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修了烟道，我们可以搭炕，还得在屋里弄一个炉子，不然冬天会冷。”
陆爱国给茹凤英指了烟道的位置，“回头看哪天有时间，我过来把炕给搭上。呦呦和陆鸣的小屋也给隔出来，我去找陈风拿几块木板，用木板做隔断。”
“这活还有不少呢，让我大哥和凤田来帮忙，冬天这会儿都没有啥活，他们都在家里闲着。”
茹凤英计算了陆爱国说的这些活，让他们两个自己干，得干好长时间才能干完。
“房子分下来的事情还没跟他们说，看看啥时候去说一声去。”
“就今天吧，回去的时候先去我娘家，正好我们下车的地方离我娘家也不远了。我们一会去买点东西带过去，跟我妈他们说说新房子的事。”
他们今天都请了假了，正好就直接去说新房子的事情。
“走，我们出去看看水房和厕所的位置。水房和厕所在两头上，我们这边靠近水房，厕所在另一边。”
陆爱国脸上带着得意，这个房子可是他抓阄抓到的，不是最边上的位置，又靠近水房，远离厕所，是个很好的位置了。
他们家用水方便，到了夏天也不会因为厕所味道大被熏着。
两人带着两个孩子又看了水房和厕所，还遇见了同楼层的已经搬进来的邻居。
双方互相打了招呼，都很友善，以后都要住在一层楼，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是想要好好相处的。
看好了新房子，他们出了家属院，就直奔供销社。
供销社就是茹凤英熟悉的地盘了，她一进去售货员们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茹凤英正想和他们打招呼，就发现他们一个个的眼睛看着的都是她闺女。
“呦呦来啦，快过来，李姨给你拿饼干吃。”
李玲拿出她自己买的饼干出来，招手叫呦呦过来，拿饼干给她吃。
呦呦都和这几个售货员混熟了，当年第一次见着他们的时候，她就不怕生，现在就更不怕了。
“谢谢李姨。”
呦呦从李玲手里接过饼干，弯起眼睛道谢。
“再给你一块，拿给你弟弟去。”
李玲看看被茹凤英牵在手里的陆鸣，这孩子没有呦呦活泼，也来过供销社好几次了，但是见着他们了还是怕生。
呦呦一手拿着一块饼干，跑到陆鸣身边，把饼干给他。
“陆鸣，李姨给的饼干，你去谢谢李姨。”
陆鸣接过饼干，向李玲的柜台那边望了望，迈出了试探的小脚脚。
呦呦把他给拉了过去，陆鸣给李玲道了谢。
“凤英姐要买点啥？我给你拿。”
李玲看茹凤英走到自己的柜台来了，不和两个孩子说话了，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来点槽子糕，再来点桃酥。”
茹凤英捡着茹老头和茹老太都爱吃的东西要了两样，带着这两样东西回娘家就够了。
买好东西，一转头茹凤英就发现她闺女正兴致勃勃和王秀说她坐小火车的事情，眉飞色舞的小模样，看着可好玩了。
“呦呦，走了，我们要回家了。”
“王阿姨再见，下次见面我再给你讲小火车的事。”
呦呦和王秀说了再见，跑回到茹凤英身边，拉起她的手，一家四口离开了供销社。
“呦呦越长越懂事了，她可是太好玩了，刚才跟我说她第一次坐小火车，坐上车了都不敢乱动。”
“凤英姐今天请假是啥原因啊？她这也不像是家里有啥急事的样子。”
说这话的人是今年新招进来的售货员韩小兰，和茹凤英相处的不大好。
原本她今天也是想要请假的，结果茹凤英在她前面请了假。
轮到韩小兰时，主任问了她的请假原因后，觉得她的事情没有那么紧急，就说今天已经有人请假了，她再请假该忙不过来了，没有给她批假。
所以她今天看见茹凤英一家四口还有时间来悠闲地逛供销社，心里就不痛快，想要挑拨几句。
大家都听出来韩小兰的意思了，有知道茹凤英请假原因的，就帮忙说话了。
“凤英他们家分了新房子了，她今天请假就是去看新房子的。”
韩小兰的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她是想不通茹凤英那样的人，怎么还会有新房子住。
