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共同举杯碰了一下。
杨帆收回杯子的手稍慢了些，等看到另外三人都喝下一口酒后，他才安心的抿了一口。
杨帆的酒杯还没放下，林格第二句敬酒词就又来了：“第二杯酒，感谢周昉过去一段时间对我们两个项目组的帮助。”
这也是之前林格准备的今晚聚餐的借口。
“没有没有，小事情，刚好我放假吗, 而且也赚了点零花钱。”周昉客气了一下。
林格举杯的手没放下：“不管怎么说，都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再一次举杯碰过之后，四人的酒杯才放了下来。
“杨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就抿这么两口的。”沈楠看着杨帆杯子里几乎没怎么下降的酒液线，鄙夷了一句。
“就是。”林格也附和道。
虽然知道大概没办法把杨帆灌醉了, 但是他多喝点酒, 总归是能更方便行事的。
二女的配合打得巧妙，杨帆知道今晚大概率就是冲着他来的，也没办法继续躲，只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把空酒杯对着二女亮了一下：“这总行了吧？”
“可以。”沈楠点点头，然后立马拿起醒酒器，又给杨帆添了一杯。
“大家试试我这个乞巧果吧。”林格也知道灌酒的事情急不来，太急反而显得过于的刻意了。
乞巧果是她之前在西唐跟着余思雅学的，本来只是打算两个人过得七夕，也在重重意外下，变成了四个人的小聚。
“嗯嗯嗯，格格今天准备了好久的。”沈楠的捧场向来很及时。
杨帆之前上桌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餐桌的一角有一份精致的糕点。
他本以为是从外面买来的，没想到居然是林格在家里做的。
林格给每人都分了一个，杨帆浅浅尝了一口，没有特殊的味道, 就是一般的中式糕点的香味。
林格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杨帆的反应，然后对着三人问道：“怎么样？”
“和外面卖得一样好吃诶。”沈楠持续的捧场。
“好吃的。”周昉也很给面子。
听完两个人的评价, 林格的视线最终落到了杨帆身上。
杨帆见林格看了过来，眼神里似带着些威胁之意, 挑了挑眉：“倒是没那么夸张，不过也还行吧。”
见杨帆没有说出破坏气氛的话，林格微微点了点头，终于是放下心来。
今晚的一桌菜都没有这一份乞巧果来得重要，只要这样东西杨帆满意就好了。
浅尝了下乞巧果，四个人就开始边聊边吃了。
“杨帆，你今天去谈的结果怎么样啊？”沈楠下意识地问道。
这件事情关系到林格接下来的安排。
而且作为工作室的老板之一，资金链有问题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
对于变现的情况，她也很关心。
林格和周昉也停下来了动作，看着杨帆，等着他的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可能早就已经在几人心里有了预期。
“嗯，合作意向达成了，不过价格没谈拢，之后可以慢慢来。”杨帆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林格。
两个人目光一触及分。
“饭否那边给开了多少？”林格轻声问道。
“十万。”杨帆的声音很平静。
“十万？”沈楠惊呼出声，“我要是和我爸说，我创业第一桶金挣了十万，他估计都要……不对啊，杨帆，饭否开了十万，你没答应？”
三个人都看着杨帆。
林格在心里打了个算盘, 十万的广告费，已经足够她给“办公室阿楠”项目所有人开一个月工资了。
一个月一个广告，就能让项目自己完成收支平衡的任务。
而按照杨帆文件里的方案，完全可以做到一个月四期期期插广告。
一个月四期，也就是四十万，这足以支付工作室每个月的开支，并且还有盈余。
当然，一个月四期肯定太过分了，不说有没有这么多合适的合作商，但是粉丝估计都会看不下去了。
但是一个月一期，也能让她缓解很多资金上的压力了。
“没答应。”杨帆摇摇头，“我开的报价是一百万。”
