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安无奈,只能随着杨明城胡说八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杨明城和杜景安睡一个屋,两人到了床上,杨明城拉着被子盖住两个人的头,小声问杜景安:“之前我给你爸妈买个东西,你都不愿意,这会怎么愿意我跟着你回家过年?”
杜景安无奈道:“我要是不让你跟着来,你也不会让我回家过年,你又要骂我,又会给我穿小鞋,不住地折腾我,我真受不了了,我实在是缠不过你,怕了你了。”
杨明城笑道:“你要是天天这样顺着我,我怎么会骂你给你穿小鞋呢?我什么好的都给你,给你爸妈做儿子为他们养老送终我也愿意。”
杜景安心底酸楚,眼底酸涩,语气有些不稳,道:“越说越没有边了。”
杨明城看着杜景安,又想起刚才杜景安在雪地里比武的模样,顿时感觉整个人燥热起来,他拉过杜景安,杜景安惊恐道:“这是老家里,墙不隔音的!”
杨明城忍得辛苦难受,道:“我不动你,你帮我……”
杨明城说着,去拉杜景安的手……
杜景安脸色难堪道:“你……”
杨明城额头已经浸出汗来,两个眼睛像着了火一样盯着杜景安,杜景安和他对视一会儿,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只能顺着杨明城的心意。
杨明城紧紧地抱着杜景安道:“景安,我爱你。”
杜景安身体僵硬地一动不动。
他当然知道杨明城的心意,但这是第一次杨明城如此坦白地表露他的爱意。
杜景安纵然无心,也被这浓郁的情谊感染着,被窝里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杨明城满是酒和烟的气息,酒是爸爸酿的桃花烧酒,烟是柔软温香的中华烟,杨明城只抽软盒中华,中间还有夹杂这古龙水的香味。
杨明城的气息萦绕在杜景安呼吸的空气里,这气息像蜘蛛丝一样缠绕这杜景安。
杜景安感觉呼吸都困难,他推开杨明城,杨明城又欺身过来,咬着他的耳朵,不停地喊他的名字。
杜景安想:这个人真能缠人。
第二天,雪下得更大,杜景安带着杨明城去青龙山上,山上白雪皑皑,青松苍劲,通往山上的阶梯上都是雪,天空也飘着鹅毛大雪,天际一色。
杜景安走在杨明城前面,杨明城跟在杜景安后面,到了半山腰的时候,杨明城看到一树纯白色的梅花开在雪里,暗香传递过来,雪花飘落在白色的梅花上,风一吹,雪花落,白色的梅花更纯净而美丽,杨明城侧身爬过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来到梅花树下,伸手去折那梅枝。
杜景安好一会儿没有听到身后有踩雪的声音,转过身,看到杨明城正站在一块峭壁上!
杜景安顿时心提到嗓子眼里。
青龙山,杜景安从小来爬,他对这个地方青龙山的每一个角落都非常熟悉,杨明城所站立的地方曾经摔死过人,因为那个地方的石块过于陡峭,人站上去如果重力失衡,人和石头就掉落下去!
杜景安心狂乱地跳着,他不敢朝杨明城喊,他怕惊着杨明城慌乱反而让杨明城更危险,他一步一步朝杨明城走过去,杨明城也看到杜景安,他摇着手里的雪白的梅花朝着杜景安微笑。
杜景安心提到嗓子眼里,只等到了杨明城跟前,他看到杨明城白皙的面容上带着神采飞扬,修长的眉毛秀丽而动人,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像甘泉一样清澈而明亮,带着满满的笑意望着他,英挺的鼻梁,在雪中冻得有些紫的薄唇亦然那样好看,尖下巴像流川枫一样,黑色的发丝偏分,上面落着一些晶莹的雪花,黑色的羽绒服让杨明城更显得白皙而俊美。
杜景安看着杨明城朝他笑着将手里的雪白的梅花枝递给他。
而就在这一刻,杨明城脚下失去力量,杜景安本着武者天生对危险的敏感,紧紧地抓着杨明城的手腕!
杨明城整个人掉在岩石下面。
杜景安看着坠着的杨明城看着他,他眼泪落下来。
杨明城别一支手里还拿着那枝白梅花!
杜景安拼尽全身力气将杨明城拽上来,紧紧地抱住杨明城。
杨明城拍着杜景安的后背,过一会儿,他捧着杜景安的脸,侧过去,将唇轻轻地碰在杜景安的唇上。
杜景安热泪滚落,战栗不已。
杨明城没有进一步,也没有退一步,而是停滞着,静静地等着。
杜景安唇动了动,慢慢地厮磨着,一点点探着。
杨明城望着杜景安,平躺在雪地上,杜景安呆愣地看着杨明城,然后缓缓地俯下身,寻找那片柔软。
雪花飘飘而落,山中寂静如梭。
杜景安能做到最后的只是一个吻,但这对杨明城来说已经足够,杨明城更加狂热占有着杜景安。
完事之后,杨明城和杜景安登上山顶,看到佛堂,佛堂里供奉着送子观音,杨明城请了一柱香,跪在观音面前,双手合实,在地上拜了三拜。
杜景安看着杨明城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那样求愿,眼里的泪不停地往下落。
杨明城求什么,杜景安怎么会不知道?
杜景安再也受不了了,他转身向山下奔去。
带着杨明城回家过年是一个错误。
杨明城从杜景安身后追过来。
一路向山下,杜景安不停地跑,杨明城在后面不停地追,一直追到山脚下,杜景安气喘吁吁跪在一颗老松树跟前喘气,杨明城也跑到上气不接下气,他追上杜景安,来到杜景安跟前。
白雪皑皑的天地之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人。
杨明城蹲在杜景安跟前,捧着杜景安的脸,轻声问道:“景安,你是不是有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喜欢我?”
杜景安低着头不敢看杨明城。
杨明城抬起杜景安的头,让他和自己对视。
杜景安的眼泪不停地往下落,哽咽道:“我不知道,我还是接受不了,明城,我很怕,这样,我很很怕。”
杨明城怜悯地望着杜景安,泪中带笑道:“没关系,景安,你想吐就吐,我已经等了你十四年,我不着急,我有一生,慢慢地和你折腾,折腾到我们都老了,再折腾到我们入坟墓。景安,我从很早的时候就生了心病,好不了了,我知道是我自私逼迫你,你不要怪我,我有的是手段,有的是计谋,有的是时间来整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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