“她男人还挺有本事的，工作福利好，现在还分了房子，凤英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韩小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茹凤英不清楚在他们离开后，供销社里还发生了一场关于他们家的讨论，也不清楚她被韩小兰给盯上了。
下午的时候陆爱国一家四口到了茹家，茹家今天特别热闹，茹凤萍一家四口也来了。
茹凤翔的两个孩子，和茹凤田的一个孩子，还有茹凤萍的两个孩子，五个小孩子在院子里都玩疯了。
茹凤英他们在院子外面都能听见里面小孩子的玩闹声。
“云云和一木也在！我听见他们两个的声音了！”
呦呦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出了茹凤萍家的双胞胎的声音。
陆鸣很高兴，他和云云还有一木的年纪差不多，三个孩子每次在一起玩都特别开心。
茹凤英推开门进去，在院子里玩的孩子们看见来人，马上都热情地扑上来。
“大姑！”
“大姨！”
孩子们围着茹凤英，蹦蹦跳跳的和她说话。
呦呦拉着陆鸣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姥姥，姥爷，我和陆鸣来看你们了！”
陆爱国手里拎着买的东西，跟在他们身后。
“你大姐他们来了。”
茹老太听见动静，往外看了一眼，对茹凤萍说。
茹老太迎了出去，刚走出门，就被呦呦和陆鸣给抱住了。
“姥姥，我和陆鸣来看你了，你想我们没有？”
“想了。”
茹老太把陆鸣给抱了起来，带着他们进屋去。
“姥爷，老姨，老姨夫。”
呦呦和陆鸣挨个喊过屋里的人后，在屋里待了一会，就跑出去和茹文林他们玩了。
屋子里，茹凤英和陆爱国说起他们今天过来的原因。
“爹妈，老四单位的房子分下来了，我们今天刚去看过，位置还行，房子不算大，就是一室一厅，三十多平米。在三楼，挨着水房，有自来水，平时洗衣服做饭啥的用水方便。”
茹凤英说了他们新家的大致情况，脸上带着笑意。
“房子这么快就分下来了？那你们是不是就要搬过去了？有没有啥要帮忙的？叫李贵金给你们帮忙去。”
茹凤萍推了李贵金一把，她大姐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需要干活只管叫她男人帮忙就行。
茹凤英也不跟自己妹妹气，直接说：“新房子里啥都没有，我们得搭炕，还要给俩孩子隔出房间来，再垒个炉子，活还真不少。妹夫有时间来干活吗？你大姐夫管饭！”
李贵金是个脑子活泛的人，茹凤英和陆爱国都是有出息的人，他和他们走的近一些，那绝对是有好处的。
远的不说，就看他媳妇她大姑是怎么帮称他媳妇娘家的就行了。
“大姐家的事情就是我们家的事，哪天开始干活，大姐夫说一声就行。”
李贵金笑呵呵应承下来，对陆爱国说。
“一会跟你大哥和凤田说一声，让他们两个也去帮忙，搭炕这个活别人都不行，还得是我去干。你们把东西准备好了，等我去给你们搭炕。”
茹老头可算是找到自己开口的机会了，他给自己安排了个活，说完话就看向茹凤英和陆爱国，要是他们不答应，哼，他老头子可就要生气了！
“那敢情好，我还正愁着搭炕的事情呢，我们谁的手艺能有爹的手艺好啊。爹搭的炕，又结实又不冒烟，还热得快。”
茹凤英一口答应下来，还不忘夸茹老头。
这都是她这几年跟着呦呦学的，特别喜欢夸人，也喜欢听别人夸自己。
茹老头听大闺女夸自己，小老头骄矜地扬了扬下巴，看了茹老太一眼，跟老婆子炫耀炫耀。
茹老太懒得看茹老头那个都要飘起来的德行，她觉得她自己不能认输。
“我今年给几个孩子都做了棉鞋，正好今天孩子们都在，等着啊，我把鞋拿出来，你们把孩子们给叫进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茹凤英瞬间领悟茹老太的意思，马上开始夸她。
