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流苏连续打了两天的电话,终于约到刘副院长。
一进套房的门,唐流苏便看到刘副院长笑得叫那个春风得意。
一道色眯眯的目光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了唐流苏,然后朝着她招了招手:“小唐,你终于来了,我等得桃花都要谢了。”
唐流苏看着刘副院长油腻得能刮出厚厚一层油的脸,很想脱下鞋朝着他那张脸砸上去。
最后,她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恶心感,笑吟吟地走上来。
刘副院长猴急地拉住唐流苏的手,揉了好几把:“今晚,你可不能找借口早早离开。要陪我喝个尽兴,只要你让我尽兴,我就能够让你尽兴懂了吧?”
“我懂。”
唐流苏故作温顺乖巧样,娇软软地一笑。
刘副院长搂住唐流苏,给她灌酒。
唐流苏故意装虚弱地推辞几次,惹得刘副院长不满。
他见状,开始撂下狠话:“小唐,今晚要是你赢了,我就把合同签了。”
“好好~”
唐流苏垂下睫羽,那纤长的睫毛仿佛能扫进刘副院长的心,扫得心都软了。
他瞧着唐流苏纤细柔弱的身子,露出算计得逞的笑意。
他是出了名的酒仙,要想对付一个弱小女人,岂不是轻轻松松的事。
他可是对唐流苏垂涎已久,偏偏她是出了名的难搞。今晚他拿下来,就能在其他的人的面前狠狠地吹嘘一番。
最后唐流苏摆出舍命赔君子的可怜样,陪着刘副院长划拳喝酒。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
唐流苏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再看向趴在饭桌睡得正酣的刘副院长。
她抬起手狠狠地朝着对方的脸靠近,在快要打着脸时,止住了。
现实是残酷的,她不再是市高中的女学霸,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未来可期的孩子。
现在的她就是别人瞧不起的药代,谁都能够嫌弃。
唐流苏小心翼翼地装好文件走出包间。
刚迈步出去,脑子冒着无数的金星,眼前一片晕眩。
身体直往下栽倒,噗通地一下掉落在走廊。
耳边传来其他人的呼喊声:“这儿有人晕倒,服务员快来。”
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她彻底晕死过去。
唐流苏迷迷糊糊间变成小时候的自己,年仅八岁的她。
深夜时分,她忽然惊醒过来,看到妈妈提着行李箱正偷偷地往外走。
她意识到不对劲,下了床冲到妈妈的面前揽住去路:“妈,你要去哪儿?”
妈妈眼眶泛红,泪水莹。
她说:“我去你外婆那边住几天。”
唐流苏是不信:“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自从爸爸受伤瘫痪在床上,邻里邻居没少说闲话。
说她妈年仅26岁,又长得好看,日后肯定会跑的,受不了她爸一辈子。
妈妈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哄道:“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妈妈就是出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爸爸和弟弟。”
唐流苏双手紧紧地抱住妈妈,不肯让她离开。
后来妈妈硬是掰开她的手,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她紧跟在后面,看到妈妈上了一辆出租车。
无论她怎么跑都跟不上出租车,后来她双腿发然,一头栽倒在泥淖之中.......
疼,摔得很疼。
唐流苏疼得醒过来,发现护士正给她打点滴。
再偏下头,看到床边坐着身穿白大褂的许奕北。
他那张天生惹桃花的风流脸露出惯有的戏谑讥笑:“你倒是有能耐,刚捐献了600cc的血,就跑去喝酒,还喝得酒精中毒。”
唐流苏揉着闷闷作痛的后脑勺,强撑着疲惫的身体站起身:“你救了我?”
“不然呢?”
许奕北讥讽。
唐流苏抿住下嘴唇,不情不愿地看向许奕北,说了句:“谢谢。”
许奕北又问:“怎么谢?”
唐流苏下嘴唇咬出两个牙齿印:“请你吃饭。”
许奕北不屑地嗤笑:“你的命就只值得一顿饭?”
要不是他正好从包间出来,看见瘫倒在地面的她,发现她不仅仅是喝醉了。
而是酒精中毒。
他快速地送她去了医院,酒精含量到了能够致人死命的量,要是再晚一个小时,她便要挂掉。
唐流苏舔了舔唇角,肉痛地说:“请你吃三顿饭。”
许奕北有些嫌弃,谁稀罕她请吃饭?
他从不缺请自己吃饭的人。
唐流苏常年应酬,自然练出察言观色的本领:“你知道我没钱。”
其他高档的消费项目,她可请不起。
许奕北嗤笑:“十顿饭。”
“我.......”
唐流苏想到要花出去的钱,肉疼得紧。
许奕北这种大少爷去消费的餐厅,平均消费少于四位数。
许奕北看着唐流苏的目光,更是轻蔑:“我都吃腻了外面餐馆,还有食堂的饭菜,你给宗川带饭时,随便给我带一份就行了。我这个人不挑嘴。”
唐流苏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一下成本。
哪怕再不情愿,为了节省钱,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许医生,6号床的病患找你。”
护士走进来,笑着喊道。
许奕北起身走出去。
护士跟在后面好奇地问:“许医生,我看你对唐女士多有照顾,她是你的朋友?”
“算不上。”
许奕北淡漠地回道,走进6号病房。
现在网络时代,充斥着各种信息,有好的方面,也有不好的方面。
很多病患和家属喜欢在网上搜索病情,搞得自己好像比医生都要精通病情。
因此,医生和病患之间地沟通越来越难。
许奕北忙得晕头转向,很快就把唐流苏抛在脑后。
第二天中午,许奕北正为此什么发愁。
食堂的饭菜的品种是多,可吃多了,都会一个味,
外卖都吃腻味,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在许奕北的眼里,饭菜就是用来维持身体正常运行,他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可能山珍海味吃得太多,吃出富贵病。
什么食材都不显得稀罕。
护士走了进来,拎着一个粉色的保温盒打趣道:“许主任,昨晚你还说,自己和宗川的妈妈没关系,人家都给你送饭,叫我交给你。”
许奕北的视线落在粉色食盒,他皱了皱。
粉色,真是够俗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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