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最后,温澜觉得实在说不通,就跟调香师约了下午放学后去他工作室,他自己调。
关上手机,温澜低眸凝神了几秒,蓦然抬首,目光落在云川身上。
他有点…迷恋云川味道,近乎上瘾。
看了几分钟,温澜观察云川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小心翼翼地再次凑近。
再闻最后一次,闻到了就睡觉。
云川闭着眼睛依旧能够感受到一片黑蒙蒙的遮住了透进他眼睛里的光。
温澜缓慢靠近,指尖摩挲着袖口,目光细细观察着云川的眼睛。
鼻尖靠近动脉,迷恋的气息再次萦绕在呼吸之间,温澜不禁加重了呼吸,眼底泛着贪婪的欲望。
就在温澜心满意足准备撤退时,一支劲瘦的小臂勾住他的脖颈,将他拉进,鼻尖触碰。
云川没有睁眼,却准确无误地吻住了温澜的唇。
四下悄然无声,所有人都在睡觉或者埋头玩手机,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排的靠窗位置上,他们奉为神明的云川吻住了伽清校草。
温澜指尖微顿,几秒后反应过来回应着云川的吻。
他们吻的很安静,没带着多少欲望却吻得很深,像是久逢甘露的荒漠,也像北极极夜过后的白昼。
温澜舔舐着云川的下唇,目光落在他的眉眼。
虽然他们之间没少接吻,但这个吻带给温澜与众不同的感受。
这个吻的最后,是温澜面对面坐在云川的腿上,脸埋在他颈窝里,调整着呼吸。
云川环着他的腰,修长的手指隔着他的校服,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腰侧的瘦肉。
“云川,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声音哑而低,听得云川耳根子痒痒的。
他喉结滚动几下,回答道:“好。”
这场冷战是他发起,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川轻笑。
午休结束,温澜和云川走出教室。距离下午的训练还有一段时间,他们没去休息室,一起上了高三楼的天台。
在云川看不到的角度,温澜打开手机,将上午偷拍的那张照片找出来。
他想,当时云川应该是醒着的。
在天台上,云川把人按在墙上又亲了好久,左手指间还夹着烟,搭在温澜肩上,烟头朝外。
回到棒球部的时候,温澜嘴唇略肿,泛着异样的红。
陶熙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然后心知肚明地换棒球服去了。
倒是应旭,很新奇地盯着看了好久。看到最后,温澜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把帽子扣在他脸上。
都是高中生,这些东西他们还是懂得。只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不食人间烟火的队长居然也会堕入凡尘。
市联赛逼近,下午训练结束的时间提前,温澜跟在云川边上一起回棒球部换衣服。
“待会儿去我家吗?”他顺口问了一句。
云川记着晚上要回家一趟,正要问他能不能明天去。
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听见温澜道:“不对,我忘了我待会儿还有事,要不明天吧。”
虽然云川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挑眉,问道:“怎么?要去见哪个小妖精?”
语气上挑,很明显的打趣。
温澜听出来了,偏头笑了一下,食指放在唇前,轻声道:“秘密。”
云川轻笑一声,也没多问。
——
调香师的工作室在西区,温澜换乘了两趟地铁又打了车才到目的地。
西区是商业区,各个公司的高楼大厦都坐落在这里。
温澜寻着一栋银色建筑物,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乘着电梯直上十七层。
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女孩子,温澜低头看着那个粗犷的微信头像,怀疑的问道:“是你?”
“不是。”女孩拉开门请他进来,边给他倒水边说:“我是老师的助理,老师在工作室,请稍等一下。”
温澜点头,目光环顾四周。
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琉璃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从刚进门的时候就闻到房间里有一股香味,味道不算淡,胜在很好闻才没有引起反感。
应该就是眼前的琉璃瓶弥漫出来的。
女孩坐在一旁,穿着驼色连衫裙,气质很好。
温澜问:“大概要等多久?”
他训练结束过来就不早了,调香估计也要很长一段时间,等回去估计高铁都停运了。
女孩纤细的眉微微皱起,思考了几秒才道:“大概半小时吧,老师已经进去很久了。”
温澜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低着头,一直在看着今天拍的云川的照片。
冷感的画质,照片中的线条凌厉,显得冷清而孤寂。
估摸着过了二十多分钟,工作室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
他一出来就看见了温澜,招呼道:“来了啊,进来吧。”
工作室很大,北边摆放着一墙的香精瓶,西边是各种各样的香料和脂类,南边有很多器具,东边才是工作台。
调香师把东西都准备好,问他:“你要自己调是吗?”
温澜:“本来是想让你调来着,结果你一调香师居然理解不了我说的话。”
“诶诶诶,别看我年轻,我可是高级调香师。”
温澜挑眉,明显不相信。
调香师掏出手机,翻开和温澜的聊天记录,带着控诉的语气说道:“不是我理解不了,我觉得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理解不了你说的话。”
温澜描述的杂而乱,很多唯美的意境揉在一起,让人无法领会。
温澜自知无从言喻,也不纠结,问调香师要了一块白布,蒙上眼睛,套上手套开始自己调。
调香师担任起了助理的工作,帮忙把可能用的到的香料以及辅料都拿过来。
温澜用的都是天然花香,木香提取物,檀香类和麝香类名贵的香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温澜时不时地扇闻味道,接着摆弄那些香料。
调香师很耐心地在一旁打下手,毕竟人家给的钱多,他哪里会有怨言呢?
直到温澜腿都站麻了,才算勉强完成。
“好了?”调香师问道。
温澜摘下蒙眼的白布,轻轻皱眉道:“好是好了,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气味,与他预期的十分相似,但还差了点。
差了哪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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