“我妈做的鞋是最舒服的，咋可能不合脚？呦呦在家里还总跟我念叨，说最喜欢穿姥姥给做的鞋了。”
茹凤萍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跟着大姐的脚步，也夸了茹老太几句。
茹老太挺直了身子，视线扫过茹老头，无声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她可是有两个闺女夸哦，可比老头子强！
茹老头把头一扭，心里开始在想他要不要去把两个儿子给叫回来，再跟老婆子较劲。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算了吧，就他那两个儿子，那是一个比一个糟心。
叫来了也不是帮他忙的，只能是来给他添堵的。
茹老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院子里玩的小孩子们已经被叫了进来，茹老太也找出了自己做的棉鞋，摆了出来。
一共七双棉鞋，在炕沿上摆了一溜。
“叫我们进来干啥啊？”
茹文林刚进来就开始喊了，莽小子都不知道先观察一下屋里再说话。
“是新鞋！”
呦呦一进来就看见了摆在炕上的棉鞋，往前蹦跶了几步，靠在了茹老太的怀里。
陆鸣跟着喊了一声“鞋”，跑到了呦呦身边，一双眼睛盯着棉鞋就开始看。
“棉鞋！”
云云和一木手拉手，异口同声说。
“都过来试试鞋，看看合不合适。”
茹老太先把呦呦给抱到了炕上，然后给她拿了她的鞋。
茹凤英和茹凤萍过来帮忙，三个大人很快就帮七个小孩试好了鞋子。
“新棉鞋好舒服，软软的，还特别暖和！姥姥，我好喜欢你给我做的鞋，谢谢姥姥！”
呦呦穿着新棉鞋在地上走了几步，还翘起脚来看鞋，最后仰起脸来和茹老太夸她做的棉鞋穿着舒服。
“棉鞋，喜欢！”
云云一手扶着茹凤萍的胳膊，两只脚丫在地上踩着，脸上笑眯眯的，表达着自己对新鞋子的喜欢。
“奶奶做的棉鞋是最舒服的！谢谢奶奶！”
茹文秀穿着棉鞋蹦了几下，脸上高兴的红扑扑的。
“穿着都是合适的，是吧？”
茹老太向孩子们确认着，看着孩子们因为穿上自己做的棉鞋开心，她感觉满足极了。
“合适，正好。”
“我的鞋大了一点，垫上鞋垫正好合适。”
“我的也大了一点！”
七个孩子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棉鞋合不合脚，除了长的比较快的茹文林之外，其他人的鞋都是大一点的。
“文林长的挺快，该开始蹿个了。”
茹凤英伸手比了比茹文林的个子，发现他比上次自己见到的时候要长高了挺多的。
茹文林听见大姑夸他长的快，高兴了，他本来就是孩子们中最大的，现在又比其他孩子高出一个头，他脑袋高高仰着，有点要骄傲了。
然而他的表妹呦呦一句话，就让他的脑袋扬不起来了。
“表哥，我上四年级了，你上几年级了？”
茹文林不相信呦呦能上四年级，她这个年纪能上学都不容易，还四年级，他觉得呦呦肯定是在吹牛。
“呦呦咋还上四年级了？不是今年才上学吗？”
茹凤萍都听懵了，她明明记得呦呦是今年才上学的，应该是一年级才对。
“因为我跳级了！”
呦呦骄傲地说，想要在亲戚们面前显摆的小心思不要太明显了。
“跳级？还能跳级？是能不按正常顺序上学的意思？”
茹凤萍向茹凤英求证跳级的意思，她以前就觉得呦呦这孩子机灵，现在看看，人家都能跳级了，多厉害的孩子啊！
以后他们家的云云和一木有呦呦一半厉害就很好了。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教呦呦的老师说她一年级的知识都会了，让她再读一年级就是浪费时间。我其实都不放心她读四年级的，班里的学生都比她大太多了，我怕她受欺负。”
茹凤英当着亲爹亲妈还有妹妹妹夫的面说起闺女的优秀来，心里也挺骄傲的。
这种感觉她还是头一次有，就还挺不错的。
“你真上四年级了？”
才上三年级的大表哥茹文林一脸不可置信，小声问呦呦。
“当然了，我从来不说假话！”
