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叹了一番,带着身后一溜小太监走了。
迎春抬起袖子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心里又狠狠地把自家小姐给佩服了一把。能把宫里人都给玩儿得团团转的,这天底下怕是只有一个二小姐了。兴许是过去被欺负得太狠了,如今翻身抵抗,力量就更加强大。
迎春想,也许用不了多少时日,二夫人就要倒霉了。
锦荣院儿那头早已经散了,二夫人带着小叶氏回了福喜院儿。今儿个白惊鸿借口身子不爽,没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实际上是昨儿受的气还没过劲儿,叶氏怕她万一再被白亦染给气着,当场失了态就不好了,这才让她留在自己屋里。
白花颜偷懒也跑了过来,女责女训才抄了五遍不到,离百遍还早着,她的手就已经酸得几乎抬不起来。
本来是想跟白惊鸿面前装装可怜讨些好处的,可没成想今日白惊鸿非但没好言好语地哄劝她,反而甩了她一巴掌。
叶氏和小叶氏进屋时,白花颜正坐在地上哭,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街头小破孩儿,一点贵族千金的气度都没有。
小叶氏一进来就皱了眉,赶紧上前去扶她,却被白花颜狠狠地推了开——“你离我远一点!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妾,也有资格扶我?”
小叶氏僵在当场,脸色难看得不行。
白惊鸿轻蔑地看了这娘俩一眼,转身回了里间。
叶氏今日也是一肚子火,或者说,打从白亦染回来,她哪一天都是一肚子火。但她总不能看着白花颜在自己屋里撒泼,于是走上前,弯腰虚扶了一把,尽可能语调轻柔地说:“好孩子,快起来。”
白花颜很听叶氏的话,乖乖地就起了来,然后扯住叶氏的袖子哭哭啼啼地说:“母亲是不是不喜欢花颜了?自从那个小贱人回府,就什么好处都让她捞了去,听说母亲也给她备了很重的礼,巴巴的送了过去。母亲,你也忌惮那个小贱人吗?”
叶氏的火气又往上窜了窜,“没有,只是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送了些东西给她,就算是对小辈的一份关怀。”
“祖母何时也有这么大面子了?”白花颜疑惑地提了一句,但焦点并没有停留在这上面,而是立即又拐了弯儿道:“那母亲不关心花颜么?花颜这几日抄书,手腕都快断了。母亲你看,都是那个小贱人害的。”
叶氏看着白花颜的手腕,心下一转,一个主意就转了上来。于是笑着对白花颜道:“母亲当然是向着我们花颜的,你姨娘同我是亲姐妹,在我心里,你的份量跟惊鸿是一样的。”
“真的?”白花颜惊喜地跳了起来,“那……”
叶氏懂她的意思,“你也不小了,往后也该多随你大姐姐一起走动走动,脸面上总得过得去。回头我着人给你打一套彩玉头面,再做两套新衣裳备着,可好?”
白花颜忙点头,“好,好,多谢母亲。”
叶氏抓着她的手,很是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花颜是个懂事的孩子,现在你二姐姐也回来了,同为姐妹,以后要多多走动,常来常往,慢慢的关系就近了。明儿就叫先生恢复讲学,你们就一块儿听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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