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冬天又要来了。”
jan哈出一口热气，搓搓手，往旁边的热源靠靠。
“我真是讨厌冬天。”
“所以说,让你别那么快把冬天的厚衣服卖掉的。”杰森将男孩搂进怀里，用自己的机器身体来捂热他。
“没办法，再不把大衣卖掉,家里就没吃的了。”jan把自己蜷成团，整个缩进杰森怀里。
杰森也顺势将男孩抱住。
凯瑟琳沉迷毒品后,家里的消费就日渐激增,为了她的毒品,jan总要从为数不多的日常消费中抠出一点来，然而就算这样,也填不满毒品带来的无底洞。
“挑选好今天的目标了吗”
杰森带着jan在哥谭的街头转悠,寻找合适的目标。
挑车也是很有讲究的。
首先,他停的位置得在人少的容易下手的地方。其次，车还得好,不好的车轮胎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也就卖不了好价钱。
“看那辆。”杰森指着某条幽深小巷中停着的漂亮跑车。
“哇哦,真不错。”jan兴奋起来。“这是哪个蠢蛋把车停在这种地方”
想想吧,一条没人的巷子。
一辆漂亮的跑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
这不是勾引人犯罪吗这你能忍
“看那轮胎,上面的花纹多精致啊。”jan的声音逐渐幽深。
“对啊,一个就能卖不少钱了。”
“所以”
“干它”
“好说干就干”
jan撸起袖子就开始，拿出自己的专属工具开始。
而杰森也照常蹲在一边打下手。
只不过,杰森老觉得这车有点眼熟。
“我要是你就不会动这辆车。”
“谁”jan吓得扳手差点扔了出去。
一抬头，就看见一位披散着长发的美人趴在栏杆上，手上还端着一杯红酒悠闲地喝着。她穿着长长的睡袍，领口大开,美好的春光泄露出来。
啊哦。杰森默默后退。
眼前的美人他当然认得出是谁了。
猫女，瑟琳娜。
怎么会在这里碰到她杰森简直想为自己的运气点赞。
“你不冷吗”jan好奇地歪歪头。
瑟琳娜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我还以为你会想先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警告你。”
“好吧，”jan无所谓地耸耸肩。“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警告我”
瑟琳娜微笑，“你知道那辆车是谁的吗”
“某个人傻钱多的裸考。”
瑟琳娜的微笑一下子扩大，她绿色的眼中带着趣味。
“为什么会这么说”
jan指了指跑车。“钱多。”
又指了指巷口。“人傻。”
“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偷吗，他难道是相信犯罪巷的安保和善良”
“噗哈哈哈哈”瑟琳娜大笑出来。“你这话要是当着他的面说一定会很精彩”
“所以女士，这辆车属于哪位我不能动的人的呢”jan问。
他心中有无数猜想。
敢把车停在这儿、又不是傻人的家伙，就一定是有让人害怕的地位，而哥谭又恰巧不缺这样的人。
所以，是哪位大佬呢
jan甚至将黑面具都考虑到了。
“是蝙蝠侠。”瑟琳娜轻笑着说。
然后她满意地看着面前的男孩变了脸色。
jan“蝙蝠侠”
杰森“蝙蝠侠”
难怪觉得这车眼熟这不就是老版的蝙蝠车吗
老头子为什么不长记性呢干嘛总是把车停在这种地方
不知道会引来人来偷吗
等等好像没人会偷蝙蝠侠的车来着。
除了他。
啧
“好吧，蝙蝠侠，这倒是让我没想到。”jan悄摸收回手里的扳手，后退。
刚才有人动这辆车吗没有没有。
“谢谢你的提醒，女士。”jan转身就要走。
“嘿，等等。”瑟琳娜叫住jan。
“怎么”
她转身进屋，拿出一袋面包和一个钱包走了出来。
杰森能用自己的小短腿保证，这那钱包绝对不是瑟琳娜的。
“接着。”瑟琳娜随手将东西抛下去，也不担心jan能不能接住。
然而事实上jan也没让人失望，稳稳地接住了。
“这是”jan有些不开心地纠结起眉毛。
“钱包捡来的，就送给你当见面礼了，给你旁边的孩子买点好吃的去吧。”
jan回头好笑地看了杰森一眼。
“额谢谢”
“男孩，猫可是很尊贵的。”瑟琳娜柔软地趴在栏杆上。
老天，她好像没有骨头似的，难怪传说她能钻进保险箱呢，
