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匆匆拉开序幕,甚至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就被各种专业课缠得分不开身。

    为了留在吉春,为了能和s君不再受异地恋的折磨,无论是学校还是专业我几乎都是被迫选择。学前教育看似好像很轻松,学得都是琴棋书画这些娱乐性的专业,实际上要把它们学好学精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么多专业课中我最恐惧的还要属舞蹈,大一的舞蹈学习内容虽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却让我们十分痛苦。

    因为大一的舞蹈课不仅需要压腿和劈叉,每节课下课还要画本节课学习的舞蹈脚位。

    压腿和劈叉让我这副僵硬的躯体第一次感受到拉伸的酸爽,课后的作业“舞蹈小人”就更让我们犯难,舞蹈老师的要求又极其严格,不允许我们互相借鉴,所以我的舞蹈笔记几乎比鬼画符还要离谱。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我的身体并不协调,导致每节课的舞蹈脚位我都是慢半拍甚至慢一拍才能学会,到了最后就渐渐演变成每节课的舞蹈脚位都学不会。

    又是一个黑色星期五,舞蹈老师考脚位,因为寝室的舞蹈号牌都连在一起,我只能偷瞄郭栩脚下的动作,当然偷瞄的人不止我一个,还有大哥和健健。中途郭栩做错了动作,连带我们这一个把杆上的人也全都做错。舞蹈老师一生气,罚我们抄了二十遍这段脚位的“舞蹈小人”。

    说实话在我的脑海里我的“舞蹈小人”和我的舞蹈可谓毫不相关,即便是抄二百遍“舞蹈小人”,也仍旧唤不醒我对舞蹈的麻木不仁。

    不过幸好我的寝友大多都和我一样,没有什么舞蹈天赋。因为有了她们陪我一起僵硬,才让我有了继续摆烂的勇气。大三的时候我干脆将我们寝室的组合称之为:“老年僵硬队。”

    学姐郝是学生会秘书部的干事,因为她负责学校的公众平台,所以带新生时,她一直在培养新人写稿和经营公众平台。我和郭栩的文笔在班里还算不错,在军训时就常常帮学姐郝写一写稿子。

    军训结束,我就成为了班级的团支书。而我们的寝室也在军训结束的那天开始几乎独揽了班级大权。哇塞成为了正班长,大哥成为了学委,我不仅是团支书还是大学语文的课代表。大概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们寝室几乎成为了班里的眼中钉和肉中刺。

    起初我们各有职务非常忙碌,但是我们晚自习结束后还是会在寝室围在桌前一起玩狼人杀,出现矛盾的时候我们还会开一个寝室会议解决。可是时间久了也难免舌头不碰牙,寝室里出现了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寝室的八个人也逐渐开始各有伙伴各怀心思。

    十月初校团委、学生会还有各大社团都开始招新,成为团支书之后的我几乎每周都要和团委的人打交道。因为团支书的职位限制,我只能参加团委方面的面试,最后成功进入了团委的广播站。小兑进了学生会的生活部,哇塞和健健去了表演社团。

    自从进了广播站,我不仅每周都要参加例会,每天晚自习也都要在广播站培训。那一学期我几乎忙得马不停蹄,不是在开会的路上就是在班级忙专业课。

    s君通过了系组织部的面试,负责系里的量化整合。s君兴奋地和我分享:“我进组织部了,武遥风在秘书部。”

    我笑着说:“挺好的,你和武遥风在两个部门”

    s君有些骄傲地说:“我在组织部管量化,比你那广播站不强多了,我打算往部长上干一干。”

    我对于s君的话十分不满,直接反驳道:“干到部长不也就做个表格嘛!你那意思不做量化都配不上你呗?”

    s君听我这话,像被踩了尾巴一样,气急败坏地说:“照你这么说咱俩也别处对象了,就比谁部门厉害,谁混得好呗!”

    我冷着脸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这明明是你的意思。”

    s君赶紧低下声音哄我:“我没这个意思啊,是我说错了,别生气了。”

    那段时间,我和郭栩还有大哥经常一起走。因为我大部分的时间都被迫泡在团委,所以大哥和郭栩的关系就相比我更加紧密了些。

    因为下午学校准备消防演练,所以广播站就安排新人到站里学习播放消防警报。

    播音赵作为播音艺考生,对于广播站的这些设备的使用非常熟悉,所以部长就派他来教新人。

    我本着守时的时间观念,提前了几分钟来到广播站,当时只有播音赵一个人在调节设备。

    这时,s君发来消息:“在干嘛?”

    我答:“在站里等着培训。”

    s君要求道:“录个视频我看看。”

    我深知s君多疑的性子,只能录了视频发给s君。

    “就你俩?他给你培训啊?培训啥啊?”s君一连几问,又开始生疑。

    我解释道:“是新人培训,她们还没到,就是教我们用那些设备什么的。”

    s君重复地问:“那咋就你自己呢?”

    我和s君正说着就走进来两个女生,我便又录了视频给s君。

    我再次解释道:“我来早了几分钟。”

    s君瞬间理直气壮地质问我:“那你为什么早来,为什么别人都不早来,你是不是就想和像庞岚博那人唠嗑啊?”

