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白亦染同来的迎春这时才明白,原来那王嬷嬷送来的花瓣竟是要害死二小姐。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心头紧张渐渐升起。
在文国公府十年了,后宅内斗见得太多,但却从未见过像二小姐这般大张旗鼓奋起反抗的。二小姐才刚回来,虽然性子变了许多,但是,真的能够扳得倒背景深厚的二夫人吗?
白亦染却完全不紧张,这是她设的局,一个结束还有一个,权当敲山震虎,让那些曾经残害过原主的人都知道,她白亦染,回来报仇了。
“大姐姐在想什么?”见没人吱声,白亦染勾勾唇角朝着白惊鸿问去,“是不是在想,到底该把送花瓣的罪名安给谁?没关系,不管是谁,我如今既然还活着,就不会过于终究,更可况母亲她还病着……”
这话就是直指二夫人了,但白惊鸿也不是白给的脑子,她选择性的听不明白这些话,只含糊地回了句:“这些都是一时疏忽。”
白亦染笑了,“疏忽吗?好,那不管是不是疏忽,忠心的王嬷嬷都该奖赏的,对吧?”
她刻意强调“忠心”二字,听得白惊鸿直泛恶心。多讽刺的一句忠心,早就说叛过主的奴才不能要,母亲却偏偏一直留用着,现在果然出事了。
老夫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下也是无奈。她心里偏向着白亦染,可又忌惮着叶氏母女,好不容易前面一桩偷衣服的事算是平息了,这又整了一出花瓣浴来,这个孙女是铁了心要给自己讨公道了。
事到如今,她是想避也避不过,无奈,只好顺着白亦染划的道道往下走,“恩,的确该赏。来人,去将那个王嬷嬷叫来。”
老夫人一句话,立即有下人小跑着出去。迎春看了看面上含笑的二小姐,突然想起二小姐之前说过就是要留下含香让她去报信的。她一直不知报的是什么信,眼下终于明白了,同样的话二小姐定是跟含香也说过,这会儿怕是二夫人早已经知道王嬷嬷的事情,老太太要见的人,此刻八成非死即伤。
迎春料得没错,王嬷嬷被带来时,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
白亦染几乎笑出声来,她通过含香的嘴告了这老货一状,叶氏果然不能容忍这样的奴才再活下去。怕是锦荣院的人再晚到一会儿,这老货就一命呜呼了。
带来的人是这般模样,连老夫人也吃了一惊。但她毕竟久居深宅,只稍微一想,便将这里面的弯弯练练猜了个十之七八。
不由得深深地向白亦染看去,心里只琢磨着在洛城的这三年,这个孙女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可以有这样的转变?不但性子变得凌厉,就连头脑都如此聪慧,这对白家来说,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白亦染走上前去,站到王嬷嬷面前,也不问对方为何伤成这样,只巧巧地俯了俯身,很是真诚地道了句:“阿染多谢王嬷嬷救命之恩。”
那老婆子狠白亦染狠得牙痒痒,要不是伤势太重动弹不得,她一定扑上去打死这位二小姐。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二夫人却执意相信是她告了密,一心要打死她。要不是老夫人这边来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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