“如果他愿意待在你身边，不奢求一切，那么这一定代表他将你视作很重要的人，当然，这点只有基于你同样将他视作很重要的人上才能实现。总之，如果有一只猫不论发生什么都心甘情愿地跟在你身边，答应我，男孩，对他好一点。”
“我知道的。”jan认真地看着瑟琳娜。“杰是我的家人。”
“那就好。”瑟琳娜微笑着说。“你叫什么名字”
“jan，jantodd。”
“瑟琳娜。”
楼上尊贵的猫咪向他伸出友好的手，jan虚虚握住。
“再见，jan。”
“再见。”
最后看了眼这位奇怪的家伙，jan便离开了。
既然今天得到了意外收获，他也不用再找目标了，还是先回去吧。
“刚刚那位女士可真奇怪。”jan说。
“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总之，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唔狩猎的动物，危险但又很吸引人。”
杰森笑笑。
这样形容猫女，倒也没错。
“话说她怎么知道那是蝙蝠侠的车”
“也许她看到了”
“唔，蝙蝠侠可真有够不小心的。”
“”这话杰森可不敢乱接。
“啊”jan木着一张脸从钱包里拿出一张id卡，上面的名字显然不是瑟琳娜，更甚者，是个男人。
杰森他就知道。
“小偷么”jan随手将id卡扔掉。“不管了，到我手里可就是我的了。走回家”
“妈妈”
jan费力地将门关上，门外的寒风被挡住。
“妈妈，我回来了我带回来了面包”
没有回应。
jan默默叹了口气。
好吧，坏时间。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卧室里。
果然，凯瑟琳正瘫在床上，衣衫散乱，旁边扔着一支注射器。
杰森将注射器捡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针头折射出一点金属光，这点光刺的杰森眼睛生疼。
“我以为她能坚持住的。”他低声自言自语。
这是不知道多少次凯瑟琳试图戒毒了，每一次她都没有挺过两天，这一次，她坚持了三天，他们本以为有希望的，可谁知道
“嘿，妈妈，你还好吗。”jan轻声问，他用手背轻轻抚摸凯瑟琳的脸颊，一遍又一遍。
凯瑟琳的意识逐渐清醒，她模糊的眼中倒映出jan的身影。
“噢，jan，我很抱歉”凯瑟琳痛哭出声，她侧过身子，蜷缩起身体，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我真的很抱歉jan我本来是想继续忍受的，可是，这太难了jan，这太难了我太痛苦了”
“嘘嘘妈妈，别伤心，”jan安慰着她，像对待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知道的。”
“我发誓我下次会忍住的”凯瑟琳哭的满脸都是泪痕，“我会忍住的我发誓我一定能戒掉这东西”
“我相信你，妈妈。”jan如此说道。
可是他的眼睛却不是如此传达出信息的。
瘾君子的话不可信，任谁都知道这一点。
杰森站在一旁，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段看着凯瑟琳忍受毒瘾折磨的痛苦时光。
也许他该采取点强硬措施的，比如把她绑起来。
不，这也做不到的。
jan知道，凯瑟琳没有对抗毒瘾的勇气。
她只是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要绝望。像罗伊那样的家伙尚且废了半条命才摆脱了毒瘾的控制，更何况是她这位生活在哥谭底层的夫人呢。
可是，就算知道她说的话并不可信，jan也还是愿意相信她，相信她下一次能成功，哪怕他知道这只是虚假的希望。
杰森走到他身边，以这种方式告诉他他永远都在。
他知道这个时期的自己有多孤独无力。
“噢，jan，你是个乖孩子。”凯瑟琳伸出手摸了摸jan的鬓角。“你今天赚了多少钱”
jan的微笑僵在嘴角。
“抱歉，妈妈，我今天没拿到多少钱，不过我带了面包回来，是一位好心的女士给我的。”
jan拿出面包，掰开一小块放进凯瑟琳嘴里。
“没没有钱吗”凯瑟琳的头抽搐一下，她机械性地咀嚼起来。“哦，可是，我需要钱，我”
杰森手摸向侧边，可圆滚滚的肚子让他猛然回想起来。
啊，忘了，他现在不能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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