    “你他妈有病吧!”我实在忍不住骂他。

    “我有病?你没跟他说话吗?”s君继续阴阳怪气地问道。我和s君因此闹了个不欢而散,我和他也吵架别扭了好多天才彻底不谈这件事。

    我和s君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吵架的次数更加频繁了,我和他吵架每次都有一个共同的理由,那就是s君的多疑。

    不管是班里的男生,还是部门里的男生,不管是熟悉还是不熟悉的,只要是出现在我身边的异性,他总是能用尽心思将我和他们扯上关系。

    s君在组织部工作,虽然部门也会有很多异性,但是我只会觉得他们是工作关系,并不会过多地矫情这些正常的人际交往。

    那天s君在组织部工作到很晚,s君发给我一段他工作的视频。我看到s君的周围坐满了女生,想到s君每次的多疑,我也忍不住质问道:“这女生怎么都坐到你身边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直打表来的,我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坐过来的。”s君一脸诚恳地解释道。

    我不想为这些莫须有的吵架,也没有就此揪着不放,说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在我看来,一个部门的人坐在一起工作是非常正常的事,就算是以后步入社会谁都难免会有异性的同事,谁都没必要因为谈恋爱就放弃正常的人际和社交。

    可s君并不这样认为,他只会觉得我身边所有的异性都有让我背叛他的可能。

    周一的晚自习站里开例会,站里的全部成员都要参加,有几个之前从没见过的学姐学长也过来参加会议。

    例会布置了一周的任务和人员的分配,会议结束之后学姐学长们便在站里聊起了天。

    s君发消息给我:“我们寝今天都没去上晚自习,武遥风在秘书部管查晚自习。”

    我发了条语音说:“那你们也太好了。”

    s君大概是听到了房间里的喧闹声,便问:“你在哪呢?”

    我说:“我在广播站啊!”

    s君要求道:“发个视频我看看你身边。”我便录了个视频给他。

    即便喧闹的是他们,不曾参与的人是我,s君还是生气了。

    s君恍然大悟道:“我终于知道你为啥来广播站了,这么多人打打闹闹的多好啊!”

    我解释道:“说话的都是学长学姐,我根本就没有和他们说话,也没有闹。”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s君总是吵架,而我明明坦坦荡荡什么都没有做却总是解释的一方。

    我和s君又开始无休无止的争吵,s君又开始了他的冷暴力,我最讨厌他的冷暴力,干脆也想让他体会一下被冷暴力的滋味。

    即便我知道这样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而我也被搅和得食不下咽,但是我仍旧没有先低头和解,一连两天,我们谁也没有和谁说话。

    晚自习下课,寝室的人都在停车场散步。哇塞在和男朋友打电话,我戴着耳机单曲循环着我高三时常听得那些歌,杨树的落叶落在地面被风刮得沙沙作响,高考结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而已,而身边的一切却早已物换星移。

    回到寝室我想到我和s君过去的种种,始终难以入眠。想到为了不再受异地恋的折磨,我忍痛放弃的诗和远方,想到我背信弃义放弃的朋友,想到我和s君在一起受的那些委屈。

    我也曾在心里大声地质问自己:“陈九寒你为了s君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每天过得这副狼狈的鬼样子到底值不值?”

    可是我已经答不出值不值了,因为我知道如果只说s君当然不值。可是他和我的真心、我的付出、我的青春纠缠在了一起,我不甘心他不值得。

    每当这时,我总是能想起我和s君在三中的往事。那时我刚来三班不久,s君的校服外套在和班里男生打闹的时候撕了一个大口子,为了美观他便去超市买来了一盒针线缝补外套。

    针线盒里有一条量各种围度的软尺,s君拿着软尺说:“陈九寒,林羽杉咱们三个量量谁脖子粗啊?”我和羽杉闲着无聊,便加入了s君的“量颈围大赛”。

    s君自己量好便报出了数目,随后我在羽杉的帮助下也量出了自己的颈围,到了羽杉我正帮她捏着软尺,s君就故意把数值夸大后说:“经我判断,林羽杉脖子最粗,我第二,陈九寒脖子最细。”s君当然免不了羽杉的一顿臭骂。

    s君变了,他不再像从前那般开朗大度,而是变得偏激又小肚鸡肠。

    我知道这与付娇卉和他的那段感情有撇不清的关系,可是他在上一段感情留下的阴影又凭什么让我来承受?

    明明有心病的是s君,而一直吃药的人却是我。

    刚复合不久时,我无意在s君的通话记录中看到他和付娇卉的通话记录。可是当我看到日期我才发现那通电话是我们已经和好之后,他打给付娇卉的。

    我质问他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她,他只解释因为他想把以前的事彻彻底底断干净。

    我相信了,我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无底线的相信他,而换来的只有他一次又一次无底线的怀疑。

    深夜,s君还是忍不住破冰发消息和我说“晚安”,我没有回复他。

    s君很会抓时机,总是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出现给我希望让我坚持。

    很久之以后的某一天我才明白,我之所以苦苦坚持,并不是因为我有多爱他,只是因为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他拿着我的真心还爱着别人,不甘心明明现在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而他却还在被另一个人留给他的影响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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