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突然,云川神色无常,倒是温澜一惊,吃了一半的苹果掉到地上。
苹果滚落到林蓁脚边,她弯腰捡起,温柔的说道:“别紧张啊澜澜,我巴不得你跟小川在一起呢!”
温澜不好意思地笑笑,不知该如何回答,云川维护道:“林女士,他脸皮薄,你悠着点。”
林蓁瞪了他一眼,道:“我又不会吃了他。”
转头问温澜:“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
温澜见她十分好相处,也渐渐放下顾虑,跟她讲了那日蔚蓝的海和绯色的天。
听完温澜的描述,林蓁深深惊叹于自己儿子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话的最后一句,温澜说道:“其实我们还没有正式在一起。”
林蓁诧异地问:“没在一起?”
“嗯。”温澜点头,看向云川,道,“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我想着总该有些什么和云川谈恋爱的资本才配得上他,只可惜我如今一无所有。”
云川虽觉得不必要,可他尊重温澜的决定。
但林蓁无法理解,劝慰道:“爱赢万难,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温澜摇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只有旗鼓相当的两个人才能走的长远,而我,想和云川走的长久些。”
要多远才算远?要多久才算久?
温澜也不知道,他只想在周围人声鼎沸的时候,他能站在云川身边。
云川也说道:“我尊重他的决定,况且公开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现在跟谈恋爱没区别。”
他们都这么说了,林蓁当然没意见。
云思枕处理完事情下楼来,林蓁拉着他指着那些红彤彤的挂件问道:“好看吗?都是澜澜布置的。”
云思枕瞟了一眼,语气寡淡:“把那福字换成囍字都能当婚房了。”
调侃的意味不言而喻,温澜红了脸,云川笑弯了眼。
快到傍晚了,林蓁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厨房,云思枕替她系上围裙,在一旁打下手。
温澜想进去帮忙,被林蓁赶出来。
炊烟袅袅了一个多小时,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其乐融融地吃饭,这是温澜梦里才有的场景。
他有些贪恋这刻的温馨,云川给他夹菜,轻声说道:“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我家就是你家。”
林蓁也笑着道:“澜澜,多吃点,别客气。”
云思枕为温澜倒酒,虽为开口表示欢迎,但一举一动间都是关照。
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温澜多想沉醉此刻,不愿醒来。
吃到一半,云思枕提了一嘴道:“小川,我们投资了上次你说的的棒球俱乐部,那边的负责人向我保证你去了就能上首发。我们想着你也打了三年的全国赛了,可以尝试一下世界赛。”
云川给温澜夹了一筷子的菜,无视不爱吃菜人的抗议,边回绝道:“先不用,再说吧。”
这话云川没放在心上,温澜却听了进去。
俱乐部世界赛的首发,这就相当半只脚已经登上冠军的领奖台了。
同样是十八岁,有的人功成名就、荣誉满身,有的人浑浑噩噩,一事无成。
温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这并不是谁的错,他只恨自己无能。
“澜澜别愣着啊。”林蓁站起身乘了小半碗的汤给他,道:“这汤熬了很久的,多喝点。”
温澜藏起心中的情绪,接过林蓁手里的汤,甜甜地笑着回了句:“谢谢阿姨。”
晚饭吃的很开心,林蓁还叫云川在年三十的时候把温澜带回家吃法。
“听说你二舅也会回来,带回去给爷爷他们看看。”林蓁原话是这样的。
回去的路上,云思枕开着车,等红绿灯的间隙侧目看着林蓁问道:“现在就带回家见爸会不会太快了?”
林蓁倒不觉得,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跟你是一个性子的。一旦看准了一个人,无论后面会发生什么,过了多久,都阻挡不了。”
这是事实,云思枕也不再说话。
反观温澜,还停留在见家长的小紧张里。睡前云川又告诉他年三十回云家的事儿,他更紧张了,第一次跟男人牵小手都没这么紧张过。
剩下的三天时间里,温澜查遍互联网,翻阅所有见家长攻略。
云川没事儿就站一旁,支着腿双手抱胸地笑话他:“你要是读书也有这么认真,国内高校还不是信手拈来。”
温澜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扔向他,让他滚。
农历29号晚上,云川受到a市助理发来的邮件,里面详尽描述了陆征的过往以及陆氏集团掩埋的事实真相。
资料上附着温澜所看过的那张照片,但云川的助理找到了当年陆家的佣人,查明了事情的原委。
陆征的心病来源于陆氏集团的上一任总裁,陆征的父亲——陆元殊。
据悉,陆元殊是深度s好者,已经到了极为变态的地步。陆征母亲的贴身佣人道陆元殊有严重的家暴倾向,曾多次殴打陆征的母亲。再加上非人的虐待,导致陆征母亲精神错乱,被陆元殊当成精神病囚禁在陆家。
而陆征自五岁起就没能逃过父亲的毒手,隔三岔五就会遭一顿毒打。起先母亲还会保护他,但后来母亲疯了,他也长大了,陆元殊也不好下手了。但童年所遭受的一切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于是陆元殊包了一个十八线的男明星,把他囚禁在家中,成了继母亲和陆征之后,第三个承受暴力和虐待的人。
陆征可怜他,时常对他施以援手,还在被打之后给他送药。久而久之,陆征与他也有了种惺惺相惜的默契。
满十六周岁那一年,陆征有了一定的能力,也实在无法忍受陆元殊的所作所为,决定带母亲和父亲的情人逃离陆家。
万事俱备,陆征将计划告诉父亲的情人,让他跟随自己一起离开。
然而就在他去将母亲带下来的时候,陆家围满了父亲的保镖。小情人躲在陆元殊的身后,冷眼看着他。
陆元殊讽刺地笑着,眼神阴郁地说道:“我从不强求任何人,他愿意待在我身边,自然是我给了他无尽的好处。陆征,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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