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玉言倒是想对叶青青知无不言。
可叶青青明显想知道的是伍星淳隐藏起来的那些,不经过伍星淳的同意,他不能说。
叶青青也不失望,而是笑道:“还请荣公子帮忙引见。”
“好,他这边刚走,我派人去寻了他过来,叶姐姐看如何?”荣玉言道。
叶青青看向了张诗颜。
张诗颜想了下,点了头。
荣玉言出了门去安排了。
叶青青看着略有些紧张的张诗颜,说道:“只是先接触一下,若有任何你觉得不适的地方,不要考虑他就是。”
“嗯。”
张诗颜点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叶青青心下暗叹,也不多话,正要招呼着她吃饭,就见张诗颜忽然抬头,问道:
“师姐,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子。”
叶青青怔了下,没想到张诗颜这就在考虑这个了。
依着张诗颜的性子,若只是为了应付眼下情况,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才是。
难道是真动心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看到伍星淳的那份资料开始的?
叶青青道:“他若真这么觉得,那他也不适合你,颜儿,眼下你的确需要一门亲事,可也不能将就。”
可不将就又能如何呢?
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叶青青接着道:
“如果找不到喜欢的,或者不想嫁,我们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有法子吗?”
张诗颜看着叶青青,眼底闪过了抹希冀,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笑道:
“师姐,其实从资料上看,伍公子真的很不错,嫁给他虽然会让我的名声变差,可那又如何?名声又不能当饭吃,过的好与坏自己个儿知道就行了。
而且我嫁到伍家,算是下嫁,他若真对我不好,等朝廷钦差走了,我就求了父亲接我回张家,父亲不会不同意的。”
叶青青又怎么没看到她眼里的希冀。
又怎么能不理解她希冀后又平静下来背后藏着的认命。
她叹了口气,想说只要你不愿,可以有很多的法子。
可那些个法子,到底是太不溶于这时代了。
张诗颜生长在这个时代,受的是这个时代的教育,就注定她不会做出太惊世骇俗的事情。
叶青青笑了笑,拍了拍张诗颜的手没有再说话,而是招呼道:
“先吃饭吧,他若有意会过来的,具体的你们再细谈。”
吃完饭,饭菜撤下去,店小二奉上茶水。
张诗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头却是越等越紧张。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去见一个外男。
心里盘算着等下来了应该怎么说,或者他不同意娶自己的话,自己应该怎么才能看上去不那么在意。
叶青青看着,也不知该怎么安抚。
不过也算是看明白了,张诗颜应该是真觉得伍星淳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然也不会这么紧张。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
‘锵锵锵——’
张诗颜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明显更紧张了。
叶青青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朗声道:“进来。”
先进来的是荣玉言,他身后则是伍星淳。
此刻的伍星淳明显和之前有些不同,脸颊还有一些退散的不那么彻底的红晕。
“荣公子,伍公子,请坐。”叶青青道。
张诗颜起身福了福,想到自己一身男装,又拱了拱手,礼节错乱的自己都红了脸。
叶青青忙转移了话题,笑道:“伍公子,昨天多谢你帮忙,陈家几口已经在我们村安顿好,日后生活无碍。”
“叶姑娘客气了,昨天我也没有做什么,主要还是叶姑娘和陈姑娘心善救了那一家子。”
说着,就悄悄看了眼张诗颜,还没待看清楚,又有些不自在的错开目光。
之前见了她还算自在,此刻却是有种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感觉。
娶她吗?
原以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眼下倒是顺利的很。
伍星淳静了静心神,这才有悄悄看了过去,就见她脸颊微红,不自觉的绞着手指,却又努力的坐直了身子,做出一副不那么在意的模样。
虽是一身男装,还贴了个小胡子,可他却觉得这样的她可爱极了。
一想到那纸条上的任务,心就又荡漾了起来,下意识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又想到自己的名声,脸色也为之一僵,终是忍不住问道:
“陈姑娘,不知两位如何看待我的名声?”
虽然已经从荣玉言口中听到一些,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名声在外,庐阳府的女子避之唯恐不及,他甚至连娶妻的事情都没考虑过,总觉得依着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有哪个女子愿意嫁他。
叶青青没有说话,她无声的看了眼张诗颜。
也知道该把空间交给二人了,起身便道:
“荣公子,关于蓝星酒楼和化妆品铺子,我有些事情和你商议。”
荣玉言明白了叶青青的意思,也跟着起身道:“正好,我这些日子不在京城,也有许多需要同叶姐姐说的。”
两人和张诗颜伍星淳说了声,便离开了包厢。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张诗颜有些紧张的拉了拉叶青青的手,叶青青安抚的拍了下,笑道:
“你们先聊,我去去就来。”
张诗颜最终还是松了手,她知道叶青青的意思。
合不合适的,总要相处一下。
她也知道,叶青青此刻离开,不是真的去和荣玉言聊生意,而是去了解一些伍星淳不方便说,她也不方便问的事情。
如叶青青所料,这一次,荣玉言没有任何隐瞒,把他知道的关于伍星淳的事情都告诉了叶青青:
“我和伍星淳是十年前认识的,那时候,他刚来庐阳府不久,还不是现在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坏名声……”
“伍星淳这人其实很不错的,他非常的心善,这些年其实一直洁身自好,外面的那些传言,一部分是他自己让人传出去的,一部分是故意做出来让人误会的……
他的父母兄妹其实都挺好的,只不过他家以前是京城的,且得罪了京城的大人物,后背不敢冒头,这才不得不做此自损名声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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