呦呦点头，然后她就看见了茹文林丧着一张脸，蔫头耷拉脑袋的。
“呦呦，你上四年级的事儿千万别让我爹和我妈听见了。”
茹文林想了想，又挨近了呦呦，小声和她商量着。
陆爱国给茹凤英指了烟道的位置，“回头看哪天有时间，我过来把炕给搭上。呦呦和陆鸣的小屋也给隔出来，我去找陈风拿几块木板，用木板做隔断。”
“这活还有不少呢，让我大哥和凤田来帮忙，冬天这会儿都没有啥活，他们都在家里闲着。”
茹凤英计算了陆爱国说的这些活，让他们两个自己干，得干好长时间才能干完。
“房子分下来的事情还没跟他们说，看看啥时候去说一声去。”
“就今天吧，回去的时候先去我娘家，正好我们下车的地方离我娘家也不远了。我们一会去买点东西带过去，跟我妈他们说说新房子的事。”
他们今天都请了假了，正好就直接去说新房子的事情。
“走，我们出去看看水房和厕所的位置。水房和厕所在两头上，我们这边靠近水房，厕所在另一边。”
陆爱国脸上带着得意，这个房子可是他抓阄抓到的，不是最边上的位置，又靠近水房，远离厕所，是个很好的位置了。
他们家用水方便，到了夏天也不会因为厕所味道大被熏着。
两人带着两个孩子又看了水房和厕所，还遇见了同楼层的已经搬进来的邻居。
双方互相打了招呼，都很友善，以后都要住在一层楼，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是想要好好相处的。
看好了新房子，他们出了家属院，就直奔供销社。
供销社就是茹凤英熟悉的地盘了，她一进去售货员们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茹凤英正想和他们打招呼，就发现他们一个个的眼睛看着的都是她闺女。
“呦呦来啦，快过来，李姨给你拿饼干吃。”
李玲拿出她自己买的饼干出来，招手叫呦呦过来，拿饼干给她吃。
呦呦都和这几个售货员混熟了，当年第一次见着他们的时候，她就不怕生，现在就更不怕了。
“谢谢李姨。”
呦呦从李玲手里接过饼干，弯起眼睛道谢。
“再给你一块，拿给你弟弟去。”
李玲看看被茹凤英牵在手里的陆鸣，这孩子没有呦呦活泼，也来过供销社好几次了，但是见着他们了还是怕生。
呦呦一手拿着一块饼干，跑到陆鸣身边，把饼干给他。
“陆鸣，李姨给的饼干，你去谢谢李姨。”
陆鸣接过饼干，向李玲的柜台那边望了望，迈出了试探的小脚脚。
呦呦把他给拉了过去，陆鸣给李玲道了谢。
“凤英姐要买点啥？我给你拿。”
李玲看茹凤英走到自己的柜台来了，不和两个孩子说话了，开始认真工作起来。
“来点槽子糕，再来点桃酥。”
茹凤英捡着茹老头和茹老太都爱吃的东西要了两样，带着这两样东西回娘家就够了。
买好东西，一转头茹凤英就发现她闺女正兴致勃勃和王秀说她坐小火车的事情，眉飞色舞的小模样，看着可好玩了。
“呦呦，走了，我们要回家了。”
“王阿姨再见，下次见面我再给你讲小火车的事。”
呦呦和王秀说了再见，跑回到茹凤英身边，拉起她的手，一家四口离开了供销社。
“呦呦越长越懂事了，她可是太好玩了，刚才跟我说她第一次坐小火车，坐上车了都不敢乱动。”
“凤英姐今天请假是啥原因啊？她这也不像是家里有啥急事的样子。”
说这话的人是今年新招进来的售货员韩小兰，和茹凤英相处的不大好。
原本她今天也是想要请假的，结果茹凤英在她前面请了假。
轮到韩小兰时，主任问了她的请假原因后，觉得她的事情没有那么紧急，就说今天已经有人请假了，她再请假该忙不过来了，没有给她批假。
所以她今天看见茹凤英一家四口还有时间来悠闲地逛供销社，心里就不痛快，想要挑拨几句。
大家都听出来韩小兰的意思了，有知道茹凤英请假原因的，就帮忙说话了。
“凤英他们家分了新房子了，她今天请假就是去看新房子的。”
韩小兰的脸色一下子更难看了，她是想不通茹凤英那样的人，怎么还会有新房子住。
