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竟然还捏针绣花!实在是太幻灭了!久金花有点嫌弃。

    厉行遇此刻脸已经全黑。

    呵,他倒是没想到,原来兔子被逼急了还真咬人。

    那江初青还在那边期期艾艾的控诉,厉行遇也磨了磨后槽牙,一脸沉痛的启唇道:“青青,难道你忘了吗?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啊!还有,你看,这是你送我的荷包,虽然你不止送了我一个人,可我不会在意的,即便既分给我的心只有一点点,我也不在乎!”

    说着,厉行遇从袖子里摸出个靛青色的荷包,上面还歪歪扭扭的用线钉着朵干花。

    江初青一惊,低头,果然见腰间的荷包已经不见了。

    “你虽然常常忘记自己对我做过的事,可是你放心,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厉行遇继续深情款款道。

    这下众人的目光就又全部投向了江初青,似乎在说,没想到生得这样标志的姑娘,原来竟是个渣女。

    行,那就同归于尽吧!

    于是江初青也一脸深受感动的样子,缓缓朝他靠近,四目对望:“嗯!你放心,既然你愿意接纳他们,我也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好一对狗血恋人。

    在场的众人都被雷得不轻,而这样杀敌一千自损一千的行为,也成功让两人在寨子里出名了。

    孟舒还打趣过她,说她原来之前想办法要绣荷包,竟是送给厉行遇的,还夸她勇敢来着。

    江初青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反正不就是比面皮厚嘛,只要她不尴尬就行,再说自己也不会在这里住一辈子。

    “孟姐姐,咱们是不是快离开这里了?”

    “嗯,再过十日曼陀草的青果就可以采摘了,等取到证物,咱们便离开这里。”孟舒接话道。

    江初青那天没在歌场上留到最后,不过后来也听人说了,季辞章竟真的在场上唱情歌对孟舒表白,而且还打败了竞争对手!

    所以她也难免好奇心大发,问孟舒道:“要是证物被送回京城,孟姐姐也跟着去京城吗?”

    两人的身份截然不同,一个是京城世家子弟,一个是江湖正道女侠,要修成正果,恐怕其间要经历的波折必不会少。

    孟舒自然也想到了,可是就跟她的性格一样,凡是认定的事,她一定会追查到底,凡是认定的人,只要对方不负她,她也必不负对方。

    “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既然我跟他已经定下了约誓,那我便要尽我所有的努力,与他走到最后。”

    江初青看她满脸的坚定,还有从她话中听出的深情,也感叹这一对官配果然很不错。

    哪像她,专演狗血剧情。

    不过别人是真,她是假,狗血便狗血吧,至少还能搏人一笑不是?

    两人正寒暄,突然听见外头传来一声凄厉嘶喊,那喊声震天,像是濒死之人在死前发出的一般。

    对视一眼,江初青与孟舒赶紧循声跟了过去,却见地上躺着一人,正是之前发过病,后面又什么事都没有的那个少年。

    而且与之前不同,此刻的发金巨仁躺在地上不停地抽出,眼耳口鼻皆有血流出,双眼翻白,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巨仁阿哥!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少女扑到地上的少年身上,双手捧着对方的脸不住的呼唤,可惜任她怎么唤,地上的少年却怎么也唤不醒。

    少女名叫桑乌,那日在歌场上,江初青曾见过她,她还跟地上的男子情歌对唱来着。

    族长已经带着阿伊娜过来了,因着这病无人能治,在少年父母的恳求下,午久取了大量还未成熟的曼陀青果汁液给发金巨仁服下,然后本来浑身抽搐不止的人,这下终于停止了抽搐。

    只是他虽停止了抽搐,可鼻下却一直有血流出,怎么都止不住。

    即便如此,少年的父母却仍十分感激午久,因为他们的儿子已经救不了了,若能让他少些痛苦的离去,也算是做父母尽的最后一点心了。

    “是金翅娘娘!一定是金翅娘娘!”人群中有个女子突然尖叫出声。

    她一边面露惊恐的不住往后退,一面口中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神色十分异常。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午久刚要呵斥她不要胡言乱语,那女子却跟见鬼似的飞奔逃走了。

    季辞章与孟舒对视一眼,孟舒明白过来,立刻既起身去追那女子。

    “族长,此事有蹊跷之处,我恐怕是有人故意在后头使计害人。”季辞章起身,对着午久道。

    地上的男子已经气息全无,彻底断了气,可是季辞章却发现他体内出血严重,不像是无缘无故死的。

    “故意害人?!”

