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你现在,有反抗的能力么?
我背着自己的包,手里又拎着一个大书包,跟在金钟仁旁边慢慢悠悠的晃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护送这个伤员上了车。
把包丢在空座上,自己倒在座位上的那一瞬间,我真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他又缓缓坐下,我忍不住还是又问了一句。
“明天要最后一次查节目了,你行么?”
“没问题的!”他一只手还伸到后面去缓缓揉着腰,可还是梗着脖子犯倔。
我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气以示鄙视。
“那你一会儿自己下车回家也没问题么?”我问他,言下之意是问用不用我帮忙把他送回去。
也许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这是有些逾越了的。
但是是因为他现在的确需要帮忙啊。我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努力让自己更加的心安理得一些。
他噎住了,憋了半天还是梗着脖子嘟囔说行。
我用眼睛瞟他的腰以示不信。
金钟仁憋得一张黑脸都红了:“你上次军训的时候,不也没让我送。”
我哽了一下,随即反击:“可是我上次能反抗,你现在,有反抗的能力么?”
刚才说话的时候,车正好停靠了一站。这会儿车缓缓启动,我得逞的笑了起来,指着窗外越来越远的站牌。
“你看,已经过了我家了。就两站地,我送你回去。”
他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干瞪着眼看我。
我就坐在他对面笑着看他气结,倒也挺好玩。
又坐了两站地,他站起来晃晃悠悠的下了车,我扛着两个包跟在后面,内心深深的觉得大概这就是女汉子。
一路跟在他身边往城大的大院儿里走。看他的样子估计是比一开始感觉好了些,可是顾忌到伤还是不敢走的太快,就这样慢慢的在大院儿里的一排排老房子中间拐来拐去。
“到了。”
最终我们站在一栋六层的普通居民楼下,他回身叫我,结果又动到伤处龇了龇牙。
我瞧他那个样儿,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家几层啊?我帮你把包拿上去吧。”我说。
他黑着脸瞪我,故意装凶的表情却因为这会儿“娇弱”的状态而没有任何杀伤力。
“一楼!行了吧!”
好吧,如果真是一楼的话,我也就没什么理由再跟进去了。
如果不是一楼,那他都这么拦着我了,我再跟着也就实在是不合适了。
于是我只得伸出手,把包递到他没扶着腰的那只手上。
他哼了一声,闹脾气似的接过包就朝楼里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看他一晃一晃的就要消失在楼道里,我终于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哎!黑钟!”我喊他。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脸还红着,却还是转了过来。并且因为腰不敢有大动作,还是整个人都转了身。
“你明天真的没问题吧?”
因为有些远了,我用了些力喊得大声些。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啊!明天要来就别掉链子!”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就又转回去急急的走,没几步就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第二天查节目的时候,我因为不放心金钟仁,难得的早早到了学校想等他来。一进礼堂却看到,他和杨桃都已经早就到了,这会儿他连舞蹈服都换好了,正在活动四肢做准备。衬衣的领子只系到胸口下方,小麦色的光滑皮肤不要钱似的往外露,领口处简直春光无限好。
我忍不住低头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胸。见鬼,他的事业线搞不好比我的还明显。
“嘿。”我从他身后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一回身,冲着我龇出一嘴白牙。
“没事儿吧?”我指了指他的腰,他点了点头,愉快的使劲扭了两下腰作为回答。
我看他似乎是活动自如的样子,估计是昨天的确也没有伤的很严重,休息休息问题不大,于是也算是基本上放了心。
杨桃疑惑的看向金钟仁:“你腰怎么了?”
“没事儿。”他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昨天扭了一下而已,没啥问题。”
杨桃也不疑有他,哦了一下就开始琢磨其他的事情了。
“到时候上台肯定是要给你们化妆的,交给我就好了!”她说。
我从小到大唯一的化妆经历就是初中的合唱队比赛,而那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使得我此刻又浑身一激灵。
“小夏子,”金钟仁推了我一下,衬衫宽大的领口又下滑了一点,“你赶快去换衣服啊,这次查节目没有固定的顺序的。早准备好早查,早查早完事儿啊。”
我的视线从他露出的锁骨上飘过去,感觉又有些无法控制我的思想了。
好在,他这次将衬衣的下摆整个都扎进了裤腰里。这样显得腿长到逆天是一方面,然而主要还是,没有了引人遐想的,无论颜色还是形状都与巧克力一般无二的腹肌,我多少还能尽可能努力保持自己的正常。
“哦。”我应了一句,赶紧拿上那条裙子朝后台的换衣间跑去。迅速的换好了衣服,我披着羽绒服匆匆跑了出来。
学校礼堂的后台房间,暖气也不知怎的,总是有跟没有基本一样。为了演出好看我又是穿的裙子,换衣服的时候一阵阵的凉意冻得我直哆嗦。还好前面舞台和观众席的位置还比较温暖,只是等到彩排和正式演出的时候,那时我只能在后台候场,估计就惨了。
大约是因为有合唱队和舞蹈队两个老师在罩着,我们的节目过的无比顺利。服装上也没有出任何的问题。
“上面有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前来围观节目检查的校长提出质疑,觉得金钟仁的衣服是不是应该多系几颗扣子,被我们可爱的舞蹈队老师否决了。
“这是有关艺术表现力的事情。”那个高傲的女老师这么说。
于是,我们的校长大人就再也挑不出任何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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