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未央达成所想,心花怒放,春风得意上殿觐见皇上霍世有,把国相佘方仍吃太饱被撑死、以及妖怪被收伏的事情向他作了禀报。

    霍世有听说妖怪已除,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但国相奈方仍一向耿直,忧国忧民,廉洁自律,德高望重,却因妖孽附身而亡,这是他本人的不幸,也是国家的损失。

    因心生惋惜,霍世有立即升朝,让上官未央在殿堂之上,向文武大臣作一个交代。以免群臣相互猜忌。怀疑国相死得不明不白。

    上官未央当场宣布佘方仍是因吃得过饱而撑死,言其夫人年沟涌可以作证。

    并解释说妖怪为“不育袋”精,来自距今若干年以后的未来。乃穿越时空而至。目的是害人断子绝孙,让世界不毁自灭。

    他当场拿出那“袋袋”呈给霍世有。

    霍世有瞧这妖物形状怪异,质似肠衣,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忙丢给坚攻初传与各大臣验看。

    大臣们厌其秽损,畏其凶危,只是一眼带过,都不愿认真观看。

    上官未央将“袋袋”重新收好,视为珍奇!

    因为上官未央降妖捉怪有功,霍世有决定封赏于他,问他有什么需要。

    上官未央便先行荐举霍实诚为相。说他卫国克敌,修渠筑城,劳苦功高,赤胆忠心。

    霍世有早有此意,当时准奏。

    上官未央又说,想要年沟涌去“渡云楼”司炉,上“运星台”烧香拜天,与他共祈神佑,以期国泰民安。

    听了上官未央这一令人费解的请求,霍世有虽感诧异,却没有拒绝。

    安顿好年沟涌,这对死去的国相也算是有个交代,毕竟佘方仍为官廉洁,有贤相之称。

    现如今他虽意外辞世,霍世有还是安排了最高级别的葬礼,以告慰其忠魂于九泉。

    当上国相的霍实诚春风得意,便服轻装来到“也砉院”。

    老鸨一见豪客又到,脸上立刻堆满职业笑,嗲声嗲气道:“官爷总算来了,这楼上的小美人拉长脖子等你,都快成长颈鹿了。”

    不等他回话,便又尖着嗓子朝楼上喊:“九九,你相好的来啦!还不快点出来接?”

    九九应声好,开门出来,细步纤纤的下得楼来,迎了霍实诚进房。

    他还真没忘记上回说过的话,落座便对鸠揪道:“九九,仍吹上次那曲吧。我爱听。”

    鸠揪便照办了。

    一曲终了,霍实诚竟掏出两个金元宝塞到她手里。

    鸠揪手里握着元宝,内心却似不安,嗫嚅道:“这个,超值了。”

    霍实诚知道她的意思是,他给的钱远高于她的实际价值,便幽默道:“这个,超值了!”

    同样一句话,由他来说,即为超级值得。

    鸠揪何等颖悟,单凭他的语气,就知所以,忙将元宝置于枕下,打恭作揖道:“官爷就是我的财神爷!拙艺重赏,小女子受之有愧。现以藏技面献,聊赠作谢。”

    听她说要献藏技,霍实诚颇为好奇,当时含笑不语,拭目以待。

    鸠揪碎步蹇蹇走到他面前,伸出温软红润的舌头。

    霍实诚怔了一下,就见她的舌头轻巧缩皱,竟然形成一朵莲花,含在嘴中,衍漾不僵。当真是一嘴芳津,满口香艳。

    霍实诚正看得两眼发直,鸠揪掩口闭幕,甜笑道:“官爷,这是我自修的小技巧,就你看过。你若喜欢,下次再来。”

    霍实诚回过神来,兴致勃勃道:“一定来,一定要来!”

    这个当儿,老鸨就在楼下喊:“九九,听说东门那个土豪今天要来听你的曲儿,咋不见影呢?”

    鸠揪也不答腔,只用左手摸右手。

    霍实诚看得明白,辞了鸠揪下楼,一把给了老鸨三个金元宝,面无表情道:“这个姑娘我包下啦。”

    老鸨似是被这样的阔绰一下子惊呆了,一直看着霍实诚走出自己的视线,才猛力拉回吐出去许久的舌头,并很吞了几把口水。

    她秀了几拍自创舞,才回房将金元宝入箱上锁。

    禺州某僻静处,打扮成贵妇的老鸨,与商人装束的将谋适再次碰面。

    老鸨汇报道:“渔翁,蚌已上岸。”

    将谋适吩咐道:“玫瑰使,通知莲花使,依计行事,静待鹬来。”

    事情交代完毕,两人分头离开。

    再说将佘方仍送入了土并把年沟涌迎进了屋的上官未央,一时无事就想去街上闲逛。出宫时遇上正好从外面回来的霍实诚。

    他满面笑容,热情地招呼道:“国相今日到哪里开心呀?看上去神采飞扬的。”

    霍实诚心里挂着那真能“舌灿莲花”的鸠揪,正想着纳她为妾。突然遇到上官未央近前跟他搭话。

    他觉得有些仓促,支吾道:“我到百乐门转转。没啥,随便转。”

    上官未央见其言词闪烁,也不上心,随口说道:“哦,宫里实在是太闷,我也转转去。”

    霍实诚颔颔首,径自回宫。

    上官未央出得宫来,门口又碰巧遇上将谋适。

    “国师出宫公干?”将谋适笑问道。

    “没事,到百乐门蹓跶蹓跶。却不知附近哪里好玩?”上官未央面现迷茫之色。

    将谋适眉头微皱,推荐道:“据我所知,也砉院有个叫九九的姑娘,箫吹得不错,不知国师有没兴趣?”