杨帆说得风轻云淡的，但是三个听得人却是已经惊呆了。
“多少？”最沉不住气的沈楠发出了惊疑声。
“一百万。”杨帆重复了一遍。
“你这没把人直接吓跑？”沈楠心直口快，压根压不住自己想法。
“其实这个价格不高，文件你们都看过的，还有一些附加价值……”
扬帆把下午和艾米姐说的话，在这张餐桌上重复了一遍。
“所以，一百万，我真的觉得的都是便宜他们了。”
听着杨帆的讲述，三个人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些怪异的感觉。
现在业内人员也不少，视频生产者大把大把的，人家想找个变现的途径都那么困难。
结果到了杨帆这里，别人开一个广告十万，他还不同意，要一百万。
这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嘛？
而且一百万杨帆还觉得是便宜了饭否那边……
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三个人默默地摸上了酒杯，给自己灌了一口，让自己清醒了点。
“反正对面没直接拒绝，合作意向定下来了。慢慢谈就好了。”说完这句话杨帆看了眼林格。
有外人在场，他倒是不愿意去提约定的事情了，给林格留点面子，等迟一点人走了再说吧。
林格察觉到了杨帆的眼神，明白了他眼神里的含义，心里微微一沉。
不过转瞬，她就整理好了心情。
今晚，就今晚，她就能把这事情解决了。
落差太大造成的伤害让三人不想再谈这件事情，齐齐地把这个话题抛到了脑后。
他们已经在这一个月里，见识到了杨帆在这一行里的非人特性了，没必要自讨苦吃和他比。
“还是回国了好。”沈楠莫名的发出了一声感叹。
“确实。”林格也附和着。
“为什么？”周昉大概是这桌上唯一一个没出过国的人了，“不是都说国外的月亮圆吗？”
“家人都在国内啊，而且饮食习惯什么的也受不了。”
虽然回国已经差不多半年了，但是提到这些个事情，沈楠的抱怨依然能讲个不停。
林格也不时的跟着补充几句。
讲完了生活上的不习惯，就开始讲起了两边的差异，两人在国外生活多年，对这些也是了如指掌了。
也算是给周昉开了开眼界了。
话多了起来，自然就口渴了，口渴了自然就想喝点东西了。
再加上林格本有意要让她和杨帆之间有个人醉掉。
所以，醒酒器里的酒添了一次又一次，沈楠脚边的空瓶在慢慢变多，餐桌上的菜也在逐渐减少。
酒桌上的人，醉意慢慢上涌。
“不喝了不喝了，不然等会儿就回不去了。”沈楠摇了摇手。
“今晚住这儿吧，你喝了酒也不方便开车回去，你就和林格挤一挤，周昉也住这儿。”杨帆发出了邀请。
他是酒桌上最清醒的人，直觉告诉他，邀请两个人留宿，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避免酒后的林格突然暴起。
沈楠刚准备“好啊好啊”的回答出来，就看到了林格锐利的眼眸，缩了缩脖子：“我爸不让我留宿外面，等会儿找个代驾好了。”
借口很蹩脚，但是也很有用。
“我还是回宿舍吧。”周昉也拒绝了。
没能留住两人，杨帆有些失望。
又聊了一会儿，周昉提出宿舍要关门了的理由，就准备走人了。
没办法，扬帆把周昉和沈楠二人送到了楼下，看着代驾开着沈楠的车把二人带走。
在楼下，杨帆深呼吸一口气，坐着电梯，上了楼，回到了家里。
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昏昏欲睡的林格，杨帆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回房间去睡吧。”
“你抱我回去。”林格仗着自己已经有些醉意，对着杨帆伸出了两条因为酒意微微泛红的白嫩手臂。
“自己回去。”杨帆没好气地道。
“那你扶我。”林格的手臂收了回去。
杨帆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弯下了腰，就要把林格从沙发上扶起。
林格看准机会，一双手臂如白蟒捕食般迅速缠上了杨帆的脖颈，嘴唇凑到了杨帆的耳边：“帆弟弟，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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