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内目之所及皆是寂静。
舒璞探查了几户人家,家里都像是许久未曾住过人的样子,落下一层薄薄的灰烬。
“应该是很久没有人住了,家具上都落了一层灰。”
阮长宁看着眼前的情况补充到:“这几户人家似乎走的都很急,你看,这里还有搏斗过的痕迹。”
阮长宁指着桌子上的刀痕和散落在地的杯盏说道。
突然舒璞听到角落里的衣柜里似乎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对阮长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便从后腰掏出惯用的绣春刀向衣柜的方向走去。
“你是何人?”
阮长宁看舒璞怔立在原处,便走到舒璞身后一探究竟。
衣柜里竟躲藏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寻常人家的粗布麻衣,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馊味,突然见到舒璞冷着脸拿着刀的出现,小男孩锁在衣柜里瑟瑟发抖,眼睛里充斥着惊恐。
阮长宁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轻轻握住小男孩发抖的小手。
“孩子,不要怕,我们是从城外来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的人都去哪里了?”
大概是女人天生就对孩子有一种亲和力,小男孩虽然依旧怕的发抖,却也强撑着回答阮长宁道,“我叫二狗,这是我家。”
“我们这死了好多人……官府的人把爹娘都抓走了……”
“呜呜呜……我已经躲了好久了,我好想爹娘!”
阮长宁和舒璞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怕是官府的人怕瘟疫扩散把人都抓走控制了起来。
虽然阮长宁很想救眼前的小孩,但是如今还不确定这孩子有没有被传染瘟疫,而且他们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
只得耐心安抚男孩,让他继续躲好,等他们就出他爹娘就来接他。
舒璞看着小男孩面黄肌瘦的样子,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冷着脸塞到小男孩怀里。
安顿好小男孩,阮长宁和舒璞就直奔临渊府衙而去。
府衙很好找,在城内一片黑暗之时,唯有府衙依旧灯火通明。
阮长宁进城之时,本来想着来暗自探查一下,如今见了临渊城内的情况,怒火中烧,也不想藏着掖着,便直接让舒璞去府衙门口敲鸣冤鼓。
舒璞对阮长宁的决定自是没有任何异议,便直接上前拿起鼓槌梆梆梆的敲起来。
响亮的鼓声瞬间划破了临渊城一片死寂。
几乎是鼓声响起的瞬间,府衙内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迎面冲来几个衙役拿着刀便向两人走来,舒璞前襟一撩,抬脚便把为首的衙役踢翻,亮出绣春刀和锦衣卫腰牌,喝道:“锦衣卫督公舒璞在此,还不快叫你们这管事的人来!”
刚才被踢倒的衙役立刻上前“你们不是王将军的人?你们是朝廷派来的救兵吗?”
临渊城守将王舟正是姓王,不等舒璞回答,刚才的衙役便面露喜色,扯着嗓子就冲里面喊道:“大人!大人!锦衣卫来了!朝廷派的救兵来救我们啦!”
霎时间从府衙内冲出一群人。
没错,一群人,尽是一群百姓,手里甚至还拿着木棍和铁锹。
眼前的百姓让阮长宁和舒璞有些懵,对现在的局势感到更加疑惑起来。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位青衫男子,相比这些有些衣衫褴褛的百姓来说,倒是整洁不少,但也是面带饥色,胡子拉碴,不知道多久没有沐浴修整。
只见青衫男子脚步踉跄的走到舒璞面前,仔细看过腰牌,竟激动的直接跪下。
“督公大人,下官是临渊城知府赵康,求大人救救我临渊百姓!”
身后的百姓亦是哗啦啦跪下一片,哭喊道:“求大人救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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