    上官未央道:“看看无妨。”

    将谋适便把“也砉院”的具体位置跟他说了。

    上官未央依其所言找到目的地。听得里面箫声悠扬,他便探头探脑往里张望。见美女成群,他眼睛发亮,便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姑娘们见来者面目狰狞,就都躲了起来。

    老鸨也不待见他,佯笑问道:“客官是喜欢吹竹弹丝,还是爱好铁树开花?”

    上官未央感觉不到热情,心生不满,愠色道:“你就说明白点,别跟老子玩什么优雅。”

    老鸨也不是善茬,见他穷凶,便没好气道:“这还不懂?吹竹弹丝就是听曲,铁树开花就是放炮。”

    上官未央听老鸨说出答案,解颜一笑道:“前半句形象,后半句生动!本人思前想后,还是前后夹鸡最好。”

    说完抛给老鸨一个金元宝,自顾上楼去了。

    老鸨眼珠一转,就在楼下喊九九开门接客。

    上官未央进到房中,见鸠揪水灵水秀,甚为养眼。

    他听了一会儿箫,兴致很快转移到她的身体上去了,便叫她过来坐他腿上。

    鸠揪不依,说自己卖艺不卖身。

    上官未央便使上了性子,一掌将玉面茶几拍得粉碎,高叫道:“老子今天就要骑你。”

    眼看丑恶男缓步逼近,鸠揪缩到墙角却已无路可退。

    这时,楼下突然响起一片嘈杂之声,就听有人在喊:“何人如此大胆?敢在本州治下闹事!上去给我拿下。”

    发话的居然是禺州执州士还原。

    十几个衙役发声喊直往楼上冲。

    上官未央被扫了兴,搁下鸠揪,怒气冲冲地带上房门出来,恶狠狠道:“是哪个嫌命长的在此鬼叫?坏老子好事。”

    话音刚落,已冲到身边的衙役便要下手捉他。

    上官未央一顿拳脚,将他们通通打下楼去,歪嘴捩面折胳膊断腿的躺了一地。

    上官未央一露脸,士还原便认出他来,还来不及阻止,人就被他做一锅儿烩了。好在没废。

    他知道上官未央手下留了情,毕竟都是官府的人。

    “国师,不知尊驾在此,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士还原赶紧道歉。

    “无妨,无妨。是谁把士执州请来的?这么及时!”上官未央疑问道。

    “没人请,纯属不巧。我应将谋适之约在特侦处办完公事,回来刚好遇上,纯属不巧,纯属不巧。”士还原不想多事,就把老鸨在院门口拉住他唠叨的细节隐瞒了。

    因为老鸨跟他私底下有金钱往来。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要不上楼一起听歌?”上官未央余笑道。

    士还原佞笑道:“不了,不了。今日下官有事先行告退。改天宴请国师,敬酒赔礼。”

    上官未央朗笑道:“也好,也好。阁下请便。”

    见士还原带了随从狼狈离开,上官未央拍了拍衫袖,返回房间去找鸠揪。只见窗户洞开,哪里还有人?

    他跑过去朝窗下看,就见草地上一床白色的被子。被子上面两个黑色的鞋印特别打眼。

    这下上官未央没辙了,于是甩袖走人。

    他在心里恨骂道:“臭女人,敢跑!要是被我逮到,先奸后杀。”

    见他不高兴要走,老鸨战战兢兢道:“小不懂事,得罪官爷了,待会我让她好看。这金,我退给你。”

    老鸨掏出金元宝,毕恭毕敬地递给上官未央。

    上官未央没好气地说道:“鸡飞蛋打了,你让谁好看去?”

    撂下这句话,他金元宝也不要了,径自甩袖而去。

    老鸨来到鸠揪的房间,若无其事地打量了一下,然后就突然大声叫骂道:“鸠揪跑了,这逃跑了。真是忘恩负义,我这几年是白养她了,害得老娘血本无归。姑娘们可别像她这样没良心啊!”

    窑姐们听到妈咪在叫骂,料想官差都走了,就全跑出来看情况。

    知道鸠揪跑了路,她们有的安慰老鸨。老鸨便夸她们贴心。

    有的窑姐想去收拾鸠揪的房间,老鸨不让动。

    至于原因,她没讲。

    窑姐们也不问。

    第二天一早,霍实诚带足了银两到“也砉院”找老鸨,准备将鸠揪赎回府去作偏房。没想到人已经跑了。

    细问究竟,老鸨便将他带到鸠揪的房间,把上官未央逼走她的过程,无一遗漏地描述了一遍。

    霍实诚看过现场,估计老鸨也没撒谎的必要,当时满肚子都是火,又不便发作,只能默不作声地悻悻回宫。

    老鸨偷瞄到他走的时候脸色铁青,心里暗自高兴。

    鸠揪从“也砉院”跳窗逃跑,被将谋适及时接应并安全送出禺州。

    她单人独马,径直往北方找“龙王”去了。

    才到北方见到“龙王”,她又被指派去南州“陈涌郡”执行任务。

    此是后话,暂按待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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