娶这个女人为妃?”夏成行过礼,第一句话便开门见山。
厉行遇坐在上首,端起茶盏微抿了一口,抬眼道:“有何不可。”
那天江初青被夏成用药诱出了真话,两人便在如何处置此女上有了分歧。
夏成觉得既然她非出自真心且目的不纯,不如直接杀了,免除后患。
可厉行遇却反对,说她既然不是出自真心,那就改变她的想法,让她全心全意的爱上自己,这样一样可以达到目的。
就像他爹当初一样。
“殿下难道忘了你娘的前车之鉴了吗?!”夏成口不择言。
“大胆!”厉行遇拿剑指着他的喉咙,眼神不善。
夏成跪在地上,口中却仍劝道:“公主殿下为了那个慕理,给他下药迷惑他的心智,虽暂时得了几年的欢愉,可到底是海市蜃楼,最终也因执着于他对殿下的好并非出自真心,每日痛苦不已,直致最后癫狂,甚至差点害了小殿下”
“够了!”厉行遇打断他,“这些话我不想听,我只告诉你,若是她死了,那你也别怪我不念昔日恩情杀了你!”
因着他的坚持,江初青便就这么被留了下来,只是与当初的慕理一样,她也成了连情感都被人操控的玩偶。
“殿下若要娶她也行,只是如今庄亲王府世子牢狱被劫,虽然咱们已将一切准备就绪,可若要在动手前举行婚宴,我怕会让人有可趁之机。”夏成沉吟道。
陇西那边,周大人已经与突厥商量好了动手时机,而夏成作为吏部尚书,通过这些年的运作,他已经悄悄在朝堂上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尤其是宫中的禁卫。
再加上让他最为忌惮的庄亲王府被下了牢狱,夏成便已经在心中制定好了动手的时机。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急不可耐的要让厉行遇回京,毕竟这其中的许多人,都是他打着前夏的旗号拉拢的。
哪知就在几日前,庄亲王世子却突然被人劫走,即便满城搜捕,至今却仍下落不明。
“夏大人不是早已做了完全的准备吗?不过一场小小的婚宴,难不成夏大人也无法掌控?”
厉行遇放下茶盏,轻笑一声,“十日后夏尚书府迎亲,帖子我已经发出去了,便请夏大人多费心了。”
言罢,厉行遇再不看夏成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江初青自醒来后便过上了米虫一样的日子。
每天刚睁眼便有丫头过来服侍她穿衣洗漱,无聊了,丫头们便陪她玩,要么翻花绳,要么到院子里踢毽子,玩累了回屋,屋中早准备好了一大桌子的美食,她即便每道菜只夹几筷子也撑得肚子溜圆。
而到了晚上,她那个俊俏得跟神仙似的未婚夫还会来陪她吃晚饭,两人赏月赏花,对方口中的情话更是不要钱似的一箩筐箩筐的往外倒,真就个蜜里调油一般。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江初青有点腻了。
她倒不是烦别的,只是每天待在院子里,连门都不能出,她有点无聊,很想上街去逛逛。
只是才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没有大人和公子的吩咐,姑娘不能出门。”
大人?这府里还有其他人?难不成是她未来的公爹?
江初青正提着裙子准备迈上台阶,闻言便又放下,道:“那这个大人在哪?我去问问他能不能出去玩。”
她自觉语气算是有商有量,可是守着后院与前院之间大门的守卫,脸却冷得像冰块一般,闻言只机械重复:“没有大人和公子的命令,谁也不能出门。”
江初青有点生气,叉腰道:“所以我才说我要去问问他嘛。”
她已经知道自己未婚夫的名字,本以为厉行遇就是这府里最大的了,没想到竟还有个什么“大人”在作威作福。
守卫仍旧拦在门口,江初青想硬闯,却被身边的丫头拉住,“姑娘稍安勿躁,等晚上公子回来了,姑娘亲自求了公子,岂不是更好?”
丫头这边劝着她,守卫也将刀重新插/入刀鞘之中,复又跟门神一样守在门口,一副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的样子。
江初青无奈,只好又气哼哼的回去了。
只是这次她没了心情玩耍,连丫头们新端来的糕点也不想吃,只坐在凳子上发呆。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而且还即将有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可如今看来,她更像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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