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染看了他一会儿,四目相对时,她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出了清透与真诚,在那双静澈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半点尘埃。
她便知道,这人,可信。
“我是文国公府的二小姐,我叫白亦染。”
她将自己的身份道了出来,却听对面男子“咦”了一声,然后再将她仔细打量,半晌方才又道:“原来是国公府的二小姐,那便更好了——”说完话,起身从腰间取下一块黄玉腰牌向她递过来,“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立即进宫,实在不能继续等下去,劳烦二小姐替我处理下后续事情。”说着话看向那妇人,叹了口气,“单单医活这孩子显然不够,就请二小姐帮着多垫些银子,回头我定加倍还给你。”说完,将手里的玉牌塞给白亦染。
白亦染低头去看,但见玉牌上头刻着一个“息”字。她对这个息字没什么印象,但这黄玉牌她却是见过的,但并不是这一块,而是外形几乎一样的另一枚,上头刻着的字是“骁”。
脑子里有东秦典籍闪过,她想起书中有载,东秦现任国君年号天和,共有十位皇子,其中八皇子为正宫主位所出,然幼年夭折,仅存九位成年。
依稀记得是有一位皇子以“息”字为名,那该是……
这时,迎春在边上插了一句:“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家小姐怎么管得了?公子最好还是告知姓甚名谁,我们可以帮忙通知你府上的人,让他们过来帮忙。”
不等对方说话,白亦染将话接了过来,“不必问了,这位是四皇子,礼王殿下。”
“啊?”迎春吓了一跳,当时张大了嘴巴不知该说什么。
青衫男子到没有多意外,只是将对面的白亦染又打量了一次,方才点头道:“二小姐好眼力。即如此,那本王便也不多说了。此番遇到这样的事,多亏二小姐仗义出手救了这孩子的命,这个人情本王记下了。眼下是真有急事不得不走,这边就交给二小姐处理,可好?”
白亦染没拒绝,只是多问了句:“可是否告知出了什么事?”
这青衫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四皇子,礼王殿下君慕息。白亦染问话时,他人已经返回到马前,手都抓了上缰绳。面对这样的问话略显迟疑,似有些为难。
白亦染便不再问了,只告诉他:“放心吧,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再将手里的腰牌递还回去,“皇家信物,怎可落入我一介臣女之手,四殿下收回去吧!我掂的银子不用还,人也一定能治得好。若四殿下忙完了还记着这事,要么去国医堂,要么到文国公府寻我,再或者……”她顿了顿,“再或者去跟十殿下说一声就可以了。”
君慕息一愣,“你说骁儿?”他面上一片茫然,着实想不明白这位文国公府的二小姐怎么凭白无故扯上了他的十弟。
默语主动解释:“皇上下旨,将我家小姐赐婚给十殿下为正妃。”
“……”君慕息显然惊讶,似有很多疑问想问,但眼下事态紧急,实在也不是多说的时候,于是只压低了声音迅速道:“汤洲府管辖下的一个村落自数月前开始接连不断地有牲畜死亡,近一个月来人也开始呈相似状况发病。村落人口去了大半,现已由村庄蔓延至县城,十分危急。”他话音刚落,人已翻身上马,“既然是未来的弟妹,那本王便也不多客套,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二小姐了,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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