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唐流苏嘴唇红肿,裙子有些怪异的褶皱。
许奕北掀起嘴角,无声地说了两个字:“求我。”
唐流苏在内心权衡利弊了一番,最终妥协地低声道:“求你。”
许奕北眉梢往上扬起,眼底氤氲慵懒的喜气:“等会见。”
唐流苏深吸了一口气,拉开门缝隙往外走。
张光远儒雅的面孔浮现温柔的神色:“肚子还痛?”
“好了,谢谢关心。”
唐流苏拉住张光远的手快速往前走,担心许奕北这个混蛋发疯,又跑出来。
文清秀跟在后面,看见唐流苏和张光握在一起的手,欣喜地点了点头。
唐流苏重新回到饭桌,再敷衍了几句,准备起身离开:“我要去医院陪宗川。”
文清秀笑吟吟地劝道:“光远,你等会有没有空?”
张光远回道:“有空。”
“那你能不能送我女儿去医院?”
文清秀老道地问道。
男人和女人的感情要相处出来的,在微信上聊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唐流苏也想借此,便于张光远多了解宗川的病情,有利于后面的手术。
然后,她顺从地坐上张光远的车。
在上车时,唐流苏感觉到后背有道凉飕飕的目光。
好像后面有个赤红眼的野兽直盯住他,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碎她。
她回头看见三楼的阳台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休闲棉麻的许奕北。
那张天生风流的脸添上暴戾之色。
张光远坐进驾驶座,问唐流苏:“看什么?”
“看见一只野猫。”
唐流苏回过头,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车子启动,许奕北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手指一根根攥紧。
这个女人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他在洗手间警告过唐流苏,让她等自己,结果她随着别的男人走了。
许奕北勾起嘴角冷哼出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眼底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要是唐流苏太过听话,这就不好玩了,最近他身边的女人都太过无趣。
这时,商衍给许奕北打来电话。
素来霸洌的声音裹挟着几分着急:“诺言发烧了,你过来。”
许奕北听见自个的外甥发烧,立刻走下楼。
客厅里传来文清秀喜悦的声音:“我看阿瑜和张光远有苗头。”
许老赞同地应道:“张家的家底在烟城算不上雄厚,不过张光远个人能力强,作风端正,就是年纪稍微大点,要处理继女的关系。”
“就是大十岁,男人大点懂得照顾人。你不就是比我大十五岁,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我都是糟老头子了。”
“男人的魅力不在于年轻的皮囊,而是骨子里的底蕴。我最是迷恋你的阅历和学识。”
.......
这些对话像是一根又一根尖利的针扎入心里,血珠一颗颗地渗出来。
疼。
疼得都麻木了。
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当年他母亲梦寐以求的东西,文清秀都不用努力,就能得到一切。
许奕北带着滔天的仇恨走出别墅。
跑车轰隆轰隆地朝着商家驶去。
商衍站在门口等着许奕北,向许奕北说道:“前天,我发现诺言的脸色不太对,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没事。昨天还去幼儿园,老师给他测量体温,发现高烧38.2度。
吃了药,高烧非但没有退,反而烧得更高。我刚给他测了38.7度。”
偏偏诺言尤其能忍,问他总说自己没事。
商衍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对诺言是不是太过严肃,太过苛刻。
明明才五岁的孩子,行事作风比十几岁的孩子都要成熟稳重。
许奕北上了楼,看见躺在床上的诺言。
那张圆脸烧得通红,呼吸都带着喘气。
小家伙看见了他,礼貌地小声喊:“舅舅好。”
林韵儿是许奕北认的妹妹,诺言和泡芙都是喊许奕北为舅舅。
许奕北看着平时总是精神抖擞,带着股神气劲头,像是缩小版的商衍,倨傲得很。
眼下,小家伙变得病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
再一摸额头,烫得他的掌心都发热。
许奕北的怒火消散殆尽,剩下只有怜惜,放低了声问诺言:“后背疼不疼?”
诺言点了点头:“有点疼。”
许奕北又问:“头晕?”
诺言又是点点头。
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好像能把肺部都要咳出来。
商衍是个感情内敛的人,看着诺言咳成这个样子,都皱了眉:“他先是咳嗽了三天,后来发起烧。”
“流行感冒引起的高烧。”
许奕北回道。
前几天,唐流苏也是流行感冒引起发烧。
一想起这个女人,许奕北的心直往下沉,心情瞬间不好了。
他翻看了下医生给诺言配给的药,皱了皱眉:“药剂量不够,我去一趟药店。”
商衍随口回道:“我送你去。”
许奕北心疼地揉着诺言的头:“你留下来,孩子要人照顾,韵儿呢?她知不知道诺言生病了?”
“我还没有通知她。”
商衍肃穆着脸。
最近沈聿修的病情恶化,林韵儿大多时候都是守在医院。
她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家。
许奕北闻言,不悦地抿唇:“再怎么说,她都是孩子的母亲。孩子在生病的时候,最是需要母亲的安抚,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治疗。人心情愉悦,自身的免疫力提高,更利于病情的治愈。你要是不方便给韵儿打电话,我来做那个坏人。”
他说着说着,想起曾经的自己。
若是母亲在生病时,他爸能够陪在他妈的身边。
他妈的病情可能不会恶化得那么快,如今他爸倒是懂得花时间来经营婚姻,却把所有的柔情给别的女人。
商衍止住:“我来。”
许奕北摆了摆手:“还是我来吧,免得你和韵儿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硬。”
他边走边给林韵儿打电话:“诺言发烧好几天了,高烧都38.7度,你快点回来。”
林韵儿站在手术室外面,有些为难:“现在我暂时赶不回去,孩子那边有商衍和温姨帮忙照看。”
“林韵儿,别忘记了,你是诺言的妈妈。此时,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你。我知道你觉得沈聿修需要你,但他还有自己的父母,其他亲人。
诺言原先都感冒好几天硬是强撑住,没有告诉长辈,就是怕给你添麻烦。”
林韵儿抬头看着手术灯,还是有些发愁。
许奕北继续道:“这段时间,你都陪着沈聿修,都顾不及孩子们。商衍和保姆始终都无法顶替你的位置。诺言看上去是成熟稳重,终究不过是五岁的小男孩。”
手术灯由红灯变成路灯。
医生走了出来,面露出欣慰的笑意:“沈少的出血点止住了.......”
林韵儿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我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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