“她男人还挺有本事的，工作福利好，现在还分了房子，凤英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韩小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茹凤英不清楚在他们离开后，供销社里还发生了一场关于他们家的讨论，也不清楚她被韩小兰给盯上了。
下午的时候陆爱国一家四口到了茹家，茹家今天特别热闹，茹凤萍一家四口也来了。
茹凤翔的两个孩子，和茹凤田的一个孩子，还有茹凤萍的两个孩子，五个小孩子在院子里都玩疯了。
茹凤英他们在院子外面都能听见里面小孩子的玩闹声。
“云云和一木也在！我听见他们两个的声音了！”
呦呦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出了茹凤萍家的双胞胎的声音。
陆鸣很高兴，他和云云还有一木的年纪差不多，三个孩子每次在一起玩都特别开心。
茹凤英推开门进去，在院子里玩的孩子们看见来人，马上都热情地扑上来。
“大姑！”
“大姨！”
孩子们围着茹凤英，蹦蹦跳跳的和她说话。
呦呦拉着陆鸣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姥姥，姥爷，我和陆鸣来看你们了！”
陆爱国手里拎着买的东西，跟在他们身后。
“你大姐他们来了。”
茹老太听见动静，往外看了一眼，对茹凤萍说。
茹老太迎了出去，刚走出门，就被呦呦和陆鸣给抱住了。
“姥姥，我和陆鸣来看你了，你想我们没有？”
“想了。”
茹老太把陆鸣给抱了起来，带着他们进屋去。
“姥爷，老姨，老姨夫。”
呦呦和陆鸣挨个喊过屋里的人后，在屋里待了一会，就跑出去和茹文林他们玩了。
屋子里，茹凤英和陆爱国说起他们今天过来的原因。
“爹妈，老四单位的房子分下来了，我们今天刚去看过，位置还行，房子不算大，就是一室一厅，三十多平米。在三楼，挨着水房，有自来水，平时洗衣服做饭啥的用水方便。”
茹凤英说了他们新家的大致情况，脸上带着笑意。
“房子这么快就分下来了？那你们是不是就要搬过去了？有没有啥要帮忙的？叫李贵金给你们帮忙去。”
茹凤萍推了李贵金一把，她大姐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需要干活只管叫她男人帮忙就行。
茹凤英也不跟自己妹妹气，直接说：“新房子里啥都没有，我们得搭炕，还要给俩孩子隔出房间来，再垒个炉子，活还真不少。妹夫有时间来干活吗？你大姐夫管饭！”
李贵金是个脑子活泛的人，茹凤英和陆爱国都是有出息的人，他和他们走的近一些，那绝对是有好处的。
远的不说，就看他媳妇她大姑是怎么帮称他媳妇娘家的就行了。
“大姐家的事情就是我们家的事，哪天开始干活，大姐夫说一声就行。”
李贵金笑呵呵应承下来，对陆爱国说。
“一会跟你大哥和凤田说一声，让他们两个也去帮忙，搭炕这个活别人都不行，还得是我去干。你们把东西准备好了，等我去给你们搭炕。”
茹老头可算是找到自己开口的机会了，他给自己安排了个活，说完话就看向茹凤英和陆爱国，要是他们不答应，哼，他老头子可就要生气了！
“那敢情好，我还正愁着搭炕的事情呢，我们谁的手艺能有爹的手艺好啊。爹搭的炕，又结实又不冒烟，还热得快。”
茹凤英一口答应下来，还不忘夸茹老头。
这都是她这几年跟着呦呦学的，特别喜欢夸人，也喜欢听别人夸自己。
茹老头听大闺女夸自己，小老头骄矜地扬了扬下巴，看了茹老太一眼，跟老婆子炫耀炫耀。
茹老太懒得看茹老头那个都要飘起来的德行，她觉得她自己不能认输。
“我今年给几个孩子都做了棉鞋，正好今天孩子们都在，等着啊，我把鞋拿出来，你们把孩子们给叫进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茹凤英瞬间领悟茹老太的意思，马上开始夸她。
“我妈做的鞋是最舒服的，咋可能不合脚？呦呦在家里还总跟我念叨，说最喜欢穿姥姥给做的鞋了。”
茹凤萍终于是反应过来了，跟着大姐的脚步，也夸了茹老太几句。
