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倒,倒,倒——”
在一阵洪亮的“倒”声和汽车的轰鸣声中,梁微烦躁地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瞪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酝酿了好半天,她深呼吸两口气,从床上爬起来。
距离寒假结束开学只剩下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也就是说,她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然而就在这一只手中的某一天早上8点——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看了眼——距离8点还差14分钟。
早上的7点46分,她被吵醒了。
梁微揉着鸡窝头趴在阳台上往下瞅。
有人在搬家。
大清早的搬什么家?
梁微嘀咕了句,趿拉着拖鞋回屋叫外婆,没人应。
应该是去菜市场还没回来。
刷牙时门被敲响,梁微叼着牙刷去开门。
外婆拉着买菜的小车正在和搬家师傅聊天,见门开了,边拉着小车进屋边说:“这么久了,对门终于有人搬来了,听说是从宁州来的,一家三口,夫妻俩带着儿子——”
宁州?
梁微忍不住抬头瞅了眼对面。
以前对门住的是一对老夫妻,儿子在德国留学后便留在了德国。一开始老两口逢年过节便会去德国住一段时间,直到两年前,老爷子突然生病,儿子再不放心两个老人家独自在国内没人照顾,便把老两口都接到了德国,之后梁微便再也没见过他们。
这两年中介带了不少人来看房子,也不是没人搬来住过,只是后来又都搬走了,再之后便一直空着。
对面门一直开着,有搬家师傅抬着家具和箱子进进出出。
梁微透过敞开的大门往屋里瞄了眼。
客厅里堆满了东西,隐约还能听到女人说话的声音。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拉着门把手准备关门。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从屋里走出来。
门在惯力的作用下被关上,梁微只来得及瞅见那男生的牛仔裤和他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老式的银色钢带,与他水蓝色的牛仔裤相比,完全是两个不同时代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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