    午久朝地上看了看,又看向季辞章,惶恐道:“这位公子可能帮小老儿查出到底是谁在作怪?”

    季辞章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垂眸思索片刻,后才对午久道:“是谁我现在还查不出来,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族长说服死者家属,暂时不要将尸体下葬。”

    寨子里接连发生怪事,午久心中也不安,便点了点头,“好,那边我去说,还请季公子务必帮我们找出凶手!”

    人群已经渐渐散去,只地上还有残留着些暗红的鲜血,江初青不自觉的又想起在“金翅娘娘”庙中看到的故事。

    负心的男人突发疯病,手持匕首当街自剖心肝。

    而那人心上竟有一只金翅螳螂。

    她正冥思苦想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的关联,突然发觉自己眼前站了个人。

    久波仁吞了吞口水,神情满是惊恐害怕,此刻正看着她,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江初青以为他还在为那天斗牛场上发生的事害怕,便侧了侧身,手一指,朝他道:“我真不是鬼,你看,我还有影子呢。”

    哪知久波仁面上的害怕不仅没减退,反而又加重了一重。

    但听他结结巴巴道:“我不是不是来拆穿不!不是来说这件事的。”

    不是这个,那是为着什么事?

    江初青以眼神询问他。

    “那个那天”久波仁结结巴巴。

    “嗯,那天。”江初青跟着重复,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又像是如释重负,久波仁终于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那天我说喜欢喜欢你的话,你能不能当做没听见?”

    江初青闻言一愣,下意识就道:“可是我本来也没当真啊。”

    她话音刚落,就见久波仁长舒一口气,像是劫后余生般,满脸庆幸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看他这样子,江初青有点不乐意了。

    虽然她本来也不喜欢久波仁,并且对他之前的表白也从未放在心上,可他这样直白的当着自己的面表示庆幸,还是有点伤她的自尊心。

    “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

    久波仁此刻面色已经大松,听她问,也有点不好意思,道:“本来以前我是不信的,可是看到巨仁这样,我想起金翅娘娘的传说,便想来找你说清楚。”

    他确实曾经见色起意,对江初青产生过好感,可是那次斗牛场的发生的事,让他明白自己其实根本无法做到在任何条件下都仍喜欢对方。

    所以,未免自己受到金翅娘娘的处罚,久波仁只好先来找江初青把话说清楚。

    而幸好,对方也真的没有将他的表白当真。

    “呵呵,原来是这样。”江初青干笑两声。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那江姑娘我就先走了。”久波仁见她嘴角抽搐,试探着小心道。

    江初青知道他这是怕自己反悔,这才这副神情,也摆摆手,“嗯,再见。”

    啊,原来被人嫌弃是这种感觉吗?

    江初青不知怎么想到了系统让她看见的场景。

    年仅几岁的厉行遇,身高还未到她腰际,却已经满眼冰霜。

    之前还爱穿白色的他,从幼时起就已经玄衣玄袍,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目睹一个疯女人发疯。

    要不是他后来从角落里走出,江初青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也不可能发现他衣领处的那一抹猩红。

    那样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与漠然,江初青不知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不过他眼底的那抹自弃,却因着年纪太小,还学不会隐藏,被她看个正着。

    是因为那一句“孽种”吗?

    “他怕你。”

    江初青正在脑海中勾勒对方童年到底有多悲惨,觉得说不定他就是被人拐/卖的,然后再被抓去当杀手训练。

    然后杀手组织的头头就是那个疯女人,她不停的折磨他们,摧残他们,□□他们

    然后她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江初青也直接答:“我知道。”

    自从上次两人“互相伤害”之后,寨子里有不少人都默认他们是情侣,可私底下,他们却仍是冤家。

    喜欢花心渣女的“小媳妇男”道:“你看你多惹人嫌弃。”

    花心渣女道:“是啊,可是就是这样,还有人哭着喊着就是不会变心呢。”

    谁怕谁啊,江初青自一战成名之后早已将面皮炼得针戳不进,刀砍不坏。

    不过“小媳妇男”的功力也大有长进:“是啊,只有我不怕你,因为你就算真成了一具尸体,然后半途又诈尸,我也不怕呢。”

    自从知道自己是真怕死后,这人就总拿这个威胁她,偏偏江初青又是个没骨气的。

    “是,您老说得对,您老胆子大着呢。”江初青谄媚道。

    每次自己只要停止与他斗嘴,这人必定意兴阑珊,这也是结束对话最快的方式。

    果然,她话音刚落,厉行遇就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而刚刚还觉得有点同情他的江初青,此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蹂/躏他!请务必狠狠的蹂/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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