茹老太挺直了身子，视线扫过茹老头，无声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她可是有两个闺女夸哦，可比老头子强！
茹老头把头一扭，心里开始在想他要不要去把两个儿子给叫回来，再跟老婆子较劲。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还是算了吧，就他那两个儿子，那是一个比一个糟心。
叫来了也不是帮他忙的，只能是来给他添堵的。
茹老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院子里玩的小孩子们已经被叫了进来，茹老太也找出了自己做的棉鞋，摆了出来。
一共七双棉鞋，在炕沿上摆了一溜。
“叫我们进来干啥啊？”
茹文林刚进来就开始喊了，莽小子都不知道先观察一下屋里再说话。
“是新鞋！”
呦呦一进来就看见了摆在炕上的棉鞋，往前蹦跶了几步，靠在了茹老太的怀里。
陆鸣跟着喊了一声“鞋”，跑到了呦呦身边，一双眼睛盯着棉鞋就开始看。
“棉鞋！”
云云和一木手拉手，异口同声说。
“都过来试试鞋，看看合不合适。”
茹老太先把呦呦给抱到了炕上，然后给她拿了她的鞋。
茹凤英和茹凤萍过来帮忙，三个大人很快就帮七个小孩试好了鞋子。
“新棉鞋好舒服，软软的，还特别暖和！姥姥，我好喜欢你给我做的鞋，谢谢姥姥！”
呦呦穿着新棉鞋在地上走了几步，还翘起脚来看鞋，最后仰起脸来和茹老太夸她做的棉鞋穿着舒服。
“棉鞋，喜欢！”
云云一手扶着茹凤萍的胳膊，两只脚丫在地上踩着，脸上笑眯眯的，表达着自己对新鞋子的喜欢。
“奶奶做的棉鞋是最舒服的！谢谢奶奶！”
茹文秀穿着棉鞋蹦了几下，脸上高兴的红扑扑的。
“穿着都是合适的，是吧？”
茹老太向孩子们确认着，看着孩子们因为穿上自己做的棉鞋开心，她感觉满足极了。
“合适，正好。”
“我的鞋大了一点，垫上鞋垫正好合适。”
“我的也大了一点！”
七个孩子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棉鞋合不合脚，除了长的比较快的茹文林之外，其他人的鞋都是大一点的。
“文林长的挺快，该开始蹿个了。”
茹凤英伸手比了比茹文林的个子，发现他比上次自己见到的时候要长高了挺多的。
茹文林听见大姑夸他长的快，高兴了，他本来就是孩子们中最大的，现在又比其他孩子高出一个头，他脑袋高高仰着，有点要骄傲了。
然而他的表妹呦呦一句话，就让他的脑袋扬不起来了。
“表哥，我上四年级了，你上几年级了？”
茹文林不相信呦呦能上四年级，她这个年纪能上学都不容易，还四年级，他觉得呦呦肯定是在吹牛。
“呦呦咋还上四年级了？不是今年才上学吗？”
茹凤萍都听懵了，她明明记得呦呦是今年才上学的，应该是一年级才对。
“因为我跳级了！”
呦呦骄傲地说，想要在亲戚们面前显摆的小心思不要太明显了。
“跳级？还能跳级？是能不按正常顺序上学的意思？”
茹凤萍向茹凤英求证跳级的意思，她以前就觉得呦呦这孩子机灵，现在看看，人家都能跳级了，多厉害的孩子啊！
以后他们家的云云和一木有呦呦一半厉害就很好了。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教呦呦的老师说她一年级的知识都会了，让她再读一年级就是浪费时间。我其实都不放心她读四年级的，班里的学生都比她大太多了，我怕她受欺负。”
茹凤英当着亲爹亲妈还有妹妹妹夫的面说起闺女的优秀来，心里也挺骄傲的。
这种感觉她还是头一次有，就还挺不错的。
“你真上四年级了？”
才上三年级的大表哥茹文林一脸不可置信，小声问呦呦。
“当然了，我从来不说假话！”
呦呦点头，然后她就看见了茹文林丧着一张脸，蔫头耷拉脑袋的。
“呦呦，你上四年级的事儿千万别让我爹和我妈听见了。”
茹文林想了想，又挨近了呦呦，小声和她商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